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幾個女人有女人的名堂。
他們幾個男人,這會正熱火朝天的推杯換盞。
“阿正!”
李隊長微醺的端起酒杯,看向鍾天正:“來來來,這杯酒一定要我單獨來敬你!”
“李隊怎麼能說這話呢。”
鍾天正連忙端起酒杯,擺了擺手:“應該是我來敬您纔對的。”
“哎,我說真的。”
李隊長叼了根香菸,一臉認真的看着他:“這杯酒我很久以前就應該敬你了,但是以前一直都沒有時間出來跟你們喝酒吃飯,所以就推遲到了現在。”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小子的時候,你小子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非常的莽,一抓住自己認爲的點,怎麼說也不願意放鬆。”
說到這裡,李隊長不免有些唏噓:“好在當初第一個案件,我選擇了相信你,不然你這個好苗子啊,指不定就會壞在了我的手裡。”
“你小子的表現,是我迄今爲止,天賦最好的一個,你經手的案子,真的給我省下了不少的功夫,效率也很高,我也是沾了不少你的光啊,才能這麼快升遷。”
“言重了言重了!”
鍾天正齜牙笑了笑,拿過火機幫李隊長把火給點上:“怎麼說呢,我能做成這個樣子,其實很大程度上,還是取決於你這個領導,你足夠支持我,足夠相信我,很多事情你都相信我願意交給我辦,所以纔會一直良好的發展。”
“算了,不說了。”
李隊長裹了口香菸,端起酒杯跟鍾天正碰了一下:“幹了,這杯我敬你昂。”
“敬您敬您!”
鍾天正低調的壓了壓杯子,把小鋼炮的一小杯酒一飲而盡。
“行了,咱們都是大老爺們,也不要整那些抒情的調調了!”
餘城小口的抿了口酒,幫鍾天正李隊長把杯子倒滿:“我倒是很好奇,阿正你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身上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哎,對對對。”
李隊長連連點頭,這一點他還真是非常的好奇。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後續跟當地的緝*部門一起端掉了當地的一個團伙。”
鍾天正見推辭不下,隨即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的做了一番描述。
足足花了五分鐘左右,鍾天正這才把事情給概述完,自己也有些唏噓:“其實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出現在距離上南市這麼遠的地方,在河道里漂流了這麼久,還能活下來,我自己都感覺挺不科學的。”
當然了。
對於自己的這段事情,鍾天正自己是不會用科學去衡量的,自己有個系統,本就不科學。
有系統加持,自己想完蛋也不現實啊。
還有一個原因。
自己有主角光環加持,想死是不可能的,不然作者就會收到來自讀者的片刀兒。
“哈哈,阿正這次真的是大難不死,那後續必有後福!”
餘城有些驚歎的搖了搖頭,再次端起酒杯:“來,走一個,爲阿正的劫後餘生!”
“呵呵。”
鍾天正齜牙笑了笑,跟他碰杯。
“對了,匿名者的案子,結束了嘛?”
鍾天正眯眼看着餘城,那段記憶,他已經逐漸慢慢恢復了,而餘城現在還能出現在這裡,那就說明自己當初的推斷是錯誤的。
“結束了。”
李隊長接過話題,把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遍:“真兇就是陳昇,小王被蕭芊芊利用了,後續的整個案子,都是啊香親自辦理的,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
鍾天正裹了口香菸,在邊上默默的聽着,對案子大概是有了個瞭解:“那也好,終於是解開了謎題了。”
當聽到啊香身上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鍾天正的眉頭下意識的就擰在了一起,那深邃的眼神中不露喜怒,但他們都能感覺到,鍾天正生氣了。
“老四安排的人報復的?”
鍾天正面無表情的擡起了頭來,歪頭看向了身邊的啊香:“這個事情你爲什麼沒有跟我說?”
啊香低下了頭來:“我..我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麼,事情已經發生了。”
“你...好吧。”
鍾天正皺了皺眉,到底是沒有再多說什麼,攬着啊香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你辛苦了,這些日子,你承擔了太多了。”
“唔...”
