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一種好東西,非常非常好的東西,用來寫字、記載東西要比陶板好用,不僅僅寫起來快,而且記載的還多。”
韓成心裡哀嚎之後,開始爲紙正名。
除了擦屁股之外,在記載東西,充當文化載體這方面,在網絡這些東西沒有出現之前,紙張是當之無愧的霸主,也是最爲適合的材料。
不論是刻好之後又燒硬的泥板,還是硝制過後的羊皮、小牛皮,在記載東西,充當文化載體這一方面,都遠遠及不上紙張。
即便是各種電子設備不斷髮展、電子閱覽越來越普遍的後世,紙張依然佔據着重要的席位,不可能被完全取代。
傳說中倉頡造字之時,天地一片愁雲慘淡,鬼哭神嚎,爲人類即將得到知識的傳承,將會發展壯大而驚恐。
自己如今在原始社會把在促進文化發展,知識傳承中佔據極大地位的紙張弄了出來,雖然出發點有些不太一樣,但重要的作用可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這樣重要的東西出世,地天鬼神沒有半點動靜也就算了,旁邊還有一個原始人在對着紙張大搖其頭算怎麼回事?
韓成的話出口之後,蹲在那裡對着紙滿腦子不解的巫變得更加不解了。
他看看這粗糙的、並且被自己用石筆弄出了一些口子的紙,再扭頭看看一本正經的神子,覺得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這樣的東西怎麼就能記載東西,並且比陶板好用了呢?
看着巫的反應,韓成忍不住的再次抽抽鼻子,您手裡那筆要是能在上面寫字纔是怪事。
韓成指着石筆對巫搖頭道:“那個不行,需要用別的東西寫。”
巫撓撓腦袋,做恍然大悟狀,然後站起身來,一溜煙的走了。
這乾脆的架勢,看的韓成一愣一愣的。
什麼時候巫舉一反三的能力居然這樣強了?
自己不過是剛提了一句而已,他就這樣一副開悟的跑開了,莫非從自己這隻言片語之間,就已經想到了毛筆和墨水?
巫離開的快,回來的也快,手裡除了拿有石筆之外,還有着一根在沙盤上書寫用的樹棍,以及一塊土坷垃。
巫重新來到紙張前面,先用樹棍在上面劃了劃,結果跟用石筆沒有多大的區別。
遂將兩者都放下,拿起不怎麼使用的土坷垃。
新造出來的紙張厚實、粗糙,土坷垃在上面劃過,還真能留下一些痕跡。
巫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覺得自己找對了方法,然而他很快就又變得愁眉苦臉起來了。
因爲土坷垃畫出來的痕跡用手一摩擦就掉了。
這頓操作看的原本驚奇不已的韓成,嘴巴長得老大。
看着愁眉苦臉望着自己的巫,韓成忍笑開始跟巫道:“這東西不行,需要重新做一種筆出來。”
石頭也這時候也圍攏了過來,之所以會這樣積極,是因爲剛纔巫進去拿在沙盤上寫字的樹棍到時候,給他說了這些事情。
作爲青雀部落數一數二的文化人,他對這樣的東西當然上心。
此時的他跟巫一起撓腦袋,顯然是想不明白神子所說的這種新筆是什麼模樣的,又該怎麼製造。
製造毛筆的材料,現在部落裡是一點都不缺少,韓成目光在院子裡一掃,很快就落在了這時候正躺在蔭涼地理半露着肚皮睡覺的福將身上。
這傢伙現在也懶了,特別是天氣炎熱又在部落裡待着的時候,那小覺睡的叫一個愜意。
不過今天福將是沒有辦法繼續愜意下去了,因爲韓成拎着一把刀過來了。
原本躺在那裡半眯着眼睛享受狗生的福將,看到這副架勢之後立刻就是一個激靈,直接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看不斷靠近的韓成以及韓成手裡的刀,低眉順眼的就要開溜。
它當然逃脫不過韓成這個已經長大了的主人的手掌心,被韓成拉住強行搔了一陣癢之後,用刀割掉了一些毛。
蹲在那裡看着揚長而去的主人,再看看自己身上留下的的那一塊缺口,福將一臉呆滯的在那裡懷疑狗生。
哪有這樣對待狗的?狗也是要臉面的好不好?
韓成割下福將的一些毛之後,出去弄鬆脂的石頭也一溜煙的跑了回來。
韓成見狀便將弄整齊的狼毛在尾端用細細的繩子給捆了起來,然後又往繩子裡面插入一根細細的小棍,用手拿着擰上幾圈,原本還捆紮的有些不怎麼緊的繩子,立刻就繃緊了。
這時候放在小陶碗裡的松脂已經被熬化了。
韓成拎着這攥狼毛將捆綁繩子的這端小心的往碗裡放了放,浸染上松脂。
然後將之小心的放到一邊晾曬,等着松脂凝固。
而他則趁着這個機會,來到竹林旁,折斷幾根竹枝,找了一根粗細合適的,從關節處截斷,這就是筆桿了。
倉促之間沒有功夫去雕磨好筆桿,而且對於製造毛筆上面韓成只是知道一個流程,並不精通,因此上也就沒有太多講究。
出現的第一件新事物,粗糙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將筆頭拿起來,看看基本上已經凝固,韓成又重新沾了松脂,然後把變硬的那頭塞進了竹子筆桿裡。
還別說,雖然看起來簡陋了些,但還真有一些毛筆的樣子,而且還是真正的狼毫。
不信的話可以看看那邊目光呆滯,生着悶氣懷疑狗生的福將。
將毛筆放在這裡等待着樹膠凝固,韓成又去弄墨了。
本着原始時代一切從簡的想法,韓成很快就弄來了小半碗黑乎乎的墨汁。
墨汁的原料也很隨處可見,就是經常做飯的陶缸底子上的黑灰,還有一些被磨成粉末狀的木炭。
這樣的墨汁當然沒有辦法跟後世時的墨汁相比,就算是最爲拙劣臭墨都比不上。
但倉促之間也弄不出來什麼太好的,湊着也能用。
又等了一會兒,毛筆已經跟筆管牢牢的粘在一起了,韓成拿過鐵刀將毛筆頭上有些長短不一的毛給齊齊切斷,又將品質不怎麼好的墨攪動了一番,蘸墨之後,看上去非常專業的在碗邊刮一下筆鋒,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開始裝模作樣的動起筆來……
(犯了嚴重錯誤,誤以爲狼毫就是狼毛了,多謝書友的提醒,看我後面怎麼將這個問題給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