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興自然知道老貓是什麼意思,取了一粒養氣丹出來,遞到老貓面前:“啥時候能少了你的?”
老貓舌頭在常興手中一卷,那顆養氣丹就被老貓吃進了肚子。接着又擡頭看着常興。吃太快,沒嘗着味道。
“別看我,這東西又不是糖果,你再吃,撐死你。”常興說道。
老貓不幹,擋到常興面前。有本事你撐死喵爺試試!
常興用腳背貼到老貓的肚皮上面。老貓依然無動於衷,結果常興腳一臺,老貓就飛了出去,啪地落到院子裡,四條腿都貼到了地上。
老貓一骨碌爬起來,又跑進了屋子裡,這一次,它沒去跟常興討價還價,而是走到吳婉怡面前,緊緊抱住吳婉怡的腿。
吳婉怡咯咯笑了起來:“這傢伙耍賴皮了,常興,要不你再給它吃一顆。”
老貓得意地看着常興:“你不給我一顆試試?”
常興也拿老貓沒辦法,說道:“再給你一顆,但是你不許再耍賴皮,不然把你扔大馬江去洗澡。”
老貓連忙點頭,鬆開了吳婉怡的腿。
常興又取了一顆養氣丹,老貓一躍而起,舌頭在常興手中一舔,就把那顆養氣丹給捲進了嘴中,卻沒有立即吃下去,而是衝了出去。沒多久便找到了正在外面跟母貓廝混的大黑,將嘴中的養氣丹送入大黑的嘴裡。老貓知道常興不會將養氣丹給大黑吃。因爲大黑畢竟只是一隻普通貓。充其量比一般的貓聰明一點,但裡靈智初開還遠了一點。
大黑對老貓有些畏懼,傻傻地吃下去那顆養氣丹之後,便老老實實地匍匐在老貓的身邊。老貓見大黑這個樣子,只能搖搖頭,一步一步地往常興家走去。老貓才一走開,大黑立即像變了一隻貓一般,雄赳赳的,跟幾隻母貓愉快地玩耍。
常興看到老貓跑出去,便知道老貓是給大黑送養氣丹去了。常興也懶得管。下山之後,大黑天天不見蹤影,很多時候,常興幾乎忘記自家還養了大黑這隻貓。所以也懶得去管它,讓它自生自滅。這一次的養氣丹自然是沒大黑的份的。沒想到,老貓竟然還是惦記着大黑。難道大黑真的是老貓的種?
老貓作爲一代貓妖,竟然留了大黑這麼一個種。大黑雖然比老貓小,可也不小了。在仙基橋,也算得上一隻老貓了,如果依然不能開了靈智,再過些年,大黑可能會比老貓還要蒼老。老貓雖然比常興年紀還大,早就遠遠超過了普通貓科動物的壽命極限。但是現在看起來,也就只一隻成年的貓而已。將來老貓說不定就只能眼看着大黑慢慢地老去。
常興突然也想到了自己,將來自己的親人,是不是也會在自己的眼裡慢慢地老去呢?師父、婉怡,還有沒出生的孩子,都是常興生命中最爲重要的人。常興不敢繼續往下想。
“常興,你在想些什麼?”吳婉怡走到常興面前。
“沒什麼。師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哩。”常興說道。
“你跟師父一見面就鬥嘴,要是沒見到呢,又相互掛念着對方。常興,師父年紀大了,你別老是跟他鬥嘴。”吳婉怡說道。
“曉得。只是有個時候我要是不跟他鬥嘴,他一天都不舒服哩。”常興笑道。
“你才一天不舒服,我一調轉背,你就在背後說我的壞話。”老道從外面走了進來。
“師父,茂林書記沒留你呷飯啊?”常興笑道。
“你茂林叔家來客人了,我跟他們又不熟,還不如回來在自己家吃得舒坦。”老道說道。
“師父,來,你嚐嚐,養氣丹。味道跟吃豆子一樣。”常興說道。
常興將整個紫砂壺全部交到老道手中。
老道接過紫砂壺,一入手便已經感受到紫砂壺的異狀:“這紫砂壺你煉製過了?我就說你怎麼可能真的用紫砂壺煉製出丹藥呢!”
“我又沒說不將紫砂壺煉製一番。”常興說道。
老道打開蓋子,從裡面倒出一粒,丟進了口中,還真嚼了一下,養氣丹的表皮一破,一沾口水,立即化作靈氣進入身體經絡之中,沿着經絡通往身體各處。
“師父,這養氣丹怎麼樣?”常興笑着問道,笑容裡帶着一絲得意。
“也就是一種低等丹藥而已,沒啥稀奇的。這種丹藥以前在我師門,就是當豆子呷的。”老道不屑地說道。
“那你還說這養氣丹多難煉製?”常興纔不相信。
“我騙你做什麼?養氣丹是低等丹藥沒錯,但是沒煉製過的人去煉製可沒那麼容易。我們道門當時可是有煉丹師的。你以爲隨便一個人就能夠煉丹?”老道說道。
“師父,你以前真的是道門裡的弟子?”常興覺得老道的話有些不靠譜。
“當,當然是。”老道急了。
“師父,你急啥?我就隨便問問。你別慌。”常興說道。
“我慌什麼慌?”老道白了常興一眼。
吳婉怡見這師徒倆又要爭吵了,連忙走了過去:“常興,我肚子餓了,你怎麼還不去做飯菜呀?”
