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車的技術一向很好,即使是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我們也很快地到了“非皇”酒店。當然,在這種車這麼多的情況下還能開這麼快,說的實在一點,要領就是沒有公德心和謙讓精神。 按沐懺徹的話來說,我們按正常的車速來,那麼將會遲到15分鐘。所以就得加速。到底他速度多快我也不知道,只是通過一路上我們幾乎收穫口哨聲和叫罵聲無數的情況,我大致可以感受到一點點。 然後車在“非皇”門口停下,我一擡頭就看見了無數閃光燈,直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撇嘴:“就這樣下去顯得一點兒也不拉風。” 按電視劇的套路,怎麼也得幾輛好車護送,然後我們風光地壓軸登場吧?直接下去的話,兩邊那麼多人,萬一都涌過來,把我們淹在人羣裡了怎麼辦?我的氣場不允許我這麼想,但我的身高卻需要好好考慮考慮這個問題。 再說了,沒有幾個戴着眼鏡的黑衣人保鏢開路,是真的一點也不拉風…… “怎麼?你想特別一點?”他解開安全帶的手一頓,外面的記者什麼的已經貼着車門了。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是出場帥一點,說特別的話又有點過了,雖然說帥的話的確是有點特別。 他拉開車門,然後下車走到我這邊,再幫我拉開車門,然後俯身幫我解開安全帶。 其實說實話,在這麼多人面前,沐懺徹顯得要聽話多了,也變紳士了,但我怎麼就那麼不爽呢?他用我演戲給媒體看演得很過癮嘛。 我走下車,他還特別貼心地把手放在車門上防止我撞到頭。 我心中暗自感慨,這演技,這細節,簡直了,不給他奧斯卡影帝獎都是對不起他。 然後他關上車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看着面前的紅毯和幾乎要湊到我面前的記者們,深呼一口氣,正準備順着紅毯走進去,就覺得腰上多了一股力量。 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周圍的人一陣唏噓,然後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裡一陣眩暈,整個人被動進行了一百八十
度旋轉,並且在這同時整個身子被瞬間擡高。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沐懺徹光潔的下巴,大腦裡只有一句話在不斷地迴響循環:他他他,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主抱我!還是非自願的! 再然後,爲了不掉下來,我在本能的驅使下,有些小羞恥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 果然氣場還是很重要,他只是靜靜地抱着我在紅毯前一站,那些記者們就立馬自發地給他讓道,讓他瞬間暢通無阻。 本來那些記者明顯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是一看到這場景,立馬激動的不得了,難得這麼統一的在那兒齊刷刷地拍照,瞬間那些嘈雜的說話聲啊全沒了,只剩下“啪啪啪”的拍照聲。 我這下真的是給他弄懵了,直到他十分自然地抱着我在紅毯上走了一半時,我才陰森森地扯出一抹看似甜美的笑,然後環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拉,湊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你又發什麼神經?” 他歪過頭,低頭看向我,腳步不停,薄脣輕啓,極爲隱晦地說:“你不是想要拉風一點?” 四周安靜得很,除了拍照聲沒有其他,讓他刻意壓低的聲音落進我耳裡更顯得富有磁性。 我扯出一抹更大的笑意,但是心裡的不滿卻是越來越強烈:“這能叫拉風嗎?” “哦,也對。”他正好走到紅毯盡頭,聽我這麼說以後,便在那兒短暫地停了一下。 就在我正以爲他要放我下來時,額頭卻突然感受到了異物的觸感,軟軟的,還…… 我睜大眼睛,沐懺徹他在吻我額頭?要不要再羞恥一點? 他這是看準了我不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拒絕他,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吧?一定是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擡起頭,然後滿意地看着我:“你臉紅了。”眼眸迷濛這個詞他沒補上去,但看上去的確莫名誘人得很。 我一愣,卻突然察覺到周圍記者的熾熱目光,才突然明白,他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
而是說給那麼多記者聽的。 其實我要是個小記者我也會感謝他,僅僅幾句話就讓明天的報紙上有了大頭條大新聞,本來一個宴會最多讚美一下他的排場再附幾張圖,這下不僅如此,多虧了沐懺徹,現在還有男女主角真情浪漫照片大放送。放出照片大招,再配上寥寥幾語說明一下,僅憑照片裡主角的這身份,這新聞就足夠上頭版頭條了。 關鍵是,我他媽不是個記者啊。他這樣只會想讓我好好問候一下他的臉,左邊三下右邊三下都不足以平息我的心情。 他現在做的越出格,顯得我們倆越恩愛,我以後就越沒有回頭路了。 他放下我,然後伸出手。 我垂眸盯着他胳膊看了半天,恨不得能盯出個窟窿,但是在旁人面前卻只是新嫁的小媳婦兒嬌羞地挽上自家老公的手。 他真的過分了,太過分了,簡直過分的不得了了!我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怒氣,恨不得下一秒就踩上沐懺徹的鞋。 “爺爺在裡面。”他探下身來把我耳畔邊的一縷調皮的碎髮放到耳朵後面,然後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我心裡一頓,然後揚起笑臉擡起頭:“我們進去吧。” “好。”他也笑一笑,五官瞬間柔和下來,溫柔的不得了。 真的是恨不得把他的面具撕下來放腳下踩一踩,這傢伙怎麼就能這麼無恥呢? 然而他卻無視我的敵意,挽着我的手走進酒店裡,就像是婚禮上的那次一樣,明明心不甘情不願卻只能裝的開心的不得了的樣子。假的要命。 然後我心裡突然一個咯噔,按沐懺徹之前的話來說,凡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都在這兒了,而且沐爺爺也在,那麼,我爸媽不會……也在吧…… 剛剛冒出這個想法,我就覺得太恐怖了。然後一擡頭,“妖夭?”兩個聲音有默契得幾乎同時響起。 我艱難地喊道:“爸,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