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唐燦最近聽到有些多。
甚至,就算沒聽到的時候,他自己也是會時常想起。
只不過……
他看着高銀柳,忽然笑了笑,一伸手,直接抓住高銀柳的小手,輕聲說道:“銀柳,我覺得我們應該成親了。”
高銀柳本來被他抓住手的時候,就是臉頰微紅,心中小鹿亂撞。
此時再聽到這一句話,更是一下子呆住了,怔怔的望着唐燦。
接着, 忽然想到了什麼,低下了頭,臉色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
唐燦依舊滿臉笑意:“這一路上我就在琢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高銀柳依舊一言不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燦倒是更進一步,把高銀柳另外一隻手,也握在了掌心。
兩個人都不說話,小院內頓時陷入一種古怪的沉默之中。
良久,還是高銀柳終於定下心神,試着掙脫唐燦。
掙扎了幾下,掙脫不得,只是嘆了口氣:“大人,我要走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沒有更多的解釋,還是柔聲說道:“本來前幾天就該走的,只是想着要大人道別,所以等到了今天。”
唐燦似乎並不覺得意外,也不說話。
只是站了起來,拉着高銀柳就往屋裡走。
高銀柳心情複雜,一時間也沒有多想。
像個木偶一樣,任由唐燦把她拖進了房間。
進了正房,唐燦關好了門窗,走到高銀柳的身邊再次坐下,隨口說道:“聶顧之前也見到了許負。”
高銀柳擡起頭,看了唐燦一眼。
正要開口,唐燦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管是許負也好,小書袋也好,甚至包括女帝、拓跋。”
“他們這些人,陰謀算計,想的就是設局。”
“天底下,恐怕除了他們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們設的究竟是什麼局。”
“這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
唐燦一邊說,一邊走到一旁,到處翻找,也不知道他是在找什麼。
“好事兒,就是沒人知道,沒人能破壞他們的計劃。”
“壞事兒呢,也是沒人知道。”
“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就不能配合他們。”
“所以呢,想要破壞他們的計劃,有時候就非常簡單。”
“簡單到,很多人都想不到。”
“銀柳,你知道是什麼嗎?”
高銀柳眼中閃過一絲愕然,不解的望着唐燦。
唐燦一臉笑意,他終於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提着一塊紅布,幾步走到高銀柳的身邊,輕聲說道:“其實真的很簡單。”
“事出反常必有妖。”
“把這事兒斷了,自然而然就會打破他的安排。”
“就算打不破,總是讓我的心裡舒坦一點。”
高銀柳不敢與唐燦對視,生怕動搖了自己的決心,再次低下頭,語氣沒有絲毫鬆動:“不一樣,許負不是尋常人。”
“幾年前,他就能瞞過天下人。”
“如今他的實力,更是深不見底。”
“就算……就算你在全盛之期,也不是他的對手。”
唐燦微微一怔。
這麼長時間,他還是頭一次在高銀柳的身上,看到了不敢爲敵的懼怕。
一時間,不由得愣住了。
良久,他的表情從僵硬變得柔和,最後笑了笑,吐槽道:“一個裝神弄鬼的傢伙而已,怕他做甚?”
“再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人活一輩子,哪有不死的?”
說話間,唐燦手上的紅布,一下子蓋在了高銀柳的腦袋上。
低頭的紅布,遮住了她的眼簾、面容。
高銀柳怔了一下,猛地反應了過來……
這……這……
“等着,我倒兩杯酒。”
“不準動!”
高銀柳心亂如麻!
比之前還要更加慌亂!
哪怕此去面的許負,她已經想過十死無生。
可是現在……
現在唐燦就在她的身邊,還在她的頭上蓋了一塊紅布。
雖然……這個事情極其的簡單,或者說簡陋,簡陋到不像話。
唐燦從來也不在意這些虛禮。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大涼屢次勸諫,多次險死還生。
至於高銀柳,她也不在意。
可是……她有自己的考慮。
“拿着……”
高銀柳心如亂麻,下意識的按照唐燦的話,伸手接過一個小杯子。
接着,就感覺到臂彎被唐燦的手臂挽住。
“喝。”
高銀柳一怔,就聽到唐燦的喉嚨發出一聲吞嚥的聲音。
遲疑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喝下了酒。
“成了!”
唐燦有些驚喜的喊了一聲,旋即直接挑開蓋在高銀柳頭上的紅布。
自顧自的大笑:“禮成!”
實話實說,他的做法,要多不倫不類,就有多不倫不類。
但是……
他高興。
世間禮法,對他的影響很小。
更何況……他就是高昌的禮法……
高銀柳呆呆的望着唐燦。
嘴脣動了動,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就被唐燦抱了起來。
一時間,渾身僵硬!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身上蔓延……
……
一夜無話。
翌日天明。
唐燦看着躺在自己臂彎之中的高銀柳,臉上帶着傻笑。
高銀柳臉頰微紅,雖然依舊閉着眼睛,但是長長的睫毛不斷顫抖。
顯然,是在裝睡。
唐燦低頭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揚,一雙手,有些不安分的開始上下游走。
高銀柳睫毛顫抖的更加厲害,呼吸也變得急促。
到最後,更是忍不住抓住了唐燦的手,睜開了眼睛,有些無奈的說道:“大人……”
“嗯。”
唐燦隨口答應一聲,大手再度向上,笑着調侃:“倒是看不出來有這麼大,銀柳是你怎麼做到的?”
高銀柳面頰緋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袋一縮,藏在了被子裡……
嬌羞的表現,再次惹得唐燦哈哈大笑……
……
一時間,木牀免不了,又是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
等到日上三竿,兩個人依舊躺在牀上。
平靜之中,高銀柳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大人……”
“喊相公。”
“相公。”高銀柳臉頰微紅,順從的喊了一聲。
只是說完,還是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許負的事情,總要有個說法。”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唐燦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直接把這個話題畫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