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制度的產生,都必須有實際情況做支撐,得符合實際才行,就比如青雀部落的配偶制度。
部落裡本身就存在一個人擁有多個妻子的情況,而只娶了一個白雪妹的韓成也沒有強制性的要求,必須要讓部落裡的人都跟他一樣,進行一夫一妻的配對。
這倒不是大男子主義之類的在作祟,而是部落裡的實際情況就在這裡放着,不遵從這個根本就不行。
部落裡,如今成年女性比成年男性多出來了一倍有餘,如果強行一夫一妻的話,部落裡得有一多半的女性原始人打光棍,成爲老姑娘。
這樣一點都不好,不利於青雀部落的內部團結,對於這些女原始人來說,太過於殘忍。
長夜漫漫,獨自怎好入眠?
如果真的是獨自一個人住也好,但關鍵是青雀部落如今施行的依然是大通鋪,除了少數幾個外,一個家庭住在一間房子裡面都不做不到,更不要說一個人一間房子了。
這樣以來問題就來了,聽着悠揚的原始小調,想要睡着都困難……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樣極其不利於青雀部落人口的增加。
也是因此,纔會形成青雀部落如今的這種還不算特別明確、但基本上已經是約定成俗的配偶制度。
可以預見的是,隨着部落裡男女比例的漸漸平衡,這種制度必定會發生改變,慢慢的朝着一夫一妻之上靠攏。
畢竟誰也不想大晚上的躺在炕上,只聽別人哼小曲……
帶着寒意的風,也一樣打消不了衆人那顆火熱的人,粗獷與顯得婉轉的歌聲剝麻地這裡相對響起,沒過太久,就有一對因爲唱歌而吸引到彼此的年輕人,就丟掉了手中正在剝着的麻,到河邊洗去手上、胳膊上的泥污,然後一前一後、非常歡快的跑向了不是特別遠處的一個小樹林。
有了他們成功的例子在,剩下的年輕人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積極起來,特別是那些男性年輕人,一個個就給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唱歌的嗓門都大了許多。
就算是幾個平日裡不太擅長唱歌、或者是比較羞怯人,也都是張開了嘴巴,大聲的唱起了歌,這其中尤以神子曾經教衆人的妹妹坐船頭被人唱的最多。
其次便是神子曾經教授過大家的《過河》,就是那首‘哥哥面前一條彎~彎~的河,妹妹對面唱着甜~甜~的歌。
沒過太長時間,就再次有人手牽着手一起跑向了不遠處的小樹林。
只不過和之前的那一對不同的是,這一次手牽手跑向小樹林的是三個人,一男兩女。
巫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捏着一個扯開的麻頭,另外一隻手握着麻桿,將之在身前釘着的那根小木樁上面一擋,再稍微用力一拉,麻皮就被拉扯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他做的很是熟練。
一邊剝麻,巫一邊擡眼朝着周圍望去,看着這些正在努力唱歌,或者是唱歌之後朝着小樹林跑去的年輕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都是笑容。
這樣的事情,他總是看不夠。
經過今天這樣的一番事情之後,那多過上一段兒時間,自己部落裡就又有不少新生的娃娃呱呱落地了。
人大約都是一樣的,老了之後,總是想要看着兒女後代結婚生子,然後子孫繞膝亂跑,就算是偶然有小傢伙搗蛋氣人,也一樣覺得心裡甜的不行。
那些年紀大上一些、已經有了配偶的人,則也都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些,回憶着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與眼前這樣的情景做對比,心裡滿是溫馨。
還有一些個比較會玩的,不僅僅自己回憶,還是幫助自己的伴侶回憶。
