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給了嬴高很大的權力!
這是戰國時代,在這個時候,雖然有很多追求愛情的詩歌,但是,那只是貴族的風流,但是,正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凡是貴族,但凡是大勢力的婚姻,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聯姻往往纔是最理性與最有可能的選擇。
更何況,嬴高還是大秦的儲君,這個天下的繼承人。
之前,嬴政選擇的是李斯的嫡女——李蘭蘭。
當初這樣的選擇的時候,便是出於立嬴高爲儲君的考慮,畢竟娶了李斯之女,就可以藉助李斯的力量。
這樣一來,更好可以彌補嬴高在文吏方面的不足。
只是突然之間嬴政改變了心意,嬴高除了赫赫戰功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親情,愛情,友情.......
一個都沒有。
他是王,他給不了嬴高親情,而嬴高的母親早死,這一點,不管是付出什麼的代價,再也改變不了。
至於友情,以嬴高此時此刻的地位與身份,更何況是成爲儲君之後,友情對於他而言,也是幾乎不可能擁有的。
一國之君,本身便是孤獨的。
此時此刻的嬴高,唯一能夠追求的便是愛情了,若是他將這一項權利也剝奪了,嬴高這一生,除了權勢將一無所有。
甚至於還沒有他幸運。
雖然他最後都一一失去了,但是至少曾經感受到親情的純粹,也感受到愛情的甜美,也曾感受過友情的義無反顧。
一想到這裡,嬴政看向嬴高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他親身經歷的,自然是清楚這樣的一生太辛苦,也太累了。
他是一個君王,但是他也是一個父親,他希望嬴高能夠過得幸福。
回過神來,嬴高看着盡在支持的嬴政,苦澀一笑,道:“父王,兒臣哪來的意中人,再說了像兒臣與父王這種人,所謂的愛情配不上我們,而我們也配不上愛情。”
雖然嬴高只有十三歲,但是他心裡年齡遠比嬴政還要大,他不是愣頭青,自然是清楚,歷朝歷代,君王很難得到這些東西的。
........
翌日。
紅日初升,嬴高早早的就起來了,他在殿外練習了一會猛虎十三式,洗漱之後,朝着咸陽宮書房中走去。
他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李斯等人應該已經到了。
“兒臣嬴高拜見父王,父王萬年,大秦萬年——!”嬴高走進咸陽宮書房,朝着嬴政行禮,道。
“不必多禮,自行入座!”
在這一刻,李斯等人朝着嬴高行禮,道:“臣等拜見太子!”
嬴高揮了揮手,朝着李斯等人輕笑,道:“這裡不是朝堂,諸位不必多禮,隨意就好!”
“諾。”
.........
“既然諸位愛卿都到了,那就說了一說就具體滅韓事宜!”見到衆人行禮結束,嬴政一錘定音,道。
“諾。”
見到羣臣點頭,嬴政沉聲,道:“滅韓之後,如何對待韓國王族?”
“如何處置韓國降臣貴胄,如何處置韓國都城宮殿,如何變更韓國律法?”
“要不要立即在所滅之國推行秦法,諸位愛卿心中可有想法?”
........
面對嬴政的詢問,一時間羣臣都沉默了,這不是光滅一個韓國的問題,每一個事情都是示範作用,不光是韓國這樣做,其餘的諸國也可以用。
正因爲如此的繁瑣複雜,羣臣纔會遲遲沒有商議出來對策。
見到羣臣沒有回答,嬴高在喝了一口茶水之後,朝着嬴政一拱手,道:“父王,兒臣以爲滅韓之後,韓國王族當除之,最好是死在戰爭之中。”
“韓國降臣以及貴胄全部遷於咸陽,亦或者遷於他國之處,決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韓地,韓國宮殿留着,但是韓國律法全面廢除,以秦法代替之。”
“........”
嬴高的態度一直都是如此。
六國王族只有死了纔算是一了百了,而且要死在戰爭之中,一旦六國王族死了,六國的貴胄遷於咸陽,這樣一來會少很多的麻煩。
當然了,這只是他的個人淺見,具體情況如何,還需要嬴政等人的決定。
“王上,太子所言不可,滅韓一事如何處置,天下諸國都在看着,一旦滅絕了韓國王族,將韓地貴胄遷於咸陽,會激發他們反抗。”
這一刻,王綰滿臉憂慮的朝着嬴政,道:“臣以爲,當柔和以對之,否則這一戰,我大秦銳士的傷亡將會增加無數倍。”
“王上,臣贊同太子之言!”李斯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朝着嬴政,道:“六國王族存在便是禍亂的源頭,他們數百年爲王,在六國民衆心中積威深厚........”
.........
見到衆人意見相左,爭論不下,嬴政不由得苦笑,道:“山東六國的情況與局勢都不一樣,未必一式而滅,也未必一式而定。目下先說滅韓方略,其餘五國諸事,等滅韓之後看局勢再決定。”
“諾。”
見到嬴政開口,羣臣不由得點頭答應下來,反正這件事衆人已經爭執了許久,依舊是一個說服不了一個。
再繼續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在這一點上,大秦君臣都有很清晰的,也有很同一的認知,他們都清楚大秦現在最缺的便是時間。
見到羣臣沉默,嬴政再一次開口,將問題拋出來:“既然如此,諸位愛卿便談一談滅韓方略,諸位愛卿暢所欲言便是,只要是方略都可以。”
“諾。”
點頭答應一聲,此刻衆人都將目光落在了王綰的身上,見到這一幕,丞相王綰不由得開口,道。
“稟王上,臣以爲當效法武王滅商,存韓社稷而收韓國土。”
“我華夏經歷了三千餘年,自有三皇五帝以來,再到夏商周,便一直都是天子諸侯制。自古以來滅國一事,必存該國王族宗廟社稷以爲撫慰,使其心有寄託,而反抗之心大減。”
“如今韓國已經向我大秦稱臣,臣以爲當存其社稷,留其都城,韓國其餘的國土與世族封地皆可納入我大秦郡縣之中。”
說到這裡,王綰朝着嬴政一拱手,道:“臣以爲,此爲滅韓的穩妥之法,請王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