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回頭,李銘軒只驚得目瞪口呆,他看到了那把漆黑的鐮刀,帶着電流。
“羅天燼你!”李銘軒憤怒嘶吼,拼命朝後退去,他速度極快,他身形宛如鬼魅,他距離背後的陰暗處只差一步之遙,但……
咔,鐮刀已轟然落下,李銘軒只得舉起匕首格擋,可那是楚天的妖武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半截手臂嗖得就飛了出去,羅天燼那哭泣般的笑聲中,李銘軒轟然摔倒,抱着斷臂渾身抽搐。
“老子看你最不順眼,哈哈!所以老子第一個就幹掉你!”羅天燼狂笑道。
可惜,他笑的太早了,他忘了李銘軒始終是職業殺手,就算受創極重也不該大意。
雙腿同時蹬地,李銘軒硬是憑藉最後一絲力量朝後滑去,滑進陰影中立刻身形翻滾,羅天燼一怔,鐮刀夾雜着電流再次劈下,可這次他劈空了……
“操!所以老子纔不想帶他來,交給罹天對付更好,殺手太特麼難偷襲了,換那冬眠白癡來就好了。”羅天燼氣的跺腳大罵,這是他棋局中的唯一破綻了。
不過算了,他的棋局剛剛開始罷了,還有很多步可以走,羅天燼突然又一次冷笑了起來,因爲他看到了李銘軒的那隻斷臂,手中還握着把妖武匕首。
彎腰撿起,那詭異的泣鳴聲中,羅天燼突然一刀捅在了自己肩膀上,痛得咬牙切齒,卻依舊狂笑。
“來人,快救!李銘軒背叛……”羅天燼鬼哭狼嚎的朝巷口奔去。
李銘軒並沒有逃遠,就在巷尾牆根處藏着,他聽到了,直恨得差點暈死過去,可他傷得太重,昏昏沉沉中一頭栽倒在地。
等他醒來後,這世界,這隱秘激動隊,這六部的身份……
“你們這些屍妖,該說悍不畏死好呢?還是不知死活好呢?”
看着我撲來,張承滿臉鄙夷道:“連實力的差距都不懂得分辨麼?區區五尾的小渣渣!”
我根本不答,只是拼命的撲起,宛若瘋魔,背後的五條尾脊轟然刺出,快如閃電。
“咦?速度倒是不錯,可惜……”張承冷笑,他的盾牌連帝天都能抗住,何況我的妖武直刺?盾牌直接架在面前,張承連看都懶得看我,甚至,他突然扭過了頭。
是大意麼?是也不是,張承確實看不起我,但他還不至於大意到在戰鬥中分神,他扭頭是因爲那一刻突然響起的一聲鬼哭狼嚎。
距離很遠,最少隔着兩條小巷,但張承還是隱約分辨出了聲音是……羅天燼那變態?甚至他喊得是,李銘軒背叛了?
“怎麼可能!”張承猛地愣住,他不明白原本已經大勝之戰,爲何突然出現如此變故。
而就在這時,我的五道尾脊齊齊刺來,卻突然剎在他的盾牌前方半尺內,又轟然炸開。
注意是炸,就像一顆手雷拋進了我的五條尾脊中間,然後猛地爆開了,尾脊同時四散,卻並沒有因此停止,而是繞過巨盾後,四面八方的再次刺向張承,而且速度陡然倍增!
張承始終太小看我了,他只發現我的妖武速度驚人,卻沒有發現那速度之下隱藏着幾近完美的操控能力。
單論操控的話,連月華都不如我,甚至連曾經的九尾韶華都不如我。
“這小子!”張承再次扭頭,只嚇得魂飛魄散,兩隻盾牌同時舉起揮舞,卻還是慢了一步,他同時擋住了我四條尾脊,但第五條卻猛地轟在了他的肩膀上。
幸虧,他身爲隱秘機動隊統帥,護甲是從不離身的,可惜,眼看着帝天橫死,我的憤怒早已爆發到了頂端,這一擊幾乎包含了我所有妖力,甚至生命力。
那是一聲轟然巨響,護甲畢竟只是金屬打造,根本拼不過無堅不摧的妖武,瞬間被轟得寸寸龜裂,甚至張承的肩膀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劇痛之下,張承踉蹌後退,肩骨怕是都斷了,左側盾牌連擎着都感覺吃力。
那一刻,我撲出的身形剛好落在帝天的身側,那憨厚的面容,那渾身崩裂的悽慘模樣……張承是用盾牌整個砸下的,而且是用那盾牌的橫切面,那妖武的甲刃完全切入了巨人的身體,從胸膛到小腹,那是一道觸目驚心裂痕。
張承這麼做是因爲他知道屍妖生存力極強,更何況凶神帝天,必須完全摧毀內臟纔會死,可他沒想到的是,當我看到這一幕……
當我看到這早上還笑呵呵摟着我的親切大哥,此刻已經……
心中宛如刀絞般的劇痛,逼得我直接跪在了地上,甚至趴着,我右手拼命揪着胸口,卻依舊感覺心臟幾欲破碎,我嘴巴長得大大的,卻根本無法呼吸,只發出了嗬嗬的泣鳴聲。
“你給老子……去死啊!!”我的情緒直接失控了,腦海裡嗡嗡嗡的聲音席捲着,彷彿要炸開一般。
無數的畫面涌現出來,帝天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好兄弟,讚我聰明,讚我有遠見,介紹一個個好朋友給我認識,吩咐他們照顧我,可我……真的聰明麼?我甚至蠢到害死了他,害死了他們所有,眼睜睜的看他倒下卻無能爲力!
