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郭開點了點頭,他雖然有些諂媚,但是對於趙王的話,還是不敢有些絲毫的打折,他無比的清楚,只有侍奉好這位,他的權勢才能長久。
至於對於聯繫武安君李牧的事兒,就算是趙王不下令,郭開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心裡清楚,能夠與嬴高一較高下的只有李牧。
他不想邯鄲再一次被攻破,以嬴高那種劫掠一空的性格,他這些年來的積累,都將會被嬴高搬空。
爲了錢糧財貨,他不介意向李牧示好。
與趙王商議結束,郭開便離開了邯鄲宮,他回到了自己的丞相府官署,將消息傳遞了出去,然後思考接下來的部署。
作爲趙國丞相,郭開雖然不如李斯等人,但是才能多少還是有點的,這些多年來,能夠維持趙國運轉沒有出現混亂便是明證。
他雖然貪財,但是分的清利弊,這便是他能成爲趙國丞相的原因之一。
.......
代郡。
李牧手中掌握着趙國最精銳的大軍,他手底下的密諜與斥候遠比郭開以及趙王手中的探子更爲專業。
當消息剛剛送到邯鄲的時候,便已經送到了代郡幕府之中。
“武安君,這是從新鄭傳出來的消息!”從中軍司馬手中接過消息,李牧眼中浮現一抹肅然,他心裡清楚,既然是從新鄭傳出來的消息,必然是與秦國有關。
在秦國,有他的大敵。
秦軍主將王翦以及大秦的公子高,都是不遜色自己的武將,一直以來,李牧雖然在爲趙國戌邊,但是對於秦國的關注從未減弱過。
打開泥封,擰開銅管,李牧從銅管中取出一卷帛書,徐徐打開。
只是剛看了一眼,李牧內心深處就泛起了凝重,當他再一次仔細的瀏覽過之後,眼中便滿是肅然,他心裡清楚,對於山東諸國最慘烈的時代將要到來了。
“武安君,發生了何事?”諸將皆在,朝着李牧行禮,道。
揚了揚手中的帛書,李牧語氣沉沉,道:“消息上說,秦王政冊封秦國冠軍侯,武安君嬴高爲儲君。”
“與此同時,韓國得到確切的消息,秦國將於明年開春東出,東出的統帥便是剛剛被冊封爲儲君的嬴高。”
“此刻的韓國正在備戰.......”
這一刻,整個幕府之中爲之死寂,所有人都清楚,一旦秦國東出,那就意味着滅國之戰打響,秦軍的目標從來不止於韓國。
而且,他們都瞭解趙王,趙王與嬴高以及嬴政都有仇怨,韓王自知不能自保,必然會派出使者聯絡山東諸國合縱抗秦。
一旦趙國下場,意味着什麼,在場的衆人心知肚明。
“武安君,那我們?”
看了一眼副將,李牧搖了搖頭,道:“等王上的消息,至於目前,我軍按兵不動,一方面防備陰山的匈奴,一方面盯着秦國的關外老營。”
“諾。”
這一刻的李牧清楚,一旦大秦真正的想要打響滅國之戰,到時候不光是嬴高東出,同時恆乾所部的關外老營必然會牽制自己。
一想到這裡,李牧眼中浮現一抹肅然,他心裡清楚,一旦秦國動用關外老營牽制趙國,就意味着這一場戰爭韓國不是終點。
甚至於,以李牧的戰略眼光來看,此刻就是秦國東出的最好時機,他相信,不管是嬴政還是嬴高都不會錯過的。
不提李牧整軍備戰,斥候盯着關外老營,就在這個時候,蒙武出現出關,前往了關外老營,一時間,氣氛驟然轉變。
秦趙的領土上空戰雲陰雲密佈。
大梁。
此刻魏國大梁依舊是一片的醉生夢死,彷彿已經放棄了,現在的魏國早已經斷了脊樑,早已經失去了曾經中原第一大國的威風。
這個時候的魏國,比韓國也好不了哪裡去,他們不過是在一邊緬懷昔日的榮光,一邊在不斷地腐朽。
“王上,我們的人傳來消息,秦王政冊封嬴高爲大秦儲君,與此同時,秦國決定明年開春便東出滅韓,以儲君嬴高爲統帥。”
“與此同時,韓王已經下令新鄭備戰,出使諸國的使臣已經在路上了。”
大梁宮中,當魏王假聽到這一消息,心中是懵逼的,同樣的也是極爲的震驚的,大秦東出一事,這些年已經被提出來探討了無數次。
但是,每一次都不了了之。
因爲六國合縱足以抗秦,只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合縱下,秦國變得越強大了,而山東諸國卻毫無例外的沒落了。
特別是在嬴政這一代,秦國已經達到了一種極盛的狀態,現在又出來了一個能征善戰的儲君嬴高,這一刻,魏王假彷彿看到了山東六國的末日正在到來。
“傳丞相以及大梁將軍入宮!”思考了許久,魏王假朝着內侍下令,道。
“諾。”
魏王假看着內侍離去,心中的悲涼難以抑制,曾經雄霸一時的大魏,到現在已經垂垂老矣。
“臣屍埕拜見王上!”不一會兒,屍埕便從丞相府中趕來,來到了大梁宮中。
與此同時,大梁將軍也是趕到了大梁宮中,朝着魏王假,道:“末將拜見王上!”
見到屍埕與大梁將軍趕到,魏王假眼中浮現一抹肅然,朝着兩人,道:“老將軍,老丞相,孤剛剛得到消息,秦王政冊封嬴高爲大秦儲君,與此同時,秦國決定明年開春便東出滅韓,以儲君嬴高爲統帥。”
“與此同時,韓王已經下令新鄭備戰,出使諸國的使臣已經在路上了。”
將發生了的事情一一說出來,這一刻,魏王假朝着屍埕與大梁將軍直言,道:“對於此事,兩位愛卿如何看?我魏國如何應對?”
聞言,屍埕心中一震,蒼老的臉上浮現一抹驚容,朝着魏王假,道:“王上,暴秦如此無道,必然會無法得逞。”
“等韓王使者達到諸國,山東六國合縱,必然會陳兵百萬,擊潰秦軍,再一次陳兵函谷關,我大魏必將安然無恙。”
面對屍埕的話,魏王假苦笑一聲,老丞相還是如此的自信,心中念頭轉動,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大梁將軍。
“老將軍,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