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的。”
鍾天正點了點頭,眉頭卻擰在了一起:“劉飛怎麼會牽扯到這裡面來了?這個人,不應該啊。”
他實在是有些想不到,劉飛是怎麼跟鄒澤詢扯上關係的。
爲了驗證自己的這一個想法,當即,鍾天正又去調查了鄒澤詢的人際關係,首先,從系統裡面能得到的資料來看,他跟鄒澤詢兩個人完全不是兩個地方的。
一個人在國家地圖的上端,一個人在國家地圖的下端,直線距離超過了六百公里,兩個人的人生軌跡中也沒有任何什麼的交集之處,換句話來說,兩個人不可能認識的。
爲了保持一個嚴謹性。
鍾天正啊香又前往了安家公寓。
至於爲什麼每次都是兩個人,因爲機制就是這樣的,外出辦事就必須是雙人組,再加上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黃金搭檔,倒也合情合理,還有一點,這件事鍾天正並不想把這件事情交給下屬來做,他總感覺這中間,好像有點什麼似的。
說不上來的感覺,怪怪的。
安家公寓。
今天是休息日,兩人見到了鄒澤詢的室友,也就是他的好朋友,十年之久的朋友。
見到鍾天正啊香,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原本他們還認爲,因爲是他們抓走了他的朋友,所以他對幾人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但是現實並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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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叫肖衛國。
“這次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肖衛國摸出香菸來,給鍾天正派了一根:“要調查我還是阿詢的那件事情上,還有什麼疑問?”
“呵呵。”
鍾天正伸手擋住了他的香菸,先是打量了一下肖衛國,宗師級空間構想力的空間中,系統自動把他進行了一個比對,這跟推肖燕美下樓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這次來,倒不是爲了鄒澤詢的案子來的,我們是另外一個事情。”
鍾天正言簡意賅,沒有廢話,也沒有透露過多的信息,摸出手機裡的照片來,轉向肖衛國:“這個人你有印象麼?認不認識他?在鄒澤詢的朋友圈有沒有見過他?”
“沒有。”
肖衛國眯眼看着手機,好一會然後搖頭,語氣肯定:“不認識,也沒有見過這個人,應該是不認識的。”
“他叫劉飛。”
啊香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鄒澤詢的朋友,你們之前的聚會啊之類的,你仔細回憶一下。”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劉飛能幫鄒澤詢實施這件事,進行後續的報復行爲,那麼劉飛跟鄒澤詢之間關係應該是非常好纔對的,不然不符合常理啊。
“不認識!”
肖衛國再度回憶了一下,語氣客氣:“真沒有印象,我估計着他們八成是不認識的,不然,阿詢的朋友,除了黃珊珊外,其他的人我都認識的。”
“好的吧。”
啊香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那麼就是有另外的情況了,是好,也不好。
“這樣吧,鍾警官把照片發給我,我發到我們之前的一個小的微信羣裡面去,或許這個人我沒有見過,但是他們見過也說不定呢,你們說呢。”
肖衛國做了一個簡單的思考以後,說出了自己的參考意見:“你們正好也進來坐一下,我給你們倒杯水。”
“這樣也行。”
鍾天正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肖衛國的說法確實是個好辦法,也許是肖衛國見過劉飛,但是他沒有印象了,別人或許有印象,一個人總比不上多個人的記憶。
“喝水就沒有必要了,你幫我們問一下。”
鍾天正加了他的好友,然後把照片傳送給了他:“你這個人,給人的印象還蠻好的嘛,按照道理來說,我們抓了你的朋友,你應該是對我們非常不友好纔對,沒想到你現在這個態度,真的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了。”
“呵呵。”
肖衛國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這也是很好理解的嘛,你們跟鄒澤詢又沒有仇恨,你們這個職業,不就是做這個事情的麼,你們抓他自然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抓。”
“人嘛,犯了錯誤,那就要勇於承擔自己的過錯,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來,我很理解你們,各司其職嘛,有什麼友好不友好的。”
“呵呵,倒是說的很有道理。”
鍾天正齜牙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話。
趁着剛纔交流的過程中,肖衛國先是找到了他們幾個好友的微信羣,沒有直接發消息,先是發了個紅包,羣裡面總共八個人,除了鄒澤詢,紅包一發出去,幾乎是十秒鐘左右的時間就全部領了。
這時候。
肖衛國這纔開始發消息說正事。
果然。
這個手段確實不錯,大家的回覆效率都很高,答案也是一個意思:沒有見過這個人,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
肖衛國把羣裡的消息回覆完,然後把照片給撤回了,又當着他們的面把照片給刪除了:“你們也看到了,沒有這個人的任何消息,大概率這個人跟我們不認識的。”
“好,謝謝你。”
鍾天正收回目光,然後告辭,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
啊香有些唏噓:“你說這個肖衛國這個態度,要是世界上多一些這種人,那麼咱們辦起案子來,也就沒有那麼的辛苦了,中間會省下很多功夫。”
“是麼?”