尾脊再一次攻出去了,不在是一次性猛擊,而是宛如狂風暴雨的連擊,我記得我給這招起名叫月華千影,但我此刻想到的卻不是月華,而是滿腦子那憨厚的笑容。
那一刻,張承在後退,因爲我前一擊重創了他的肩膀,可他不該退的,他連對抗帝天都能維持堅毅,對抗我的時候居然被逼後退了?
不,其實他只是想拉開距離喘口氣罷了,卻不知道這一退等於……
連擊最講究氣勢,只要第一擊轟退了對手,第二三四五擊他就再也穩不住身形了,第十第百擊他就會完全喪失平衡,那一刻我轟出了多少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張承不斷的咆哮着,即使他拼命舉起盾牌防護,卻依舊像巨浪中的一葉扁舟般,被我轟得搖搖欲墜。
在酒吧裡,我對抗那刀疤男時,只是用尾脊尖部不斷的刺他,可對抗張承時,因爲完全失控的情緒,我已經無法操控的太仔細了,靜如止水?我根本靜不下來。
所以那一次次攻擊完全是在轟,錘子般的砸在張承那兩面巨大盾牌上,或是拼命的橫向抽打,用那幾近狂暴的妖力!
高傲曾說過,我的妖力來源有很大一部分是取決於憤怒的程度,在酒吧時,我僅僅是幻想着某些畫面,就已經崩潰突破到了橙色妖力,現在呢?
我依舊不知道,我只知道張承的怒吼聲中,他其中的一面盾牌已經被轟得浮現裂痕,碎片甚至不斷剝落。
“這小子!怎會這麼猛?”張承整個矇住了,他又錯了,我現在的妖力確實因瘋狂而攀升到了極限,甚至突破,可我依舊沒有辦法轟破那由數片背甲組成的盾牌,然而……
這盾牌和帝天對拼了多少記?恐怕張承自己都記不清了,拼到最後連帝天的背甲都不堪重負破碎了,他的會一點事都沒有?真特麼笑話,那可是凶神帝天!
我不知道是不是帝天在保佑我,或是他就算死了,但已經擊敗過張承,已經爲我鋪好了復仇的道路,那不斷的轟擊中,那妖力早已瘋狂的宛若風暴,那盾牌不堪重負的發出咯吱吱聲響,緊接着,轟然粉碎。
張承眼珠子都掉下來了,他只剩一面盾牌,根本扛不住我那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了,雖然……咳,我猛地咳嗽了一聲,攻勢陡然停止,妖武齊齊收回垂在了身側。
噗通,張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的喘息着,他本就受傷不輕,再被我一連串打擊,他畢竟是人類,比不上屍妖那種強悍的體魄。
可我也一樣,匍匐在地喘息着,渾身顫抖着,抽搐着。
“哈!”張承似乎看出了什麼,狂笑道:“小子的妖力透支了?難怪,否則就憑你這種實力,怎麼可能拼贏我?”
是啊,他畢竟是隱秘機動隊的最高統帥,可惜……這白癡又特麼猜錯了,我現在體內的妖力早已爆發到了幾乎井噴,怎會透支?
我喘息,我抽搐,只是因爲身後突然的一陣劇痛,情緒失控的我尚未想明白爲何,就感覺身後似乎有什麼裂開了,血花轟然飛濺,緊接出現的是……
漆黑,夾雜着鮮血,也帶着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妖力波動,那是我的第六條尾脊,終於破繭,甚至因爲體內的妖力極其狂暴,在破繭的瞬間就生長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