當晚,正在我睡得香的時候,突然就聽見我師父大喊一聲:“誰?”我一下驚醒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向周圍看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墓室門外出現的是一雙血紅色的大如銅鈴般的眼睛正盯着我們,這雙眼睛是在是太詭異了,似乎是獨立存在飄在半空中的,除了這雙眼睛根本看不見其他的東西,後來我和這雙眼睛有過很多接觸,我師父也告訴我,今天出現在墓室門口的就是這雙眼睛。
隨着我師父這一聲大喊,他的身形如同離弦之箭,猛的爆射而出,我師父快,那雙眼睛也不慢,我師父追到墓室門口,那雙眼睛已經詭異的憑空消失了,在墓室的牆上,多了一個用鮮血寫成的大大的死字,那字應該是剛寫不久,血還在向下流淌。
我師父皺着眉頭回到了墓室之中,又盤膝坐了下來。
“卞大爺,那是什麼眼睛啊,咋那麼大呢?”我這會兒才從睡夢中緩過來,揉了揉眼睛問道。
“願意是啥眼睛就是啥眼睛,消停睡你的覺吧!”我師父似乎是有心事,在思索着什麼,不怎麼願意搭理我,擺了擺手對我說道。
“哦。”我答應了一聲,又躺下繼續睡了。
這雙詭異的眼睛這一夜再也沒出現,第二天醒來,我師父就在這飛僵體內下了一道禁咒,然後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把這四道鎖鏈破開。
當這四道鎖鏈破開之時,那飛僵幾乎是發狂了,張牙舞爪,又是哭又是笑的,他被困了不知道幾百年了,還要日日受那煉魂之苦,這一朝脫困,那心情可想而知了,他整整發瘋了半個多小時,才安靜了下來,撓着腦袋,衝我們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看到他這樣,我覺得這飛僵還挺可愛的。
“這僞陰曹地府絕對不能留着,否則遲早是個禍害,我今天就破了這惡毒的陣法,以絕後患,你們去外面等我,道友,如果有什麼意外,希望你能護他們周全。”我師父手掐三清指,對那飛僵說道,因他們二人皆爲修行之人,無論是修道,修僵還是修鬼,皆爲修行,我師父不知道這飛僵叫什麼,所以稱他爲道友。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那飛僵說話倒是很大氣,拍着胸口說道。
“恩!”我師父點了點頭,他對這飛僵的能力倒是相信的,已經快要修成飛僵的殭屍,那修爲是極爲高深的,其實別看這飛僵已經快要修成飛僵了,也是用飛僵去稱呼他,其實他還屬於毛僵的範圍,並沒有脫離毛僵的界限,想要脫離毛僵的範圍,那還需要很長一段苦修,只因他生出了靈智,所以才他才勉強達到了飛僵的級別。
“對了,那些寶貝都是給你陪葬的,你還要麼?”我師父指了指
堆放在一旁的陪葬的黃白之物問。
“我要這還有什麼用?”那飛僵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活人,搖了搖頭說道。
“那行,那這些東西我拿着你不介意吧,畢竟以後你在我這吃吃喝喝花費還是很大的,這些就當做是你的生活費了。”我看不到我師父此刻的表情,如果看見,肯定會喊他財迷的,此刻他看着那些金銀,兩眼放光,臉上還帶着一絲貪婪的笑容。
飛僵雖然不知道生活費是什麼,但是還是聽明白我師父的意思了,我師父是想拿那些陪葬品,“你願意拿你就拿唄。”
“那我就拿了啊,畢竟這是你的陪葬物品,我不跟你打聲招呼也不太好。”我師父發出了一絲賤兮兮的笑聲。
我們站在墓室門口等我師父,我師父在墓室中搗鼓了好一陣子,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就聽見整座墓室都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開始顫抖了起來,墓室之上的塵土簌簌的往下落,這時候就聽見我師父大喊一聲:“快跑,墓要塌了!”