鍾天正嘴角上浮,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做過多的評價。
啊香歪頭看着他,卡姿蘭大眼裡面閃爍着光澤:“怎麼?你有其他的意見?”
“沒有沒有!”
鍾天正連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任何的其他意見。
爲了進一步確認兩人之間的關係。
接下來。
鍾天正又讓師心語着重的對劉飛跟鄒澤詢兩人的調查,通過一系列調查下來,那麼可以非常明確的一點結論:兩人壓根就不認識。
既然是完全不認識的兩個人,那麼劉飛怎麼可能還給鄒澤詢復仇來了?他爲什麼要幫他做這件事?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劉飛對肖燕美下手,並不是鄒澤詢黃珊珊這件事,而是巧合,他跟肖燕美兩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他們中間發生了事情,然後劉飛劍走偏鋒,對肖燕美下手。”
“那天我們之所以會遇到,不過是恰好巧合遇到了而已。”
啊香說的這些,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鍾天正思考了一下,搖頭否認:“我覺得,不大可能有你這種猜測,他們兩個的時間線對不上,肖燕美也纔出來沒有多久,他們應該沒有什麼交集纔對。”
這是他們兩人的猜測,這個猜測,很快也被推翻了。
首先是師心語這邊,根據師心語的後續跟蹤調查,給出的回覆是劉飛自從那次從監獄出來以後,就沒有再有過後續的活動,如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般,也從來沒有去上過班。
“很有可能,劉飛從那次在監獄出來以後,就被人帶走了,訓練到今天這個地步。”
鍾天正看着眼前師心語給出來的資料,手指敲擊着桌面,回想着那天跟劉飛交手的全部過程:“劉飛這個人,當初還是我親手抓的呢,那個時候的他,很一般,並沒有什麼攻擊力,身體素質不高,但是這一次,他很強,很像是受過專業訓練一般。”
啊香歪頭看向鍾天正,眉頭蹙在了一起:“那麼,誰會帶走他呢?從那個時候到現在,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就這麼一直養着他?這些開支應該很大吧?”
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
劉飛消失了,他們也不得而知。
另外一邊。
肖燕美這邊的進展也出來了。
被劉飛從五樓推下來的肖燕美,在送到醫院搶救以後,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是一直都沒有脫離危險,直到昨天,被宣佈搶救無效死亡了。
人沒抗過來,沒了。
在清點肖燕美的遺物的時候,肖戰軍在肖燕美抽屜裡發現了一個信封,信封裡面是一組照片。
“這些照片?”