不時會湊到自己伴侶耳邊小聲的說上一些只有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惹得對方一陣的兒的歡笑。
因爲這件事情的舉行,原本應該是比較寒苦的剝麻的工作,也一下子就變得有溫度了起來。
衆人有說有笑的做着這些事情,絲毫都不覺得這事情又多苦。
還有一個事情需要提一下的是,在銅山居住區那裡生活的適齡的年輕人,在剝麻將要開始之前,也會專門從銅山居住區那裡趕回主部落,來參加這個對於部落而言,最爲盛大的擇偶活動。
也幸虧人遠遠超過其餘物種,只要有充足的食物與精力,隨時隨地都可以,不似剩餘的其餘物種,大多都有固定的發情期。
不然這剝麻對歌擇偶大會,非的改爲春天不可。
當然,青雀部落如今的這種制度,還有不少的地方需要完善,其中一個最爲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避免不知不覺間的近親結親的問題。
由於現在還是初創期,一切都在完善之中,且下一代還沒有成長起來,或者是直接沒有出生,所以這個事情倒也不是太緊迫。
再加上韓大神子一天天的很忙,所以暫時也就被擱下了,不過到了後來,就會想方設法的將之給解決了……
“噗嗤~”
銅製的銅杴插進泥土之中,雙手握着用力往上一撬,一塊帶着水的泥土就就被撬了出來。
因爲有水的緣故,所以在將泥塊往上撬的時候,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出來。
卷着褲腿的韓成,雙手微微一動,將銅杴上面的這一塊泥土扣下,直起身子,腰背有些痠疼。
開墾水田,一點都不容易,比旱田都要累。
一方面是水裡面有着大量的水生植物,各種根莖盤根錯節,往往一鍬下去並不能將一塊泥土給挖起來,需要圍着來上好幾銅杴,將這塊泥土上面的根都給搗斷纔可以。
另外一方面就是有着水,行走不便,而且在裡面踩着還凍腳凍腿,钁頭這樣刨土利器,基本上不能使用,因爲一钁頭下去,就會濺起一片的水,且因爲水底的泥過於軟不怎麼好撬,沒有支點。
也是因此,開闢水田的速度,遠遠沒有旱田來的快。
這還不是最爲重要的,最爲重要的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天氣一天天的變冷,水也變得越來越涼,到時間肯定不能再如同現在這般,下水去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有長筒的膠鞋或者是雨褲之類的東西還可以這樣做,但現在的青雀部落,顯然是不具備這樣的條件的。
但要是冬天停工的話,那水田勢必開闢不出來太多,到了明年絕對種植不了太多的水稻。
不說將現在獲得的稻穀都下成秧苗給栽種下去了,能夠將得的三分之一的稻穀種下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這樣的事情韓成當然不願意看到其發生。
因爲這意味着想要將錦官城這裡開闢出來,還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花費更多的時間。
但這樣事情,想要將之解決,並不太容易,畢竟現在缺少各種工具,且韓成這個見過世面的穿越者,後世接觸的比較多的是旱田,對於水田這些,接觸的不多,瞭解的不夠多,相應的也就沒有太多的辦法好想。
但,人很多時候都是被逼出來。
嗯,不逼自己一把,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面對這樣的情況,還真讓韓大神子一番的苦思冥想之後,給想出瞭解決的辦法。
他的這個辦法說白了很簡單。
既然水田不好開發,那直接就將其變成旱田就行了。
當然,這種所謂的變成旱田,並不是徹底的將之變成旱田,畢竟韓成開闢這些田地是準備用來栽種水稻的,而不是穀子,且這個時代還沒有培育出來那種可以直接在旱地裡生長的水稻。
他所說的這種變爲旱地,只是暫時性的。