說着我就感覺自己身體一輕,不知道被誰抱了起來,我就感覺自己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片刻之後,我聽見我師父的聲音:“橋塌了,快跳水。”
然後我的耳邊就傳來了啪啪的聲音,如同有人在敲打水面一般,後來林尚志跟我說,當時他都看傻了,那飛僵一手抱着他一手拎着陳貴,在水面上踏水而行,而我師傅竟然絲毫不比那飛僵差多少,竟然也能在水面上跑,他就跟看武俠片一樣。
可能是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林尚志,所以他出去之後才求我師父教他功夫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並不是我能看見東西了,只是我的眼睛光感而已,我感覺自己被放到了地上,耳邊傳來我師父的急促的喘息聲,“卞大爺,咱們出來了麼?”
“恩,出來了。”此刻我看不到,其實我師父已經是呈太字倒在了地上,剛纔那一陣疾奔,他的體力消耗非常大。
“哇……”這時候林尚志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嘴裡還在說着什麼,他本來舌頭就大,這一哭,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清。
我師父似乎是聽明白了林尚志在說什麼,“尚志,你是被道道待下去的,你別害怕,回頭我去你家跟你爹孃說,肯定不讓你捱揍。”
我這才直到,原來林尚志是怕他爹孃揍他啊,我忍不住想起了我爹孃,這我回去,我爹孃不也得揍我麼,急忙可憐兮兮的說道:“卞大爺,你跟我爹孃說說唄,也別讓我爹孃揍我。”
“你,你就等着捱揍吧,我不揍你就已經很照顧你了,當初我下去的時候咋跟你說的,讓你千萬別下去,你不但自己下去,還怕尚志也帶下去了,你還想讓我
給你求情?”
“卞大爺,我錯了,我以後聽話,你就跟我爹孃說說唄,我好好抄道德經,好好練功還不行麼?”我跟我師父撒起嬌來。
“等見着你爹孃再說吧,這好幾天不見你人影,他們還不得急死,走吧,咱們回去。”我師父說完,就拉起了我的手,帶着我朝着一個方向走。
“這符籙你貼身上,你畢竟不是飛僵,這太陽對你的傷害太大,你也不能總拿着修爲去扛這天地陽氣。”我師父給那飛僵一張符籙,那飛僵看了我師父一眼,小心翼翼的將符籙貼在了身上,我是看不見這畫面,不過我想想一個殭屍往自己身上貼符籙的畫面,就覺得有些好笑。
“玄一,你是個好道士。”那飛僵將符籙貼在身上之後,又對我師父說了一句,我師父搖了搖頭笑了笑,也沒搭話。
那條地下河是和我們經常抓魚的那條小河相連的,距離樹林並不遠,很快我們就到了那片樹林外,那片樹林並沒有出現大範圍的塌陷,這說明墓還塌,此刻樹林內陰氣瀰漫,如同下霧了一般,陽光已經可以透過樹林落進來了,那滾滾的陰氣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點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着。
“八萬,鳳蘭,你們怎麼在這?”我師父停了下來突然說道。
“卞大哥,你,你,道道……”看到我們我爹被徹底震驚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道道,你這幾天跑哪去了,你可擔心死娘了。”這時候我被我娘一把抱住了,我孃的哭聲也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我孃的哭聲讓我有些心疼,“娘,你別哭,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我想去給我娘擦眼淚,結果手卻伸到了碰到了我孃的鼻子上。
“胡道道,你幹啥去了你,也不告訴爹孃一聲,你看我不揍你。”我爹大喊一聲就要衝上來揍我。
“道道,你眼睛咋了?”我娘發現了我眼睛有問題,急忙問道,而這一問,也讓我爹停了下來,也看向了我的眼睛,他也發現了,我的眼珠一動不動,他伸手在我眼前擺了擺手,我也沒什麼反應。
“道道,你,你眼睛……”這個發現讓我爹也愣住了,也忘記要揍我那茬了。
“沒啥事,就是暫時看不見了,卞大爺都說了過一段就能好。”我笑了笑說道。
我爹和我娘看向了我卞大爺,我卞大爺嘆了一口氣說道:“走吧,咱們回家再說吧。”
我師父先是把陳貴送回了家,這時候陳貴也已經醒了,就是精神很萎靡,醒來的他不住的求着我師父救救他們一家人,我師父答應抽時間爲他們解決這件事,然後我們一行人回到了家裡,剛一到家,我爹孃和我師父都愣住了,我家的牆上又被人用鮮血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