鍾天正抽出信封裡面的照片,總共是八張,與其說是照片,倒不如說是短視頻裡面的截圖,然後再用打印機打印出來了。
照片上面的內容不堪入目,非常的混亂,全部都是限制級的少兒不宜畫面,而且衝擊人的三觀。
鍾天正從裡面掃了幾眼以後,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這些照片中,不止是有肖燕美本人,還有黃珊珊,還有李長遠以及另外兩個陌生的男女。
再看照片中的背景與環境,基本上可以判定:這些照片,或者說這組視頻,應該就是多年前,李長遠家別墅樓下發生的那件事情了。
黃珊珊,鄒澤詢事件再次浮現水面。
可以肯定。
這些照片,應該就是有人寄給肖燕美的。
肖燕美的死,肯定跟這件事有關係,那麼也可以肯定,劉飛跟肖燕美之間不認識,他之所以把肖燕美推下來,就是因爲鄒澤詢這件事。
但是鄒澤詢跟劉飛兩人是不認識的呀!
信封就是快遞的這種普通的快遞信封,裡面還有一個單獨的黃色牛皮紙信封,照片就是放在這裡面的。
這類文件的在寄出來的時候,是沒有被打開看的,而且快遞員在收件的時候,只要裡面不是什麼禁止快遞的物品,都不會去過多的詳細查看裡面的內容。
鍾天正把信封翻面,視線落在了快遞單子上。
這是一家常見的物流公司寄出來的,寄件人的地址寫的非常的含糊,是同城快遞,但是隻確定到了某條路上,然後就沒有後續了。
單子上的日子,是四天前寄出來的。
同城的話,這個快遞公司很一般甚至說有些垃圾,沒有當天達的服務,所以肖燕美應該是三天前收到快遞的。
鍾天正回想到了肖燕美出事那天,也就是兩天前,自己跟啊香在見到肖燕美以後,詢問她之前跟黃珊珊有關的案子,以及她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肖燕美,整個人的表情明顯就有些變化,但是正好這個時候肖戰軍卻剛好回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而後肖燕美也拒絕再跟他們多說什麼。
如果。
如果那天,肖燕美拿出了這組照片來,那麼,或許她也就不會被劉飛從五樓推下來了。
至於快遞單子上的姓名應該是假的,至於電話號碼,他們嘗試着撥打了一下,結果是個空號,假的。
啊香在鍾天正查看信息的時候,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打開網址打開快遞單號查詢的網站,把這個快遞單號輸入了進去,很快,這封快遞信件的詳細信息就出來了。
他們根據上面的物流信息,找到了當初收攬郵件的快遞員的電話號碼,來到了他們的營業部,進行了當面詢問。
結果一切都在預料當中,讓人有些失望。
“怎麼了?”
快遞員見到出示了身份的鐘天正跟啊香,知道他們的身份以後,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緊張了,說話的語氣帶着點點顫音:“這個郵件有問題?我記得只是普通的文件而已啊。”
“郵件沒有問題。”
鍾天正沒有跟他說爲什麼,直取主題:“我們想知道,那天那個人在哪裡寄出的快遞?把你們站點的監控給我吧,你把時間提供給我,具體是什麼時候攬件的。”
“沒有。”
快遞員搖了搖頭。
鍾天正眯眼打量着他:“你們站點沒有監控的?!”
“不不不,不是。”
快遞員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趕緊擺手解釋:“他不是來快遞站點寄出來的。”
“那是什麼?”
鍾天正大拇指摩挲着中指:“上門取件?”
“不是,是這樣的,那天我是在長清路那邊送快遞來着,結果路過那邊的一個工地旁邊的時候,就被那個人給攔下來了,然後他問我能不能寄快遞,我說可以,然後就給他寄了。”
“哦。”
鍾天正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基本上猜到了:這個人在寄快遞的時候,肯定是預謀好了的,特地在那個地方等待路過的快遞員,然後寄出快遞,這樣也就不需要實際地址了。
鍾天正思考了一下:“身份覈驗呢?!”
“……”
快遞員嘴脣蠕動,整個人就慌了。
“你沒做?!”
鍾天正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