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唯當然知道柳主任讓她掃地是經過董事長的同意,目光平靜的笑道:“柳主任,這裡只有員工蔚唯,沒有少夫人,我會接受主任的一切安排,我這就去工作。”
蔚唯說着挽起袖子,拿起旁邊的掃把開始掃地。
“蔚唯,這個桌子角里沒有掃乾淨,你再掃一遍!”
“蔚唯,這裡要用抹布擦一下!”
“蔚唯,把垃圾拿出去倒掉!”
“…………”
柳主任給蔚唯安排了很多活,掃地,拖地,擦地,擦桌子,擦電腦,給衆人跑腿複印資料,買下午茶。
到下午四點,蔚唯好不容易做完柳主任吩咐的活,坐在桌子前喘口氣,很少做她重活的她累的腰痠背疼,正用手捶打腰時,柳主任冰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今天把設計圖整理好編號放我辦公室。”柳主任說完轉身就走。
蔚唯看着堆成小山一樣的各種設計圖紙,連忙整理,等到下班時,人都已經走了,她的設計圖還有一點沒有整理完。
“唯唯,我來幫你整理!”洛小凡走過來幫忙。
“謝謝!”蔚唯回以她一個感激的笑。
“唯唯,你真的和裴總結婚了?”
“對不起,沒有讓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因爲她和裴錦逸的結婚性質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她沒有讓任何人來參加她的婚禮。
原想着等過段時間再和洛小凡說,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那柳主任怎麼還敢這樣爲難你?是不是裴總對你不好?你和他結婚是被逼的嗎?是不是他故意讓人欺負你的?這些有錢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強娶豪奪,簡直就是惡霸,如果他在我面前,我非罵他一頓不可。”看着蔚唯幹了一天的粗重活,洛小凡氣憤的道。
“不是,他對我很好,是我想要證明一下自己,我覺得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才能活得有尊嚴,我可不想當被他保護的米蟲。”蔚唯微笑道。
“你說的對,就算嫁一個億萬富豪,還是要上班,哪怕每個月賺的錢還沒有他給的零花錢多,還是比不上班活得要充實有意義多了,現在我們又在一起工作了,我們一起努力工作,創造屬於我們的美好未來。”洛小凡興奮的道。
“好,一起努力!”
人多力量大,有洛小凡的幫忙,很快就將設計圖編號整理好,用文件夾好,放在柳主任辦公室裡,兩人坐電梯離開。
剛走出菲蔓大樓,幾聲清脆響亮的鳴笛聲傳來。
順着聲音看去,蔚唯看到一輛黑色布加迪後車窗慢慢的下移,接着,出現裴錦逸那張完美俊顏,蔚唯的心裡暮然一暖。
“哇!裴總親自來接你下班,看來你說的沒錯,他對你是真的好。”洛小凡一臉羨慕的道:“如果有一個這麼帥氣的總裁對我這麼好,我天天掃廁所我也願意。”
看着裴錦逸高顏值的臉,洛小凡一秒鐘倒戈。
蔚唯有些無奈的調侃道:“之前是誰說她不是好東西,還要罵他。”
“那不是沒有親眼所見嗎?你快去吧,別讓大總裁等急了,拜拜!”洛小凡說着小跑着離開。
蔚唯腳步輕盈的走到布加迪車前,司機把車門打開,蔚唯坐進去。
“工作辛苦嗎?”裴錦逸動作自然的握着蔚唯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輕輕按摩。
“一點也不辛苦,因爲是第一天,沒有什麼事情讓我這個新人做,一整天除了發呆就是發呆。”蔚唯假裝一臉鎮定,違心的笑道。
“撒謊!”裴錦逸眸光清冷的看着蔚唯。
蔚唯心裡一緊,但還是故作鎮定的道:“真的,我沒有騙你。”
“是嗎?難道是我一直以來都弄錯了,設計師不是拿筆畫圖紙,而是泡在水裡想靈感?”裴錦逸說着猛得將蔚唯的手抓緊,“這雙手膚質粗糙,一看就是在水裡泡的時間過長,老實交代,老太太怎麼讓人爲難你了?”
