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誰?”
門外開始傳來敲門的聲音,我看了一眼門,隨即張口:“你說能是誰,還不是想跟我們見面的小夥伴?”
“小夥伴?”
“鬼啦。”我白了宗寶一眼:“今晚兒就別想消停了,他們可能折騰了呢。不過進不來,你要是想睡呢,你就睡一覺,要是不想睡呢,就跟我聊聊。”
“我都不想。”宗寶的身體往後靠了靠:“忍吧。”
德行!
我撇撇嘴,我還不想聊呢,這樓上就跟地震了似得。門外又老有‘熱心人’來訪,你就是想聊都嫌忙叨。要不是我耳朵太好使對聲音敏感,此時此刻,我還真是想睡一覺,畢竟休息充足了纔有精神頭跟他們練啊,來日方長,這玩意兒就不是急的事情。
閒的無聊,我把臉又貼到瓷磚地面上聽了聽樓下的情況,也不知道那倆武林高手雄霸武林沒有,聽了半天居然沒動靜,我皺了皺眉,從櫃子裡找出來了一個瓷杯,對着地面‘梆梆梆’的敲了三下,不知道樓下那位大師練沒練成‘千里傳音’早知道這情況咱們三個就互相留個手機號好了,至少也得互相通通氣兒啊,那邊是水深火熱還是安寧祥和至少給我個信兒啊。
還是沒動靜,就在我剛要起身的時候瓷磚地面下‘咚咚咚’的傳來三聲悶響。我一喜,居然給我回電了!
心微微的放了放,既然能靜下心神聽見我傳過去的聲音,那就說明沒大事兒,我坐直身體,果然是高人啊,其實我還沒有見過真正學道的。像程白澤那種雜家也算不得道士,我呢,就更別提了,硬要論出處的話只能算是半仙兒,其實要是論術法的名頭以及論資排輩的話,那樓下的正統道士絕對是排在第一的,樓上那玩兒蟲子的跟我這種半仙兒應該都算得上是小衆。
但是玩蟲子那個應該是更神秘一些,因爲有幾種特別的毒的,例如那個金蠶,那玩意兒的養成一個可特別費勁,比養小鬼都難,這幾年風頭很盛,娛樂圈一些大咖很得意那東西。蠱玩兒好了,絕對是個傷人的利器,什麼都怕專,一專自然就厲害了,就像程白澤,他也會下蠱,但是他就沒有金蠶,因爲他不專,所以在按照名氣排,那個玩兒蟲子的還是比我這個只在東北農村流行的半仙兒名頭要大,所以我們這三個人,我硬論專業的話,那應該是排在最末尾的,因爲太小衆了。
雖然我啥都會點,也有一副天時地利的好身體,但是現在想想,我們三個無論年齡,還是術法方面的排名,我覺得都應該是讓長輩優先,我就在等等吧,有高人在我急什麼。
‘嗵嗵嗵’~~!!!!
正想着,走廊裡就傳出急切的腳步聲,緊接着,大門就被人拍的山響:“開門!你在裡面了嗎!快給我開門讓我進去!!!!”
是那個胖子的聲音,我沒動,這什麼情況,咋還下來了呢。
宗寶看了我一眼:“開門嗎。”
我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不急,緩步走到門口,並沒有應聲。
大門繼續被人在外面拍着,那架勢就是要給我拍爛了:“小子!你在裡面嗎!快給我開門!太多了!太多了啊!!”
我撓了撓下巴,成,心裡有譜了:“大哥,不是我不開,是你說的,門外有動靜讓我別出去的。”
“是我是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快開門!!我寶寶快不行啦!!!”
見狀,我不敢在耽擱,這玩意兒他要是有事我心裡也過意不去,一手扭開了門,還沒等看清楚齊胖子的臉,只見他一身血腥味兒的就拱了進來,我回手‘砰’的一聲把門關嚴,眼瞅着齊胖子踉蹌了兩步直奔沙發,一把撲到茶几上打開手裡緊握的紅木盒子:“寶寶,你挺住啊寶寶!!”