“你可真是的,這幾日都是茂林婆娘來做的飯菜,你自己回來了,還不曉得早點準備飯菜。”老道說道。
“行行行,你們稍等一下,馬上就好。”常興連忙去了廚房。先收拾了一下廚房裡的衛生,然後確定好要做的菜。蔬菜瓜果都是下山的時候順道採的,放在空間法寶之中,就跟剛摘下來一般。去撿了幾個雞蛋回來,又割了一塊臘肉。可惜沒準備一些新鮮肉放在空間裝備裡,不然隨時都可以吃新鮮肉。
東西準備好之後,清洗了一番,就聽見廚房裡叮叮咚咚地一陣有節奏的切菜聲,沒過多久,所有的菜都切配好了。然後洗鍋淘米,再刷鍋炒菜。每一樣食材在鍋子裡轉一圈就裝了起來,立即變成了熱氣騰騰,香噴噴的菜餚。
總共纔不到十分鐘時間,常興便已經在廚房裡喊吃飯了。
“你現在做菜越來越快了。”吳婉怡說道。
“這算什麼快?我都餓死了。家裡的猴兒酒喝完了,都停了一兩天了,你趕緊拿一筒出來。還說每天讓我喝猴兒酒,結果停了幾天,連自家釀的酒都沒得喝了。”老道抱怨道。
“我給你留了那麼多酒,你這幾天全給喝完了。”常興說道。
“你可是保證過的,酒讓我喝個夠的。可沒說讓我省着喝。”老道說道。
“行了行了。常興,你快點給師父拿壺猴兒酒出來。其實師父真的沒喝多少,那天師父留茂林書記他們在家裡吃飯了。人家跑過來幫咱做飯菜,總不能夠讓人做好了飯菜就趕別人走吧?”吳婉怡說道。
“師父,酒我真的讓你隨便喝,但是你可千萬別喝多了,你身體要是跨了,以後徒孫沒你的份。”常興說道。
“那可就由不得你。我徒孫纔不會是白眼狼。”老道說道。
……
日子一天天過去,吳婉怡的肚子慢慢大了起來。眼看着就要到預產期了。
“家裡沒過女人,你婆娘生孩子太不方便。你看這事咋辦哩?”老道擔心地說道。
“金林倒是說了,讓他婆娘吳秀梅來照顧一下。可是我岳父岳母寫信來說讓我們放到醫院去生,這樣安全一些。那就放到鎮上的衛生院去生算了。田主任幫我聯繫好了接生員,都是衛生院最有經驗的。”常興說道。
“那樣也好。現在都講科學。放到醫院去好。”老道非常支持。
周茂林當天就讓馬本富開拖拉機將常興與吳婉怡送到了鎮上。吳秀梅也跟了過去,有個女人過去,很多事情更方便一些。老道也不放心,也跟了過去。走的時候,老貓也跳到了拖拉機上。
大黃也想去,跟着拖拉機後面吃了一陣的灰,被常興罵了回去:“你回去守屋!”
大黃便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老貓縮到拖拉機的角落裡,表示我又不怎麼佔地方,你總不能夠趕我回去吧?
不曉得是一路上拖拉機顛簸,纔到衛生院,吳婉怡就進入生孩子的進程之中了。胎位沒問題,胎兒大小也很正常。吳婉怡的狀態似乎也不錯,進入產房的時候,還衝着常興笑了笑:“你跟師父在這裡等一會,我一會就出來了。”
老道着急得很,根本坐不住。老貓則趴在地上似乎想從產房門下的縫隙看裡面的情況。常興其實心裡也有些緊張,這種時候是既興奮又緊張。吳婉怡來仙基橋之後,經常參加勞動,身體比剛從東海過來的時候壯實很多。生產的時候很順利,喊了幾聲,就生下來了。
嗚哇!
一聲清脆的啼叫聲從產房傳了出來。
“生了!”常興霍然站了起來。
老道急忙往產房門走過去,但也沒敢去推開門,只是急切地等待產房房門的打開。耳朵略微貼進門口,想聽聽裡面的人在說什麼。
老貓則緊貼地面想着法地想看裡面的情況。
產房的門打開了:“吳婉怡家屬,過來一下。恭喜生了一個男嬰,重7斤一兩……”
“哈哈!太好了!我當師祖了!”老道說道。
常興則咧着嘴笑,從身上的布袋裡大把地給接生員抓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