就是先在一片劃定的區域周圍,開挖水溝,用開挖出來的泥土,圍攏出來田埂來,將這一片區域和外面的水域進行隔絕,然後,再開出一個口子來,將圍攏在裡面的水給放出來。
如此一來,裡面的水就會慢慢的變幹,由水地變成旱地。
成爲旱地之後,開闢的速度就會大大的提升上來,到了冬天時候,人們也可以繼續對這些旱地進行開發,而不用擔心會被冷水泡腳的,凍傷身體。
等到將這些田地都翻過來一遍,將裡面多年生長的、錯綜複雜的草根這些清理乾淨,把荒地變成農田之後,再將將田埂的往外一側掘開一個口子,就可以引水進來,將這處理好的田地重新變成水田,用來栽種水稻。
當然,單單是在依靠在外圍築起田埂的辦法是將這事情做不成的,因爲爲圍在裡面的水不好容易徹底的流淌乾淨。
所以,在這樣做的同時,韓成還帶着人根據這一片淺水域的地形,將水比較深的地方繼續進行挖深、擴寬,將之弄成一條條的渠道。
如此以來,這些水就都匯聚到這一條條顯得彎彎曲曲的渠道之中,朝着下游流淌而去。
這樣的事情完成之後,就有許許多多原本被水淹沒着的地方露出水面,並一日日的變幹。
和所採取的辦法相互配合,許多地方都已經變成了旱地。
韓成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在這裡與其餘人一起開挖水渠,爭取在天氣徹底變得寒冷、不適宜人再光腳下入到水中之前,儘可能多的弄出旱地來。
這樣到了冬天天氣開始變得寒冷的時候,他就可以和部落裡的人,安安心心的對這些地方進行開挖了。
爲了儘可能多的開挖出來溝渠、將這片水域的水匯聚到一起,在錦官城的內院中的十二間瓦房修建起來之後,韓成還直接將修建房屋的事情喊停,讓這些人也一起加入到了這項工作之中。
隨着這事情的進行,韓成他們還順便得到了另外的一個收穫。
這個收穫就是大量的魚蝦。
大片水域在韓成他們的努力之下變得沒有水之後,許多沒有來得及與流淌而去的水一起離去的魚蝦,就被留在了原地,捆在了淺淺的水窪或者是泥地之中。
這些在水裡面跑的無比迅速的傢伙,離開了水之後,立刻就蹦躂不起來裡,只有乖乖待在那裡被青雀部落的人‘撿乾魚’的份。
由此,青雀部落這段兒時間獲得魚蝦的數量倍增。
涸澤而漁的事情韓成不擔心會發生,只要他們將這一片地方開闢出來,並重新引入水源之後,這一片的水域裡面,很快就能夠有魚蝦重新生長。
到時間或許可以在這附近清理出一片魚塘,專門用來培育魚苗。
等到春天往水田裡面放水之後,就弄些魚苗放入水田之中,讓其和水稻一起生長。
等到秋天將水稻收割了之後,再把水放出來一些,就可以愉快收穫上一批的魚蝦了。
而且魚在裡面生長,不僅僅不會影響水稻的生長,反而還能吃掉不少的蟲子,魚糞也能給水稻提供不少的養分。
做不到一年兩季的收割和種植水稻,在收穫水稻的同時,收穫上一批魚蝦也是非常不錯的。
看着這片因爲他們的努力,而發生巨大改變的地方,韓成暢想了一下未來美好的生活之後,就接着用銅杴在這裡開始和衆人一起挖掘。
好生活,不是僅僅依靠暢想就能夠得到的,想要將之實現,過上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還需要付諸諸多的努力。
在韓成以及南下的青雀部落衆人,在這裡努力建設着他們夢想中的一切的時候,老些的女原始人她們也在爲了她們想要的東西而努力着。
經過一些時日的行走之後,一個洞穴出現在老些的女原始人她們的眼中。
在這洞穴的附近,有着一些老弱存在,他們在這裡嬉戲,或者是獲取一些食物。
對於出現在視野裡的老些的女原始人她們,這些人大多都顯現比較驚慌,匆匆忙忙的朝着朝着洞穴跑去,準備進行躲藏。
“#¥ER¥!”
在這個過程裡,有人顯得有些奇怪的喊出聲來。
隨着他的呼喊,匆匆忙忙的往洞穴之內跑的人,都隨之停留了下來,一起打量着逐漸朝着他們的洞穴靠攏而來的老些的女原始人她們。
他們的目光,落到了被老些的女原始人她們揹負着着的陶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