我湊上前去一看,那金蠶半死不拉活的躺在盒子裡,再一瞧齊胖子那滿是血痕被抓花的臉,頭皮登時一麻,看來我封門是明智啊,否則我就是不能像他這麼慘也強不到哪去了,尤其是再看齊胖子一臉痛苦的看着盒子裡的金蠶,我心裡都跟着疼,就是養個貓啊狗啊都有感情,何況這玩意兒本就難養,現在又是分分鐘要掛了的模樣,他的心裡狀態比臉上的血痕好不了多少。
“噗!”的一聲,還沒等我張口問他怎麼樣了,齊胖子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我心裡緊了緊:“沒事吧。”
齊胖子擺了擺手,隨即看向我:“香灰,有沒有香灰給我一些,我得先救寶寶。”
我點點頭,把門口碗裡的大米就着香灰抓過來了一些,齊胖子看着眼裡一喜,“米,還有米,有救了有救了。”說着,趕緊把我那把米接了過去,隨後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幾滴血滴到米上,這個是有講究的,吐出來的是胸腔裡的血,一般沒啥用了,人最有靈性的就是指尖血,因爲十指連心,這個,就無需在過多解釋了。
等把沾了他血的大米跟香灰封到紅木盒子裡後,齊胖子才微微的呼出一口氣,大屁股直接坐到地上,看了我一眼:“他娘個腿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我擺擺手:“你先別說這些,要不要先養養神,要不然一會兒還得吐血。”
齊胖子擰開一瓶水漱了漱口:“沒事兒,我還不至於,就是他奶奶的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東西,光是兇的就十幾個,我送不走,滅了幾個後發現情況太不妙了,這裡面絕對有問題,這一趟,我真是失策了,奶奶的,想不到我齊天佑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我沒應聲,常在江湖走,哪能不溼鞋呢,有些時候,有些舉動看上去挺帥的,其實該裝癟犢子的時候還是得裝,不然這傷的真是自己。
“沒想到你小子到還挺有先見之明的,之前大哥要是有什麼話說的無理了你別放在心上啊,就衝你給我開門這點,你這朋友我都交定了。”
我扯了扯嘴角:“別這麼客氣,我其實也是想謹慎一些,畢竟,你跟樓下的黃大師,都是高人……”
齊胖子擦了擦嘴角笑了兩聲:“這玩意兒誰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就拿你來講吧,我一眼就知道你就是個請仙兒的,身上三個吧,那玩意兒也就在東北好使,出來沒人認,但想不到啊,還就是你這個小半仙兒知道明哲保身,樓下那個還打着呢吧,他們道士啊,就是喜歡虛張聲勢。”
他說的話讓我心裡挺不爽的,但想想也沒說錯,而且都是一個地方來的,隨即張了張嘴:“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沒什麼大事兒。”說着,我扯過一張紙巾遞給他:“用這個擦擦嘴吧。”
“等會兒。”齊胖子忽然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我被嚇了一跳:“幹嘛,”來見撲亡。
“你這個……”
齊胖子的眉頭漸緊,扯着我的手腕力道也加了加勁:“你不對啊,你不光是半仙兒吧,喲呵,還真是小瞧你了,若問天下事,坐擁陰陽人,你是男是女?!”
我扯回自己的手:“你覺得是男就是男,是女就是女。”
“陰陽人?”他那張抓花的臉仔細的看了看我:“男生女相,你應當是偏女比較多,英眉星目,萬中無一啊,你這個……噗!!!”
我本能的往旁邊一躲,差點把血噴了我一臉,他趕忙拿過紙巾擦嘴:“不能再看了,你這個看不了,行行行,算我齊天佑栽跟頭了,我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你的本事絕對不會比樓下那舞刀弄槍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