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嫖帶着極大的失望和不滿走出了病房，離開了醫院。只留下了一個女性家屬留在醫院裡照顧他老爸。
黃塘市的居民普遍綜合素質極差，不論是有錢人還是窮光蛋，大部分人都缺乏最基本的教養。即使是有錢人大部分也缺乏休養，習慣了那種財大氣粗的架勢，官員和機關工作人員就更不用說了，以權壓人、仗勢欺人的現象隨處可見。可能是因爲這裡的有錢人基本上都是暴發戶，在獲得錢財的同時並沒有養成與其身份相匹配的休養。畢竟暴發戶是可以一夜形成的，而紳士不是可以一夜形成的。
對於黃塘市大部分窮人來說，那素質就更不用說了，俗話說人窮志短，此話一點不假。而不少本身是窮光蛋的卻喜歡裝出有錢人的樣子到處顯擺，打腫臉充胖子。這類人在黃塘市到處都是。對於醫務人員來說，在這個地方你醫治好了患者的病，千萬別指望他會感謝你，只要他不找你的麻煩那就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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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醫護人員搶救了患者的生命得不到患者家屬一句感謝的話語是再平常不過的了。
黃塘市的大街上，出現了一個五十多歲，背有點駝的乾癟老頭。正貓着腰左顧右盼着，關注着過往的車輛。當他看到有一輛汽車行駛得比較緩慢的時候，便做好了準備，當那輛車經過他的面前的時候，便靠到那輛車上順勢倒了下去。
汽車“嘎”地一下停住了，乾癟老頭就在汽車側面緊靠車門躺着，渾身抽搐着，口吐着白沫。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這樣碰瓷了，每一次這樣做都能敲詐到一定數額的錢財。而這次他終於栽跟頭了。
車上的人下來了，正是剛剛纔離開醫院的文嫖，此刻正鬱悶着，一看竟然有人碰瓷，而且碰瓷還碰到他頭上來了，這還得了。氣不打一處來，他下車後二話不說對着那乾癟老頭的禿頭擡腿就是一腳。
“他媽的，死老頭，碰瓷竟敢碰到老子頭上來了，你他媽的找死。”文嫖罵着對着幹癟老頭又是一腳。
那乾癟老頭本來正準備着等車主下來後開始表演的，無非是大叫喊痛、動不了了、快賠錢這些老一套的臺詞和套路。沒想到今天別人二話不說就連踢他兩腳，頓時連假裝的抽搐也裝不下去了，下意識地抱着頭慘叫着。口裡還唸叨：“我、我話還沒說。”
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他早就編好的臺詞怎麼還沒來得及說就這樣了。
文嫖此刻正在氣頭上，看見他那樣子更是來氣，便不停地伸腿朝乾癟老頭踢去，邊踢還邊說：“裝，你給我繼續裝。”不一會兒，乾癟老頭頭上、身上便捱了十幾下。
乾癟老頭一看今天遇到了狠角色，要想再繼續裝下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也知道保命要緊。立即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翻身站起來就飛快地跑開了，動作竟然是那麼靈活、迅速。半分鐘以前他還倒在地上裝出傷着了、動不了的樣子，現在卻逃得飛快。圍觀的人都大笑起來。
乾癟老頭低着頭飛快地向前跑着，沒留意前面正好有一根電線杆，他跑過去正好一頭撞在電線杆上，仰面倒在了地上，這下才是真的動不了了。
文嫖甩了甩自己的雙手，整理了一下衣領。罵了一聲：“死老頭、敢騙到老子頭上，下次再讓你老子碰上非弄死你不可。”說完便坐上車離去了。
乾癟老頭倒下的地方很快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羣，人們都嘻嘻哈哈談論着。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碰瓷都是他們深惡痛絕的事。看見這個老頭碰瓷沒成功還被打了更是逃跑時自己撞上電線杆，都覺得挺解氣。
人羣中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這個老頭就是經常在街上碰瓷的，這些人中還有幾天前才被他碰瓷過的。現在看他有此遭遇便覺得解恨，紛紛罵道：“你也有今日。”所以圍觀的人中沒有人同情這傢伙，都認爲他是活該。
也有不明真相又愛管閒事的人撥打了120，反正撥打急救電話既可以顯示自己熱心又不用自己掏醫藥費，就一個電話而已不費事的。於是黃塘市人民醫院接到了急救電話後只得派出救護車來到現場把那乾癟老頭送到了黃塘市人民醫院來。
那乾癟老頭的傷並不重，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在被救護車送到醫院時已經清醒過來了。急診科醫生給他進行了頭顱CT檢查提示顱內未見異常，檢查他全身除了皮外傷外沒什麼大礙。於是就將他收入外科住院部進行觀察治療。
這人住院當然是沒有繳納任何費用的。但是對於醫院來說也沒有辦法，遇到這種被救護車拖來的急診病人，即使患者不繳納任何費用，醫院也不敢不收治。至於以後能否收到費用就很難說了。假如遇到被緊急送來即沒家屬又沒人繳費的患者，經常出現病醫好了或者精神好些了就自動離開醫院消失了。醫院再收住院費用時就沒有着落了。每一年醫院因爲類似情況而損失的費用都高達幾百萬。
那乾癟老頭在被文嫖暴打的時候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到醫院裡以後卻開始作威作福起來了。一會說他是退休的老幹部，一會又說他是退伍軍人。擺出一副大爺的架勢，要求醫生護士們必須好好服侍他。
護士魏歡在給他行輸液前的靜脈穿刺的時候，當針尖剛剛纔接觸到他皮膚的時候，他就痛得大叫起來，表情極度誇張，喊道：“太痛了，你不知道輕點嗎？”
魏歡也覺得他這人也真是夠了。也毫不客氣地回慫過去：“有那麼痛嗎？針才碰到你的皮膚，你用得着那麼誇張嗎？人家幾歲的小孩子穿刺都沒有你這麼嬌氣。”
被魏歡這麼一說，那乾癟老頭頓時惱羞成怒起來大喊着：“護士你什麼態度，叫你們院長來，我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