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心裡清楚,事到如今的韓國,早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這一場糧草之戰,讓本就落魄的韓國,更是雪上加霜。
他心裡清楚,這是嬴高謀劃的,也是對於韓國的一次重擊。
站在新鄭宮中,與韓王安等人商議如何抗秦,但是張平心中卻感受到了一絲寒意,從嬴高出使韓國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在嬴高的計劃之中。
哪怕是今日韓國的反應,只怕也在嬴高的算計之中,而且那一次出使韓國,誰也沒有想到,嬴高早已經在暗中留下了殺招。、
當真是心狠手辣,也當真是算無遺策,尚未真正的對上,張平就領教到了嬴高的難纏與犀利,與這樣的人作對,張平心中沒有半點底氣。
更何況,大秦的國力遠超韓國百倍有餘,雙方之前差距太大.......
“王上,秦軍滅韓之事已經板上釘釘,無法更改,現在秦軍的長劍已經真正的架在了我們的脖頸之上,臣以爲還是召集大臣商議吧!”
最後,張平見到韓非等人無動於衷,寄希望于山東諸國,不由得苦笑一聲,道。
在這個時代,靠任何人都是虛的,只有自己做好了準備,才能保證度過這個劫難。
聞言,韓王安也像是一下子醒悟過來了一樣,朝着韓熙斷然下令,道:“張相所言甚是,韓相立即召集國中大臣,前來新鄭召開朝會。”
“諾。”
點頭答應一聲,韓非轉身離開了新鄭宮,這一刻,他心中很是不甘心,他心裡清楚,韓國糧價大漲這便是嬴高留下的後手。
他們當初只顧着仇恨,只顧着變法強韓了,對於韓國內部的情況並沒有認真的瞭解,他們都以爲韓國依舊在韓國王室的掌控之中。
韓非清楚,他們太自大了。
從而忘記了秦國根本不會放任韓國安然變法的,因爲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比秦國更清楚變法成功之後帶來的好處到底有多麼的巨大。
“秦太子,這一次又是你贏了,但是我韓非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的,只要是有一線機會,我都不會放棄。”
從漫長的臺階走下去,韓非將心中的紛雜情緒盡數壓下,與嬴高一爭之心越發的強烈了,他心裡清楚,只要是韓國沒有滅他就有希望。
若是現在放棄了,不管是他還是韓國都將沒有希望了。
三天後。
韓國王室大臣,陸續趕到了新鄭,他們雖然平常很是不鳥韓王,但是面對滅國危機,他們都清楚,這關係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
也該從韓王那裡得到消息,如何保衛他們的安全以及利益。
這一日,韓國的羣臣齊聚新鄭宮,關係到了生死存亡,那些一直待在封地不出的貴族,也都走出了封地,前來了新鄭宮。
“臣等拜見王上!”見到韓王安走出來,羣臣朝着韓王安行禮,道。
看着這些許久未見的貴族大臣,韓王安心中怒氣橫生,只是在頃刻間,韓王安就壓下了怒氣,他心裡清楚,現在的韓國,現在的自己需要他們。
“諸位愛卿與孤,可是好久不見了!”韓王安伸手示意:“諸位就不必多禮了,坐吧!”
“臣等多謝王上!”
君臣見禮之後,紛紛在一旁落座,這個時候,貴族大臣對視一眼,爲首的段穗朝着韓王安,道。
“王上,使者傳令,說是我韓國遭遇到了生死存在之危險,讓臣等連夜入新鄭,不知發生了何等事關韓國生死存亡的事兒?”
由於事關重大,韓王安派人傳令的時候,只是說了事關韓國生死存亡,但是沒有說具體原因,這個貴族大臣,心中極爲的困惑。
聞言,韓王安朝着張平點了點頭,道:“張相,告訴諸位愛卿,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諾。”
點頭答應一聲,張平朝着衆人,道:“從咸陽傳來消息,秦王嬴政冊封嬴高爲儲君,同時決定明年開春東出滅韓。”
“其中嬴高作爲統帥........”
此話一出,整個新鄭宮驟然間便安靜下來了,但是在安靜過後,便爭論不斷地傳出。
“王上,大秦儲君嬴高可是一代名將,就連趙國武安君都不是對手,此番東出,我韓國何人能與之一戰?”
段穗朝着韓王安一拱手,語氣肅然,道:“臣以爲當放棄新鄭,王室轉移到潁州,或者其他山河之地憑險據守。”
“王上,臣等以爲段大夫所言極是,當放棄新鄭,王室轉移到潁州,或者其他山河之地憑險據守。”這一刻,俠氏,公釐氏等人紛紛開口附和。
這一刻,韓王安臉色蒼白,他心裡清楚,剛纔開口的這些貴族大臣都是封地尚在,他們不想冒險,也不想守韓國。
強忍着心中的惱怒沒有發作,韓王安朝着韓熙等人,道:“諸位愛卿也是這個意思麼?”
聞言,韓熙與張平,韓非三人對視一眼,然後朝着韓王安慷慨激昂,道:“王上,臣以爲當堅守新鄭,與秦軍做一死戰,同時秘密派遣特使趕赴五國求援,如此或許保全韓國社稷。”
“現在的我們已經沒有退路,這一次大秦東出,是爲了滅韓,而不是佔據新鄭一地,縱然是遷都,也躲不過與秦軍一戰。”
王座之上,韓王安臉上終於是有了些許血氣,他心裡清楚,韓熙等人已經沒有了封地,只能與韓國共存亡。
至於其他人,韓安也清楚,這些人的封地早已經流失,他們的官制爵位都很小,他們的決定與建議都沒有太大的用處,屬於牆頭草。
這一刻,新鄭宮中一片的安靜,他們都清楚,雙方各持己見,根本就說服不了對方,這一切都需要韓王安拿主意。
而且,韓國的變法還在繼續,大秦東出的消息尚未覈實,韓非與韓熙對視一眼,朝着韓王安,道。
“王上,臣以爲當下應該迅速派遣斥候,覈實此等消息,然後迅速集結國力,做最後的準備。”
韓非瞭解韓王安,他心裡清楚,韓王安奉術,一旦今日沒有做出決定,此事將會一拖再拖,再也沒有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