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狗不停地舔着它的一雙斷腿,血已經止住了,但是那雙被截斷的腿是不可能再長回去。大黃狗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小道長。
“這狗怎麼處理?”肖大江問道。
“呷了狗肉算了。它偷主人家的東西,是不忠的表現。挨一頓打也是活該,竟然還怨恨別人,處心積慮謀害他人,是惡毒的表現,這種狗放在世上,也是害人的東西。沒必要留它。”小道長說道。
那大黃狗聽小道長說要呷狗肉,眼神立即變得黯然,如果兩條前爪沒有被截斷,它還有機會跑掉,但是如今它已經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處置。小道長說要呷狗肉,它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之前,如果它選錯了目標,只怕一個回合,就被小道長斬掉腦殼了。
肖大江嘆息了一聲:“可惜了啊,這狗這麼聰明,本來是非常難得的獵犬,可惜心性如此惡毒,只怕也是沒法改變了。唉了,呷了狗肉真是可惜了啊。現在兩個爪子也廢了,也只能呷狗肉了。”
本來聽肖大江之前的語氣,似乎一切還有轉機,大黃狗還以爲自己能夠撿回狗命一條,誰知道這木匠師傅話頭一轉,竟然還是轉到了呷狗肉的提議上去了。不是啊,我還可以搶救一下啊,這雙腳接上,勉強還可以用的啊!看,我也會搖尾巴的!
大黃狗搖了搖尾巴,哼唧哼唧地叫着,用斷掉了爪子的前腿向肖大江與小道長作揖。
“咦?這狗啥意思?”肖大江奇怪地問道。
“求饒唄。我看不能饒了它,這狗東西壞得很,差點把師父給害死了,還是呷了狗肉安心些。”小道長搖搖頭。
大黃狗聽小道長這麼說,連忙向肖大江作揖,尾巴搖個不停。
肖大江有些不忍:“這狗也怪可憐的,也就偷吃了點東西,捱了頓毒打,一氣之下做錯了事。能夠通人言,也算是難得,就這麼呷了狗肉實在是可惜。”
“但是它的心性太壞,萬一以後它再害人,我們今天饒它一命,豈不是縱山養虎?”小道長說道。
“這倒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狗聰明是聰明,可惜一開始就走錯了路。將來要是再做壞事,我們今天饒它一命,等於也是好心辦了壞事。”肖大江也擔心起來。
大黃狗連連搖頭,人立起來,走到肖大江面前,用腦袋不停地蹭肖大江的腳,不停地用悽切的聲音哀求着。
“你以後能夠改過來麼?”肖大江問道。
大黃狗連連點頭。
“這傢伙真是成了精了,竟然能夠聽得懂人話。真要是呷了狗肉,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只可惜它的兩個前爪廢掉了。”肖大江說道。
小道長知道肖大江不忍心呷大黃狗的狗肉,便說道:“這大黃狗要是想活,必須痛改前非。”
大黃狗立即轉身走到小道長面前,不停地點頭。意思自然是它非常願意。
“那好。你要想活命,跟我上峰眉寨,三年不許下山。等我看到你心性徹底改變了,我纔會準你下山。”小道長說道。
大黃狗點點頭。
“可惜了,兩條前腿廢了。”肖大江惋惜地說道。雖然這隻大黃狗把他逼到絕境,差點連命都沒了,但是肖大江一點都不怨恨大黃狗。反而對大黃狗非常同情。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小道長將那兩個斷掉的爪子撿起來,向大黃狗說道,“等我把師父送回家,我就帶它回祖師廟,我再給它將這兩條腿接上。”
“我不用送了,你帶着大黃狗去山上吧。離村子也沒幾步路。我很快就到家了。”肖大江說道。
小道長看着肖大江快到村子,才帶着大黃狗往山上走。大黃狗一直都是人立着,靠着兩個後腿一步一步跟在後面。雖然它更習慣四條腿走路,但是兩條腿走得一點也不困難。
快到祖師廟的時候,老貓迎了出來,但是一看到小道長身後的大黃狗立即毛髮豎起,如臨大敵。
大黃狗也早就以小道長的看門狗自居,一看到老貓,還以爲老貓是到祖師廟偷食的野物。立即面露兇光,惡狠狠地向老貓吠叫起來。
老貓嗖地衝了過來,速度出乎小道長的意料,老貓衝上來,直接一前爪扇在大黃狗的狗頭上,啪的一聲脆響,大黃狗隨後飛了出去。老貓的一巴掌直接將大黃狗打懵。從來都是他欺負貓的好吧,今天被一隻貓扇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別說兩條前爪斷了,就算沒斷,大黃狗也沒把握接住老貓的這一招。
但是大黃狗可不會在主人面前認慫,爬起來之後,立即向着老貓衝了過去,本狗跟你拼了!
啪!
老貓又是一巴掌,再次將大黃狗扇飛了出去。
大黃狗這次摔得更慘,比上一次慢了足足一兩秒鐘才重新爬了起來,再次向老貓衝了過去。
“打住!你們兩個都給我消停點!都是自己人……呃,都是自家狗……呃,也不對,反正我們都是一邊的。以後不許打架!”小道長說道。
小道長很是意外老貓的表現,雖然面對的是一隻傷狗,老貓的表現還是令小道長側目。沒想到這老貓竟然有這實力,以前肯定是在讓自己,否則的話,自己以前應該對付不了這傢伙。
老貓與大黃狗總算消停了下來,但是作爲夙敵,老貓與大黃狗之間,並沒有認爲小道長一句話就能夠化干戈爲玉帛,相反,只要小道長一調轉身,它們兩個就能夠打個頭破血流。
“你們兩個要是揹着我打架,以後就做好喝西北風的打算。老貓,你給我看好這傢伙,三年以內,不許它下山去。看到它有幹什麼壞事,你就告訴我。”小道長說道。
老貓立即得意洋洋地走到大黃狗面前,啪!一貓爪清脆地打在大黃狗的臉上。
大黃狗哼唧一聲,黯然匍匐在地上。
“我可沒讓你欺負大黃狗,只要它不幹壞事,你不能夠欺負它。曉得麼?”小道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