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啊,不是我說你,爸過生日,你怎麼就能買一副地攤上的畫呢,你看這紙張,做舊都做的這麼不專業!”
劉波憤憤的看着沈餘,數落了他一遍。
旁邊的安家豪一臉肉痛,他瞪了劉波一眼,劉波看到他這個樣子,哪裡還不明白安家豪知道了他的畫是假的。
他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岳父安家豪手中,討好的笑道:“爸,您過生日,雖然我送了一幅畫,但那只是精神食糧,這裡是一百萬,算是女婿額外孝敬您的!”
潘梨花不懂這裡面什麼事,她也看不出劉波送的畫是假的。
而且這幅畫這麼貴,起碼得一百二十萬,就算沈餘有一百萬,那還有二十萬從哪裡來?
所以,她認定沈餘的畫是假的。
“真是摳,手上有一百萬,送你爸幾百塊錢的一副贗品,還好把你趕出去了。”
她斜眼看向沈餘,滿臉鄙夷的吃着小食。
旁邊劉波和安燕瞪大眼睛:“沈餘,你什麼時候發的財啊,帶帶我嗎唄,什麼項目這麼掙錢?”
旁邊潘梨花冷哼一聲,吐掉瓜子皮:“當然是賣老婆掙錢唄。”
“各位,我得宣佈一個事!”
潘梨花拍掉身上果皮,從包裡拿出一張紙:“沈餘和安靜已經離婚了,吶,這就是離婚協議。”
“媽!”
安靜臉色一變,皺着眉頭。
潘梨花不管不顧:“昨晚補償,我們家補給沈餘一百萬。”
“不是我說沈餘你臉皮咋就這麼厚呢?你說安靜都跟你離婚了,你還來參加老安的生日聚餐,參加就算了,你還弄個假畫還騙老安,你良心何在?要不是劉波早你一步拿出畫,我們還真的被你矇混過去了!”
沈餘被潘梨花的唾沫星子噴一身,他皺着眉頭,孫老給的畫絕對不可能是假的,肯定是安家豪和潘梨花串通好的來羞辱他。
安靜看不下去了,她氣憤的站起來:“媽!我都沒同意這件事,你怎麼能自作主張就幫我離婚了,而且沒我本人同意,離婚協議根本不作數的!”
“我是你媽!我能害你嗎?”
潘梨花尖聲喊道:“我管你同意不同意,今天這婚已經離了,我不承認他是我女婿!”
旁邊的劉波嘴角露出一絲幅度,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個好事。
至於安燕,也是由衷的爲安靜感到高興。
安靜氣的直跺腳,沈餘在一旁看着一地的紙屑,皺着眉頭:“姐夫,你撕了我的畫,就不打算賠償嗎?”
那可是真跡,至少價值一百二十萬,沈餘現在雖然有點錢,但一百二十萬就這麼撕了還是有點心疼。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潘梨花是直接想把他趕出安家,他也沒必要討好這幫人了。
“呸!”
劉波鄙夷道:“就你那爛畫,能值幾個錢?二百夠麼,不夠我在添點?”
其實他心裡也在打鼓,莫非沈餘這個二愣子真的拿着安家豪給的一百萬去買了畫?
可是那畫人家說是孫家早就買走了,可沈餘又怎麼弄到的?
可能真的是贗品!
嗯!就是贗品,而且是那種大師級的贗品。
想到這裡,他心裡的大石頭徹底放下,也越發的囂張起來。
說完,他從皮包裡掏出兩百塊錢,直接甩在沈餘的胸前。
沈餘咬了咬牙,並沒有從地上撿起那二百塊錢,他看向劉波,雙目想要噴火:“要不咱們找個鑑寶專家來品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你就得賠錢!”
“我說你是傻呢,還是蠢呢?”
劉波冷笑一聲:“真跡就在爸的手中,你一個窮酸小子,能買得起真跡?再說了,現在招搖撞騙的專家太多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串通好的!”
“夠了!”
安靜怒喝一聲:“鬧夠了沒有!”
她實在忍不了了,好好的生日聚餐被搞成這個樣子,迷信一點的說法就是,明年安家豪一年都不會太順利。
看向地上的碎屑和二百塊錢,安靜看向沈餘:“把錢撿起來,開飯!”
沈餘皺着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靜。
安靜很有可能知道一些內幕,但是她就是不說,擺明了想偏向劉波一方,任由他們這麼奚落自己。
或許她覺得自己受的委屈夠多了,今天再忍一次也無傷大雅了吧?
難道自己在她眼中就這麼廉價?
沈餘越想越氣,他拳頭握的嘎吱作響,看向衆人。
“喲,怎麼了,你還想打人吶你,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潘梨花在一旁看向沈餘的拳頭,冷嘲熱諷:“廢物一個,還想翻多大的浪?”
她現在也不提離婚協議的事情了,畢竟安靜死活不同意,只能選擇用言語逼着沈餘主動找安靜離婚。
“我再說一遍,把錢撿起來。”
安靜扭過頭,話語中仍然強硬,只是不忍再看沈餘的臉。
這段時間,沈餘變化越來越大,從開始的唯唯諾諾,變的敢對安家人怒目而視了,而且下午的車禍,更是體現了他男人的一面。
只是,潘梨花偏愛劉波這一家,如果沈餘不服軟的話,今晚肯定鬧的不歡而散,那安家豪的生日肯定過的很失敗。
她就想讓沈餘低這一次頭,怎麼就這麼難呢!
沈餘確定自己沒聽錯,默默的把錢撿起來,看向劉波。
啪!
包間內一聲脆響傳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餘。
他撿起錢後,連着錢一巴掌甩在劉波的臉上。
劉波被打愣住了,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他怔怔的看着沈餘,心想他瘋了嗎,連我都敢打?
潘梨花最先反應過來,臉色一變,一巴掌扇在沈餘的臉上。
她這一巴掌格外用力,沈餘臉上瞬間留下一個血紅的巴掌印,潘梨花無名指戴着金戒指,這巴掌印上還帶着戒子的印子。
“你個王八蛋,今晚你是想造反了,你給我滾!”
潘梨花怒罵着沈餘,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劉波也反應了過來,直接拿着紅酒瓶往沈餘腦袋上猛的一砸!
“你他媽找死,連我都敢打,我今天非得弄死你!”
安靜連忙跑上前來,抱住沈餘,把他往後推:“你們別打了,再打就讓人看笑話了!”
她的後腦勺對着劉波,此時的劉波手上還有剩餘的一半紅酒瓶,劉波要是還想動手,就必須越過安靜。
作爲劉波的小姨子,安靜知道劉波怎麼着也不會動自己,現在的她是在護着沈餘。
沈餘握緊拳頭,雙眼充血,半晌,他頹喪的放下手。
“就這樣吧。”
他臉色恢復平靜,推開安靜,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紅酒,拉開包廂的門緩慢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