“奶奶沒有爲難我,爲了不讓別人以爲我是空降到設計部,讓我做所有新進員工都會做的工作,是很輕鬆的掃地擦桌子的活,是我太笨,做的慢,所以皮膚就泡粗糙了。”
蔚唯說的雲淡風輕,裴錦逸卻聽得火冒三丈,“什麼?居然讓你做掃地擦桌子這麼粗重的活,我就就給她打電話,和她說不幹了!”
蔚唯連忙握住裴錦逸拿手機的手,目光乞求的看着他。
“老公,求求你不要給奶奶打電話,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齊宛如在這裡當總監,她雖然年輕,但她確實是一個設計天才,我很想在她手下學習,我不想錯失這麼難得的好機會,說實話,這一天雖然有些辛苦,但我的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快樂,因爲我做的是我喜歡的工作,我熱愛這份工作,請你不要折斷我夢想的希望,好嗎?”
“什麼?你說宛如在菲蔓當總監?”裴錦逸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複雜。
蔚唯知道裴家和齊家是世交,裴錦逸叫齊宛如這麼親密,也沒有多想。
“嗯,我在電視裡看過她的節目,她是一個非常棒的設計師,老公,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工作,我要是真的受不了,我自己會乖笠回家的。”蔚唯聲音軟軟的哀求。
裴錦逸颳了一下蔚唯的鼻子,“你這粘人的功力發揮起來,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如果他們讓你做太份的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蔚唯開心的在裴錦逸臉上親了一下,“謝謝老公!”
“晚上想吃什麼?”裴錦逸溫柔的問。
“你給我燒嗎?”
“嗯!”
“那我要吃紅燒鯽魚,紅燒獅子頭,糖醋排骨,醋溜土豆絲,麻婆豆腐,宮爆雞西,玉米排骨湯……”
蔚唯一連串報了很多個菜名,裴錦逸挑眉,“這麼多,你吃得下嗎?”
“誰讓老公做菜太好吃,讓我恨不得一下把一輩子的菜吃完呢!”蔚唯衝他甜甜的笑道。
雖然知道她的話裡有誇張成份,但裴錦逸卻還是心生滿足,“貧嘴,回家燒飯去!”
…………
第二天,蔚唯一大早到公司,見公司還沒有人來,蔚唯開始掃地,拖地,擦桌子,因爲有第一天的經驗,這次幹起活來沒有那麼辛苦!
蔚唯看到辦公桌夾層裡有一個紙巾,便
拿一支鉛筆蹲在地上,想將紙巾拿出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蔚唯,你在幹什麼?”
蔚唯擡頭看到裴老太太和裴曉蔓站在她身後,她連忙站起來,“董事長,我在打掃衛生!”
“堂堂一個集團少夫人,居然在這裡打掃衛生?難道你的能力只是掃地拖地擦桌子?”裴曉蔓目光譏笑的道。
“蔚唯,我讓你來這裡,是讓你來工作的,你居然在這裡掃地,若你的能力只能勝任掃地,那就回老宅去掃,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裴老太太聲音凌厲的道。
“柳主任說每一個新進員工都要負責打掃辦公室一個星期,我只是在履行一個新進員工應該……”
不等蔚唯說完,裴老太太聲音冰冷的打斷她的話。
“你是裴氏集團的少夫人,你應該要有分辨是否有辱裴家臉面的能力,我讓你來公司是以一個新進員工的身份工作不假,但我沒有說讓你掃地,我只是讓你從基層做起,你學的是服務設計,即使是基層的工作,也應該和服裝有關,而不是聽由別人的安排,該反對的事情,你一定要拿出當家女主人的風範,而不是一大早在這裡打掃衛生,以後別人問我,你孫媳婦做什麼職位,我回答別人說你在掃地,你讓我顏面何存?”
