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三軍,攻城——!”
一愣徵之餘,嬴高迅速回過神來,朝着一旁的中軍司馬斷然下令。
“諾。”
中軍司馬應聲而去,一道道軍令下達,大秦三軍將士迅速出擊,戰鼓聲隆隆,喊殺聲席捲天地,此刻,嬴高方纔轉頭看向了司馬師。
他是一個極爲理智的人,自然清楚什麼時刻什麼的事情,更何況一個區區的夜郎王不值得讓他停下戰爭。
此時此刻,戰爭最重要。
只有斬殺且蘭王,以整個且蘭王族的鮮血爲大秦使者送行,才能安慰使者的在天之靈。
起死回生之術嬴高不具備,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且蘭王族趕盡殺絕,讓他們爲這件事付出血的代價。
報仇雪恨的能力,嬴高還是有的。
沒有人殺了秦人,而不付出代價,這個天下,不允許有這樣牛逼的存在。
.........
“嬴將,夜郎王派遣使者求見!”司馬師神色肅然,他自然也清楚,嬴高對於使者二字不感冒。
這些天,大秦損失了三個使者,狠狠地打臉了嬴高,這讓大秦三軍將士心生怒氣,更何況是眼前的正主。
沉默了一會兒,嬴高朝着司馬師吩咐,道:“將使者帶來,本將見見!”
“諾。”
點頭答應一聲,司馬師連忙朝着外圍走去,他能感受到此刻嬴高心中的憤怒與殺意。
在他看來,夜郎王的使者來的可真是時候,此刻大戰正在進行,因爲使者被殺,嬴高心中的殺意彰顯,最是難以理智的時候。
他可是清楚嬴高的霸道,若不是前往夜郎的使者沒有回來,也沒有傳來遇害的消息,要不然,這一次夜郎的使者,必死無疑。
“走吧,嬴將想要見你!”司馬師看了一眼夜郎的使者,語氣淡漠,道。
“請!”
夜郎使者的中原話說的不好,故而,他惜字如金,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好說錯話。
“請!”
........
雖然看不起夜郎這樣的異族,但是面對使者,司馬師雖不熱情,但是他的禮節十分的到位,沒有絲毫的失禮之處。
“嬴將,人帶到了。”
司馬師朝着嬴高行了一禮,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戰場,此刻戰場之上正在廝殺,大秦三軍正在四面合圍且蘭城。
喊殺聲震天,不斷有傳令兵奔走,整個戰場之上,殺機激盪,煞氣沖霄,這一刻,大秦三軍大有氣吞萬里如虎之勢。
聽到喊殺聲,望着戰場之上近乎於一面倒的殺伐,夜郎使者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雙腿忍不住的打顫。
這一刻,他咬緊牙關,朝着嬴高行禮,道:“夜郎使者,,,,,,離囚奉王命,拜見......大秦.....儲王!”
“離囚?”
看了一眼夜郎使者,嬴高輕聲,道:“本將聽聞夜郎王聯繫諸王,聚集大軍正在夜郎國中集結,打算對抗王師?”
“大秦儲王,我王........”
離囚剛要說話,就被嬴高揮手打斷,這一刻,嬴高嘴角含笑,看了一眼離囚,然後伸手指向了戰場,朝着離囚,道。
“使者覺得我大秦軍容如何?”
誅心之言!
嬴高這是要將夜郎使者的精神與肉體全部擊潰,相比於大秦三軍將士,有條不紊的廝殺以及大戰,夜郎的將士根本就是玩笑。
望着戰場之上的廝殺,離囚心中發寒,他心裡清楚,就算是夜郎王聯合了諸王,讓聯軍進入夜郎,只怕也不是這位的對手。
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
由於他熟悉中原話,他曾經接觸過前往巴蜀的商賈,甚至於爲了以防萬一,他曾經親自前往巴蜀過。
對於嬴高之名,自然是有所耳聞。
這位猶如大日升空,光芒萬丈,而且對於敵人的兇殘,更是前所未有的。
這是一位活着人間的人屠。
“大秦軍容雄壯,堪稱是天下第一強軍!”離囚恭維一聲,朝着嬴高,道:“大秦儲王亦是當世名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哈哈哈.......”
嬴高將目光從戰場收回落在了離囚的身上,似笑非笑,道:“使者是一個聰明人,不像是且蘭王與邛都王,試圖螳臂擋車!”
說到這裡,嬴高話鋒一轉,語氣之中殺機凌厲,極大地威勢壓迫而來:“夜郎王派遣使者前來,可是向本將遞交降表,請命臣服的?”
“大秦儲王,我王派遣臣來,是爲了商議,大秦與夜郎和平相處,我王並未爲難貴使,只要大秦儲王答應,我王可以立即送貴使歸來。”
離囚清楚此事難了,從大秦儲王的言辭與語氣中就可以看出,這一戰,他勢在必得。
不光是邛都,還是且蘭,亦或者夜郎等地,他都想要,他不是要勝利,而是滅國,將這裡佔領,從而成爲大秦的國土。
“使者說笑了,本將從來不懼威脅,若是夜郎王想要步邛都王以及接下來的且蘭王的後塵,本將自然是樂見其成,一定會讓他如願。”
嬴高凌厲的目光落在離囚的臉上,一字一頓,道:“我大秦講究,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回去之後,告訴夜郎王。”
“跪地乞降,本將可以給他一條生路,夜郎王族以及他也可以前往大秦國都咸陽,過無憂無路的一生。”
“本將可以做主,奏請父王,封他爲君,榮耀一生。”
“亦或者,整頓兵馬,本將與他真刀真槍的一戰,勝了保住夜郎國土,等大秦主力大軍南下滅國。”
“敗了,整個夜郎王族毀於一旦,雞犬不留!”
“回去之後,讓他想清楚在決定!”
這一刻,離囚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嬴高的強勢,以及大秦的霸道。
“諾。”
離囚慫了。
戰場之上的喊殺聲,就像是催命魔音,一點一點的消磨着他的膽魄,他心裡清楚,大秦儲王根本就不會答應他們的條件。
他只是負責出使,將問題帶回來,將消息帶回去,而不是在這裡與大秦儲王廝殺。
他的目的有一半已經達成。
在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想待在這裡,不想拿大秦儲王的人品去賭命。
這一刻,他只想逃離此處。
他感覺大秦儲王就是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