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高的這一番話出口,頓時讓范增眼底浮現一抹精光,轉瞬即逝,誰也沒有發現。
算計!
哪怕是嬴高佔據絕對優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舊在算計,這讓范增感覺到了恐怖。
這一刻,他覺得嬴高如鬼神一般,高高在上,也註定冰冷無情。
這樣的結果,對於眼前這個青年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不得而知。
但是,范增認爲不管是爲王還是幹什麼,人終歸是人,就是因爲身上還有點人情味兒在。
縱然爲王,也當要有人情味。
然而這個時候的嬴高,已經逐漸又朝着秦王政的方向靠攏的趨向。秦王政的幼年生活極爲的悲慘,長大之後又經歷了至親的背叛,這讓秦王政逐漸變得無情。
但是,秦王政最大的好處便是他足夠的理智。
嬴高在年幼之時,雖然沒有向秦王政一樣的悲慘,但是兩者的遭遇都不能夠是好,一個少年在漠北崛起,其中的殘忍可想而知。
正是因爲這樣的經歷,這讓嬴高的身上出現了嬴政的影子,在范增看來,這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對於嬴高而言,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在當下,他沒有想到可以解決的辦法。畢竟現在的嬴高雖然有了嬴政的影子,卻也沒有陷入太深。
........
“嬴將算計之深,屬下佩服——!”
除了這一句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誇讚了,一直以來,嬴高能做的已經做到了一種極致。
跟隨着這樣的人,對於他們謀士而言,太過於輕鬆了,這是一件好事,同時又是一件壞事。
因爲跟隨這樣的主公,需要他們發揮的點,全部被都讓嬴高一個人發揮了,他們得不到鍛鍊,無法早一點變得強大。
但是,跟隨這樣的主公,極爲的輕鬆,基本上不需要操什麼心,因爲需要操心的,他早已經操心完了。
“哈哈哈.....”
輕笑一聲,只是這笑聲之中多了一絲苦澀,嬴高朝着范增語氣幽幽,道:“若不是本將算無遺策,先生只怕是早已經見不到本將了。”
“人生活在這個亂世之上,算無遺策才能增加活下去的籌碼,更何況我是大秦公子,生在王室之中,若是一介莽夫只怕是死的更慘。”
他不是一般的武將,也不是一般的主公,他是大秦公子,在他的頭頂之上還有秦王政,還有和他並肩的諸位公子。
“先生,這便是本將走到今日的秘訣。”
望着嬴高嘴角的苦澀,范增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接話,這個人世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都在爲了活着而掙扎。
但是,他們最多不過是生死,而嬴高這等王室中人,則是生不如死。
.......
“嬴將,巴氏的巴清想要見你!”鐵鷹走進來,朝着嬴高一拱手,道。
“巴清?”
呢喃一聲,嬴高瞬間就清楚了這個巴清是何人:“巴蜀巴清麼,將人請進來吧!”
“諾。”
巴蜀巴氏,與嬴高有關係。
雖然嬴高從未見過寡婦清,但是他見過巴氏的巴適,彼此之間,有商業之上的來往。
也算是彼此的熟人。
........
巴清生於巴地,名清,故又叫巴寡婦清。
18歲出嫁,22歲喪夫。丈夫是當地一位商賈,經營丹砂礦業多年,已是富有的大工商業主。
丈夫死後面對家族紛爭、他人覬覦,寡婦清柔肩挑起丈夫留下的偌大家業,並悉心照顧公婆,且一直未改嫁。
在大秦,女子無夫且六十歲以上才稱爲寡婦。
故而,現在只能稱巴清爲巴夫人。
而且,嬴高可是清楚,華夏曆史上嬴政是唯一一個沒有立皇后的的皇帝。
嬴政對於巴清態度之好,簡直匪夷所思。
根據史料記載,巴清不僅可以隨便出入皇宮,而且在天下兵器,不得私藏!的大秦帝國擁有自己的私人部隊,況且秦國實行重農抑商政策,她作爲商者也只能是二等人,被貶低對象。
而始皇帝曾賜令她旁座,與自己平起平坐,在她去世後秦始皇還爲她建造了一座臺子,取名懷清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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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朝,除了寡婦清,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有此殊榮。
而且嬴高還記得巴清的產業極爲龐大,僕人上千,護衛兩千五餘,依附者上萬。其家財之多約合白銀八億萬兩,赤金580萬兩。
而且巴清的家族從事的是丹穴業,也就是採煉丹砂,因掌握了獨特的開採和冶煉技術,所以傳及數代而不墜。
心中念頭閃爍,對於嬴高而言,此刻出現的巴清就像是一個大肥羊,要知道戰爭可是燒錢的買賣。
雖然嬴高富甲天下,但是他的投入之大,讓人無法想象。
若是得到巴清的支持,他的壓力將會更鬆懈一點,必將一個商賈掌握大量的財富,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至於傳說中巴清豔絕天下,對於此嬴高心中沒有想法,他心裡清楚,他是大秦的公子,大秦儲位的不二人選,在這樣的事情況下,他的婚姻與女人永遠都不有他。
“巴氏巴清見過武安君!”
一道絕色身影出現在幕府,紅脣輕動,朝着嬴高微微俯身。
從嬴高的角度看去,巴清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風情,這是有別於一般女子的成熟風情。
少|婦!
多少男兒的心頭好。
嬴高打量了一眼,隨及收回目光,朝着巴清,道:“巴掌櫃此來,不知有何要事?”
年輕!
剛剛起身的巴清神色一愣,方纔沒有細細打量,她沒有想到嬴高竟然如此年輕,這隻怕是中原之上最年輕的一位武安君了。
而且嬴高看向她的目光之中沒有貪婪,這讓她極爲的不解,這不光是她巴清容貌較好,更是因爲巴氏的產業。
得到她,就等於得到了巴氏的產業。
一直以來,無數人見到她都想要將她吞下去,但是,眼前的青年卻一本正經,眼中只有平靜的近乎於淡漠的神色。
好可怕的人。
巴清自問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她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