大家族最講究的是顏面,經過裴老太太這麼一說,蔚唯明白了一些道理。
原以爲她任勞任怨,不怕髒,不怕累,就是一個好員工的表現,卻忘記了她的身份,她的起點和別人不一樣,她的身份代表的是裴家。
而她一大早起來公司上班,看着很辛苦,給公司帶來的利益卻並沒有,一個不能產生利益的人,就是一個無用之人。
“謝謝董事長提點,我明白了!”蔚唯目光恭敬的道。
“是真明白?還是揣着糊塗裝明白?蔚唯,怎麼說你也是名門之後,蔚家也風光過十幾年,你更是被人稱濱城第一名媛,怎麼蔚家落敗了,你這腦子也跟着蒙塵了?以後可長點腦子,別再做讓裴家丟臉的事情了。”裴曉蔓譏笑道。
“謝裴董事指點,我會銘記在心!”
“把你的手洗乾淨,到我辦公室一趟!”裴老太太說着轉身離開。
蔚唯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手,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敲了幾下門,聽到裴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
“進來!”
蔚唯推開門走進去,“請問董事長有什麼吩咐?”
“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爲公事,而是有私事找你。”
聽到她這麼說,蔚唯立刻道:“奶奶請說!”
“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裴老太太聲音輕柔了許多。
看着老太太的改變,直覺告訴蔚唯明天一定是個大日子,可是她想了一遍,也想不出明天是什麼日子?
“請奶奶指示!”
“媽,我就說她不會知道吧?她嫁給錦逸根本就是爲了我們家的錢,她根本就不愛錦逸,不關心錦逸,所以連明天是他生日都不知道!”裴曉蔓情緒激動的道。
明天居然是裴錦逸生日,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裴老太太不悅的訓斥道:“大喊什麼?你以爲我眼瞎嗎?他們兩個有沒有愛,我會看不出來嗎?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咋咋呼呼,一點也不穩重。”說着目光凌厲的看向蔚唯,“我不管你心裡究竟愛不愛錦逸,但有件事情,今天必須由你去做。”
“奶奶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完成!”蔚唯聲音擲地有聲的道。
…………
緣恩寺是濱城最有名香火最旺的寺廟,每天慕名而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
緣恩寺只所以聲名遠播,和它有一個美麗的童話故事有關。
傳說,幾千多年前,有一個長得非常英俊的書生張恩,他家裡非常窮,但他有一個指腹爲婚的漂亮未婚妻家境殷實,未婚妻對她不離不棄,資助他考取功名,張恩高中狀元后衣錦還鄉,卻被告知他的未婚妻因病去世,書生將未婚妻的名字改成她的妻子,每日在妻子的墳墓前以淚洗面,最後哭瞎了眼睛。
他的癡情被緣恩寺裡修煉幾千年的九尾銀狐看到,對張恩又敬又愛,幻化成張恩未婚妻的樣子編造她死而復活的故事,並且治好了張恩的眼睛。
看着未婚妻死而復生,張恩很是高興,與九尾銀狐舉辦一場非常隆重的婚禮,一起幸福的生活二十年。
張恩的仕途順風順雨,官越做越大,尤其是他美貌的妻子讓無數人眼紅。
有一天,一個道士看到張恩,說他身上有妖氣,說他妻子是修煉幾百年的狐妖。
張恩想着自己一天天變老,而他的妻子卻如初見一般驚豔,便安照道士的話在熟睡的妻子的身上貼了一張符。