啊香擡起頭,精緻的臉蛋上寫滿了自責,雙眼霧濛濛的看着鍾天正:“你不怪我,沒有把孩子保護好嘛。”
“傻瓜!”
鍾天正咧嘴笑了笑,伸手擦了擦啊香霧濛濛的眼角:“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呢?這些日子你承受了太多太多,我沒能幫你分擔,都是我的責任。”
作爲一個父親,鍾天正明顯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對於孩子,該有愧疚的人應該是他自己纔對,他有太多太多沒有盡到責任的地方了。
“阿正..”
啊香不由哽咽,鍾天正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到:“好了,晚上回去再說吧,不說了昂。”
“嗯。”
啊香用力的點了點頭,難過的表情中,又帶着點點欣慰。
“對啊,一切都會過去的。”
鍾天正衝她笑了笑,隨即笑容消失:“同樣,有些東西,不會過去的。”
說着。
鍾天正扭轉頭來,視線落在了李隊長身上:“李隊,關於老四報復啊香的這個案子,我想親自再看看,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是的。
鍾天正的想法,跟啊香是一樣的,他們覺得關於孩子的案件沒有這麼的簡單。
一開始。
啊香自己查出來的,以爲是來自老四的報復然後僱傭的別人來報復自己,但是之後,她發現老四一直都在天南市,又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對勁,所以這才循着來到了天南市。
誰知道在這裡遇到了鍾天正,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老四在山洞中被制服以後。
事後。
他們兩個有特地的去詢問過老四這件事情。
誰知道。
老四的回答卻讓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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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審問老四的時候,他的原話是這樣的:
雖然說我非常恨你們,但也僅僅只是侷限於我們之間,我是賊你是警察,你抓我我恨你這很正常,但也僅僅只是侷限於你我之間的仇恨。
我老四一生雖然做了無數的害人的事情,但是在這方面,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我老四如果要報復你,那肯定就是報復你或者你啊香,從來不會說,我要報復你,拿你肚子裡的孩子做文章。
啊香聽到這裡,不由一陣沉默,良久以後她問:真的不是你做的?
老四回答的很堅決:
不是我做的。
如果是我做的我就承認了,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必死無疑,難道我還怕多一條罪名麼?
鍾天正也沉默了,久久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老四齜牙笑了笑:無所謂了,你們信不信,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我還是想說,我們出來混的,不敢說所有人,但是我自己,還是秉承着一個概念。
禍不及家人。
我沒有做報復你們孩子裡的事情。
鍾天正應了一聲,沒有說信不信,自己從兜裡摸出來一根香菸,塞進老四嘴裡幫他點上,等他抽完以後,兩人這才離開,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都沒有再有過交流。
詢問老四的這段事情,他們沒有聲張,也僅限於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說句實在話。
鍾天正還是相信了老四說的,孩子的事情不是他叫人去做的,至於爲什麼相信,也是憑藉着自己的感覺。
就如同老四說的:我都是必死之人了,還怕什麼多一條罪名麼?
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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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鍾天正想查看卷宗的事情。
李隊長沒有反對。
“可以。”
李隊長自然是沒有問題:“我這邊肯定配合你的。”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這樣吧,明天你先休息幾天,我去把你的身份信息重新操作一下,卷宗的話,等你上班了我就拿給你,到時候需要重新詢問嫌疑人的,你都可以親自來。”
鍾天正之前都已經按照死亡處理了,所以身份信息需要在系統裡重新修正,而且過程比較麻煩。
鍾天正也沒有客氣:“哎,謝謝李隊。”
“見外了。”
李隊長擺了擺手,“再說了,咱們本來就是這個工作性質,不管什麼案子,都要極力的做到最嚴謹。”
這一頓飯,持續了得有小兩個多小時,大家都吃喝開心了這才準備散場。
當然了。
對於熊小彩同志跟李悅然兩人達成的共識,被啊香鍾天正給無視了。
原本趙晗還給他們安排了後續的去KTV娛樂唱歌的,但是被幾人給拒絕了。
畢竟身份在這裡。
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參與了。
晚上十點。
鍾天正啊香回到了久違的怡園小區。
趙晗安排的司機原本是要把兩人送到樓下的,但是被拒絕了,從車上下來,兩人手拉手,並肩走在小區裡。
兩個多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就連這個老小區,也被重新修繕了一下。
道路兩邊坑窪的地磚又重新鋪成了紅色,燈光比以前也亮了許多,暖色調的黃色燈光,將手拉手肩並肩的兩人的身影拉扯的很長,緊緊的挨在一起。
“呼..”
