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鍾天正啊香以及刑隊長到達的時候,章也早已經被同志帶到這裡來了。
座位對面。
章也無精打采的耷拉着腦袋坐在座位上,見到鍾天正他們走進來,先是擡頭看了看,然後又低下頭去了。
“說說吧,你毒殺章老的過程。”
鍾天正幫啊香拉開座位,等她坐下以後,自己這才坐下來。
章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給我一根香菸。”
“我覺得,審訊這個案子,你不配跟我們提要求。”
鍾天正掃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他這個要求:“還是說說案件吧。”
打心眼裡。
鍾天正是無法接受這種事實的。
孫子毒殺自己的親爺爺,這是一件很沒有人性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章也也不在乎,攤了攤自己的手臂,並不交代。
“我們可是有視頻證據的。”
啊香咬着銀牙呵斥到:“那天在老屋的打鬥現場,我可是全程有視頻錄像的,彭軍可是說的清清楚楚。”
“看,你也說了,是彭軍說的,我自己可沒有說人是我殺的,對吧?”
章也語速很快的回答到。
在這個案子上,到現在爲止,鍾天正這方都沒有拿出證據來表明自己就是兇手,所以章也自然不會承認這件事。
“到現在爲止,你好像還存在着一絲的僥倖心理。”
鍾天正插了一句,主動說到:“既然你不死心,那看來只好我來幫你說了,那我就用證據來說話嘛。”語氣中滿是自信。
聞言。
章也的眼神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
一旁旁聽的刑隊,眼睛中也是充滿了好奇。
他們破獲的這個案子,與其說是他們,還不如說是鍾天正跟啊香破獲的,其實有些東西,他自己到現在也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鍾天正清了清嗓子,把手裡的文件夾打開交給了刑隊。
刑隊接了過來,也沒有不好意思,打開就先行看了起來。
“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章老死亡以後,我們也沒有多想,但是我外公對這件事堅持着自己的看法,所以我們這纔去了案發現場進行勘察,案發現場的一些推斷跟我們有所出入,我們這也才繼續開始往下面調查。”
鍾天正十指交叉在一起,看着對面的章也就開始起了案件:“不得不說,章一飛的認罪其實挺讓我意外的,原本我們也以爲兇手真的是他,但是屍檢報告上的一個半月形凹痕,讓我開始對你產生了懷疑。”
“這個證據,到現在爲止,還在你的身上。”
說到這裡,鍾天正拿起章老側後脖頸上的半月形凹痕照片,呈現在章也的視野中:“來,你自己看看這個凹痕,是不是有點熟悉?”
章也眯眼看着這張照片,眼神也由之前的微微一愣隨即變成了恐慌,下意識的就把自己的手往後縮,但是卻被手銬給攔住了。
“你終於發現了自己遺落的這個小細節。”
鍾天正齜牙一笑,指着章也的雙手:“這個半月形凹痕,就是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所留下的,你在控制章老的過程中,帶着戒指的右手由於過度用力,這纔在章老的脖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由於皮膚的彈性隨着人年紀的增長,彈性也會逐漸下降,再加上人死後血流停止,肢體上的受創痕跡恢復的更加緩慢,這才被我發現到了。”
“你手上的這個戒指大小是十九號的,而他脖頸上的這個凹痕,按照痕跡推算出的形狀大小,正好也是十九號大小。”
“不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當時下意識的在旋轉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的時候,我就曾經留意過,你的那枚戒指表面上略顯黯淡,其實我那時候就注意到了,但是我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到。”
鍾天正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到:“現在想來,你那枚戒指應該是銀質的,在你毒殺章老的過程中,農藥沾染在你的手上,在戒指上留下了痕跡。”
這時候。
刑隊已經走了過去,直接就把章也手指上的戒指給擼了下來,交給下面的警員前去做驗證。
“這是第一個證據,第二個證據,我也告訴你吧。”
鍾天正沒有停頓,再次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
一件黑色的輕型羽絨夾克。
夾克上,還有很重的水狀痕跡殘留。
“還記得,那天在老屋,彭軍帶人來堵我們的時候,我們正好準備離開。”
鍾天正把照片放下,開始解釋到:“你在殺害章老前後,就一直躲在你們家老屋的樓上,我猜測,你殺害他以後,你還是回到了這裡,然後把自己沾染了農藥的衣服脫下來,換上了新的衣服,把它藏在了棺材下面的草甸中,這裡纔是最安全的。”
“衣服上提取出來的農藥就是最好的說明,而且我們在衣服上提取到了你留下的頭髮,這是鐵證!”
這句話一落。
章也的表情再次變化。
這一次。
他是徹底的慌了,整個人無力的低垂下腦袋,久久沒有說話。
“爲了殺害章老後製造你不在場的證據,所以你買了年初一回來的高鐵票,然後通過其他的交通工具提前回來了,在天黑的時候偷摸着進村,事先躲藏在自家的老屋裡,老屋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所以你躲在這裡很安全,殺害章老以後,你把自己身上處理乾淨,然後在樓上等待。”
鍾天正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還原了整個作案過程:“冬天天黑的都很早,而且天也很冷,又是農村裡面,根本就沒有人在外面溜達,下午五六點鐘或者更晚一點的時候,你藉助夜色的掩護,快速的離開了這裡,跟回來的彭麗在路上匯合,然後光明正大的回到家中,完美的逃脫了。”
一個不在場殺人案。
呈現在了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