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與王女士的對話。
鍾天正回到警車上，並沒有急於離開，給李組長髮了條短信之後，靠在駕駛室的位置，掏出香菸點上。
腦海裡，大師級空間構想能力架構出這起案子。
廖懷這個人漂浮在空間上空，他是否就是殺害趙安的人呢？
按照偵查的線索。
李花以及王女士提供的線索，廖懷初步具備了作案動機，值得懷疑。
只是這個作案證據，要去哪裡找呢？
城鄉結合部局裡的同事都跑了好幾趟了，包括他自己，也沒能在裡面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怎麼辦呢？”
鍾天正叼着香菸，眯眼看着遠處來往的車流。
菸灰凝聚在菸蒂上，狹長髮白，冒着點點清煙。
這時候，李組長的電話打進來了。
“這個廖懷，我重點查了，他確實很孫小雪走的很久，但是，孫小雪出事以後，一段時間內，他都鬱鬱寡歡，甚至還有過自殺的行爲，我覺得，以他的這種性格，應該不敢做這種違法的事情。”
李組長直入主題，把廖懷的情況說了一遍：“另外他們三個名字帶懷的人，我都查了，甚至是他們公司，有所跟趙安工作上有過接觸的人，都沒有嫌疑，他們的住所，也跟城鄉結合部完全不在一個方向。”
“全部沒有關係？”
鍾天正眉毛擰成了川字。
拋開是誰作案不說，沁南主幹道上的監控，也沒有拍到過兇手，進出的車輛也一切正常，作案者莫非是飛出去了不成？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就住在城鄉結合部。
早之前，李組長就發出過指示，加派人手，把城鄉結合部所有入住人都進行篩選覈查一遍，這是一個非常繁重複雜的過程，都一切都需要時間。
按照進度。
兩天過去了，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來，阿正，喝肥宅水。”
啊香拉開副駕駛門進來了，手裡拿着一罐冰鎮可樂，一罐常溫可樂。
可樂。
鍾天正是無法拒絕的，這是他的最愛之一。
“你怎麼知道我愛喝這個？”鍾天正擰開瓶蓋，道了句謝謝。
冰鎮可樂下肚，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情。
“嘻嘻，隨便買的。”
啊香露出開心的笑容，她怎麼可能告訴鍾天正，自己背地裡可是對他的習性有好好研究過的。
伸手拉了兩下，拉罐依舊沒開。
“我來吧。”
鍾天正強勢的拿過可樂，幫她打開：“啊香，我告訴你昂，這個肥宅水，冰鎮的口感是最佳的，你就不應該買常溫的，你看這天熱的。”
“那個，我不能喝冰的。”
啊香忸怩的接過可樂，偏過腦袋看着窗外。
“啊？對冰過敏嘛？”
“哇，阿正，你這個人好壞啊，哪有對冰過敏的。”
“那有什麼不能...”
鍾天正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這才反應過來，看着啊香冒着羞紅的臉蛋，趕緊轉過身去，不敢說話了。
“咳咳。”
鍾天正打破尷尬，發動車子：“我們去案發點再看看。”
城鄉結合部。
他們遇到了正從裡面出來的同事，雙方打了個招呼，共有了一下消息。
公寓的入住登記系統都是聯網的，經過排查，這裡面入住的人，沒有篩查到異常情況。
即便個別有案底的人，經過詢問以及驗證，那天晚上也有不在場證明，不具備作案時間。
這就讓整個案子陷入了僵局。
行走在城鄉結合部裡。
鍾天正一直在想，這個人，怎麼離開的：“啊香，如果是你，你作案以後，怎麼從這裡出去。”
“走出去。”
“還有呢？”
“開車、躲開監控出去、下地道、鑽下水道。”
啊香一口氣說出了好多種方式。
“還有呢？”
鍾天正腦海裡隱隱想到了某個點，但是一直拿捏不住。
“難不成，飛出去？！”
啊香也想不到什麼辦法了。
“飛出去...”
鍾天正喃喃自語，自己擡頭看着頭頂。
飛出去、飛出去。
“有了！想到了！”
鍾天正猛然醒悟，拉着啊香往城鄉結合部的後方跑去。
最終，兩人在後方的一處圍牆缺口停下。
圍牆外頭。
就是環繞城鄉結合部的人工河流，對面則是等待拆遷的老式民房。
河道寬約十米左右，河面是流動的，暗色發黑的河道里漂泊着垃圾，散發出一股子令人掩鼻的臭味。
“你是說，作案者，從這裡離開，然後鑽進河裡，順着河流的流向，成功的避開了監控？！”啊香也轉過彎來，興奮的說道。
“嗯。”
鍾天正跨過圍牆缺口，把身上的T恤鞋子脫下，露出了健碩的肌肉。
這還是啊香第一次見到鍾天正赤果的上身，緊緻的肌肉，線條感完美的腱子肉實在搶眼，她收回目光：“阿正，你不會是...”她已經猜到了鍾天正要幹什麼了，天吶，這條河可髒了。
“你開車過河，沿着對面河道反方向一直開，注意觀察線索。”
鍾天正不在乎這些，快速的說完直接下河。
進入河道，那股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河道不深，完全站立的情況下，剛好沒過胸口。
河水是向下流動的，逆流而上是商業住宅區，人流量多，作案人肯定不可能往上，畢竟人多眼雜。
如果他是作案者，肯定會順着河流而下，那邊，還是正在開發的商業區，晚上基本上人很少。
果然。
沿着河道而下，半遊半走的狀態下，鍾天正最終在一座小型橋橋樑下停了下來，橋上，便是外環高速。
岸邊的泥土上，還殘留着乾涸的黑色淤泥。
再往後一點，是一片茂密的雜草叢，裡面丟棄了幾個三升的大礦泉水瓶子，有大片清洗殘留的痕跡。
“呵呵。”
鍾天正把咬在嘴裡的手機拿下，打電話給李組長，告訴他自己的發現，同時通知啊香往自己這邊靠。
掛斷電話，鍾天正又猶豫了。
作案者往那邊走的呢？
上面的外環高速有防護網，根本進不去。
鍾天正往左邊走出幾十米，沒有任何發現，接着又折回到原地，往右邊出發，最終在泥土裡發現了一條淺淺的車輪印子。
車輪印不深不淺，斷面寬度約莫兩指半，比電動車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