啊香深深的出了口氣,緊緊的抓着鍾天正的手掌,語氣顫抖:“其實到現在,我都覺得一切都還那麼的不真實,我從來沒有想到,竟然還會遇到你。”
“我也沒有想到。”
鍾天正寵溺的伸手撫摸着啊香的臉龐,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摩挲着:“以後不會了,一切都是真的,我還在,以後我也會在,這些日子,你承擔了很多。”
雖然啊香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他消失以後發生的事情,但是顏昭興把中間發生的事情詳細跟鍾天正說過,他對啊香的愧疚也多了幾分。
不管是來自家庭的還是來自他的乃至於孩子給予的壓力,啊香一個女孩子,獨自承擔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如果自己真的沒了。
說句不好聽的,那啊香就是守寡了。
這對於一個才二十五的女孩子來說,想都不敢想象。
外面的世界多花花綠綠啊,對於年輕女孩子來說誘惑力太大了,選擇只認鍾天正一人,啊香未來承擔的壓力也會更大,她的決定,無疑是非常偉大非常難的一件事。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我認定了你,那就是一定認定了你啊,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
啊香眼中泛着漣漪,捂住了鍾天正的嘴:“我想坐一會,你陪着我坐一會好麼?”
“嗯。”
鍾天正用力的點了點頭,兩人坐在邊上的休息椅上,安安靜靜的,夜風微微撫過,撩動啊香的髮梢。
二十分鐘後。
兩人回到家裡,打開門,房間裡都收拾的很好,沒有任何的黴味,讓他煥然有種自己每天都住在裡面一樣,充滿了家的溫馨。
這一切,都得歸功與熊小彩同志。
當熊小彩同志聽到了鍾天正還活着的消息以後,那叫一個激動啊,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裡,把房子給收拾了出來。
鍾飛原本想着請個家政保潔來弄的,但是被熊小彩同志狠狠的批評了:這種事情,肯定要親自動手啊,一個外人,人家肯定也就把表面功夫做做了。
不關是把家裡裡裡外外重新的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熊小彩同志更是自己連續在這裡住了好幾天。
按照她的話來說:家裡很久不住人的話,黴味什麼就不說了,走在裡面,一點家的感覺都沒有,沒有人氣,很生冷,沒有家的感覺跟溫馨。
所以她自己特地在裡面住了幾天,確實跟很久沒人住的環境又不一樣了。
“累了一天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
鍾天正幫啊香把包包掛好,蹲下幫啊香把襪子脫下換上拖鞋,拿上熊小彩同志新換的洗漱用品,推她進去洗漱。
鍾天正洗漱好以後,拿着浴巾擦拭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然後拿起吹風機,幫啊香吹頭髮:“啊香同學,我可以提個要求嘛?!”
啊香躺在牀上,擺弄着手機:“什麼要求?!”
鍾天正撥弄着啊香的秀髮,娓娓道來:“今天晚上,咱們可以睡臥室、客廳、廚房、洗手間嘛?”
“嗯?”
啊香狐疑的看着他:“咱們現在不就是在臥室麼?還有,客廳、廚房、洗手間什麼鬼?這怎麼睡覺啊。”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