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趙建國無奈同意了周茂林的要求,可是回去只有,這檢查還沒寫,肖光明等人便一病不起。這一次這三個人真是被折騰慘了,在稻田裡折騰了一晚上,全身都溼透了,又擔驚受怕了一晚上,不病纔怪。一個個比着發高燒,只是他們運氣比肖金林更好。過去了幾年,大水公社也已經有了一個衛生所。今年更是來了幾個插隊的醫生,大水公社把他們安排在衛生所。
仙基橋的拖拉機開了半個小時,纔將肖光明等人送到了衛生所。打了針吃了藥,很快就退了燒,本來可以立即便會仙基橋的,但是肖光明等人擔心回去要做檢查,便推脫說自己這裡痛那裡痛,死活不肯從衛生所離開,衛生所的醫生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只能暫時讓他們住在衛生所,繼續進行觀察室。
“光明,咱們怎麼辦?回去還真的給他們寫檢查啊?”呂玉林問道。
陸森林沒好氣地說道:“不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周茂林真要是把這事捅到公社,將我們這一次的事情寫進檔案,我們就全毀了。以後回城安排工作都要受影響。”
“可是,我們要是當衆做了檢查,以後別想仙基橋擡起頭來做人了。”呂玉林擔心地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陸森林兇巴巴地說道。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肖光明被這兩個吵得有些煩了,扭頭回去吼了一句,“睡個覺也不讓人消停。”
肖光明心裡煩得很,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這裡憋屈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有點古怪。他特意選擇在半夜出去搞吃的,就是因爲半夜的時候是睡眠最深的時候,進入了深睡眠期,搖都搖不醒。顯然他們幾個昨天晚上被人盯上了,而且幾個人在逃跑的時候,三個方向都有人堵,唯獨留下了那個方向沒有人出現。分明就是將他們三個故意往那邊趕。讓他們三個主動地往陷阱裡鑽。可是,等三個人進入了陷阱之後,便再沒有人追上來了。明顯是早就佈置好的陷阱。
誰在算計我們?肯定是仙基橋的人,竟然有人能夠佈置出這樣的東西。這人這麼厲害,仙基橋肯定不多,以後肯定可以問得出來。
“回去!做檢查!還要要深刻!”肖光明想到這裡,立即做出了決定。
“光明,你說什麼?”陸森林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做檢查啊?”呂玉林問道。
“你可以不錯,我不攔你。”肖光明說地哦啊。
“光明,我相信你。”陸森林說道。
呂玉林很是無奈,只能點點頭:“那就聽光明的吧。”
周茂林本以爲肖光明等人會強烈的反對做公開檢查,已經在思考一旦這幾個人拒絕做檢查之後該採取什麼樣的措施。沒想到趙建國竟然很快送來時了好消息。
“周書記。肖光明他們已經向我遞交了他們的公開道歉信。同時,他們也都同意,願意做公開檢查。深刻檢討他們之前犯的過錯,希望大隊能夠網開一面,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趙建國說道。
“小趙,你的思想工作做得很不錯。只要他們幾個真心改過,我們仙基橋的人民羣衆的思想覺悟還是很高的,肯定會擯棄前嫌。你們覺得什麼時候舉行大會比較好?我這就去通知全體社員。”周茂林問道。
“越快越好。”趙建國說道。
周茂林想了一下,便說道:“那就今天晚上。晚上,橫豎大夥也沒什麼事。”
“那就這麼定了。”趙建國說道。
趙建國多少還是有些擔心,肖光明這個人的態度變得有些突然。本來趙建國還在考慮該怎麼說服肖光明,或者想辦法讓仙基橋大隊免除對肖光明等人的處罰。但還沒等趙建國找趙建國談話,肖光明從衛生所一回來,就主動找上了趙建國。
“光明,我已經跟周書記說好了,就在今天晚上,你可別中途變卦,到時候兩邊都很被動。”趙建國說道。
“放心吧。我肖光明說話算話。你看,檢查我都寫出來了。”肖光明掏出一張材料紙,在趙建國面前一晃。
趙建國心裡有些擔心,連忙說道:“光明,是不是給我先看一下?畢竟我在周書記面前說了,要在我們知識青年內部對你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活動,如果我對你的檢查一無所知,這可直接露餡了。”
“行,你拿去看便是。”這一回,肖光明突然變得出奇的好說話。
趙建國結果肖光明寫的檢查一看,肖光明還真是寫了滿滿的幾頁紙,裡面還真是很深刻,讓趙建國非常意外:“光明,你這檢查寫得還挺有水平的。”
“那是的。不是我吹,讀中學的時候,我幾乎隔幾天就要給老師交一份千字以上的檢討書,都有套路了,隨手都可以寫出來。”肖光明有些得意。
趙建國額頭出現了幾道黑線,這也值得驕傲?
周茂林則忙着通知全大隊的社員晚上在新學堂操場上開大會。大會的內容主要是關於肖光明等幾個知識青年的批評與自我批評。
張喜來連忙上山將消息告訴小道長:“那個肖光明認慫了,今天晚上準備做檢查。你說奇怪不奇怪,被咱們抓到的時候,他還兇得很,現在怎麼這麼快就認慫了?”
“你知道個啥?他們要是在咱們這裡受到了處理,記入到檔案裡去,將來回城,連工作都不好安排。茂林書記就是抓到了他們這一點。他敢不服?”周紅兵肯定是聽大人分析過原因,說得頭頭是道。
“可能還不止這點。”常興說道。
“那他還因爲什麼?”張喜來問道。
“說不定,他已經看出來,那天晚上他是被我們給算計了。但是他還不知道是被誰算計的。現在想通過這麼一個辦法把我們找出來。”常興說道。
“那他隨便在村裡問一下,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知道是我們乾的?”張喜來有些擔心地說道。
“知道就知道。你緊張什麼?他就算是知道也是衝着常興去的。就他那慫樣,就算知道是常興乾的,他又能怎麼樣?”周紅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