赫然看到躺在他身邊的妻子變成一隻通體白色,有九條尾巴的銀狐,嚇得張恩一下子從牀上滾下去,與道士商量計策。
道士讓張恩騙銀狐到落舊廢棄的緣恩寺,在那裡設下機關陷井收服銀狐。
張恩想着幾十年夫妻猶豫了,但一想到他和一隻狐狸生活了二十年,又害怕又憤怒,最終帶狠狐去了緣恩寺。
當銀狐被機關死死的卡在陷害裡動彈不得,生命垂危時,張恩才猛然驚覺,他是那麼的愛銀狐,哪怕它是一隻狐狸,他也愛她。
“娘子,你是狐妖,你不是會法術嗎?你快變出來啊!”張恩聲音緊張的問。
銀狐對張恩悽然一笑,“早在你用符使我現原形時,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我和你結爲夫妻的那一天起,我就自廢法術,以免哪天不經意使用法術嚇到你,我以爲你心地這麼善良,不會介意我的身份,卻沒有想到,你我生活二十年,你還是想要置我於死地,不過我一點也不恨你,原本我在緣恩寺,藉着佛光再修煉兩年,就可以渡劫成仙,是我貪戀紅塵貪戀你,自廢法術,辜負了上天對我的一片厚愛,這就是對我貪戀的懲罰。”
銀狐的話讓張恩後悔不已,乞求道士放了銀狐,卻看到他官場上的競爭對手從外面走進來。
“哈哈,張恩,你今天死在這裡,就對外人說你被你的妖妻吃了,宰相的位子就是我的啦!”那人說着拿起道士手中的劍往張恩身上刺去。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巨響,原本被卡在陷井
裡的銀狐幻化成一個白色的巨狐從陷井裡飛了出來,在寺廟上空飛舞。
不一會兒,就將那些壞人殺死在地,奄奄一息的倒在懸崖邊上。
“娘子,對不起,請你跟我回家好嗎?我一定會讓大夫治好你的傷。”張恩後悔莫及。
“剛纔幻化成狐耗盡我最後一絲真氣,張恩,永別了!”
最後,銀狐在張恩的懷裡慢慢灰飛煙滅,後悔不已的張恩跳崖自殺,他要用靈魂去找銀狐贖罪。
經歷了三生三世幾千年的輪迴,每一世,張恩都用最殘忍的死亡方式搭救銀狐,希望能夠感動銀狐,再給他一次機會,然而銀狐一心修煉,不理紅塵。
第四世的張恩,體弱多病,由於山體地殼在慢慢變化,緣恩寺三面被海包圍,高高的聳立在山頂上,爲了能夠爬上緣恩寺,張恩親自一階一階的修建臺階,等他修到山頂上時,剛好修了1314級臺階。
看着他每日辛苦修建臺階,銀狐心裡不是沒有感動,但想着他因她銀狐的身份將她引進陷井時的殘忍,銀狐繼續潛心修煉。
在渡劫成仙被天劫打的奄奄一息時,張恩用他的鮮血使銀狐恢復元氣,成功渡劫昇仙,此時的銀狐,原本晶瑩似雪的皮毛變成一身豔麗的紅色,被賜名爲紅羽仙子。
渡劫成仙后的紅羽仙子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樂,而是每天都在思念張恩這些年爲她所做的種種,乞求玉帝能給她和張恩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看着他們幾世的情緣糾葛,玉帝也動了惻隱之心,張恩都沒有消除記憶,這一世,無論如何也無法投胎成人。
紅羽仙子自請剔除機根,重新以銀狐的身體修煉成仙。
刨筋剔骨是何等的疼痛,紅羽仙子的執着與張恩的癡情,感動了衆人。
從此,張恩和紅羽以銀狐的身份在緣恩寺修煉,可以幻化成人後的兩人,每天濟世救民,最終修煉成一對神仙眷侶。
後來,通往緣恩寺的這1314級臺階,並人稱爲‘愛情之梯’,深受年輕小情侶的喜愛,在濱城更是有一句話流傳。
愛我就陪我一起爬緣恩寺!
站在緣恩寺的山腳下,看着那聳入雲端一樣高的天階,蔚唯的心不由抖了一下。
腦海裡不由浮現裴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話。
“雖說流言不可信,但有些事情不信則無,信則有,錦逸從小體弱多病,每年他生日那天我都會到緣恩寺爲他祈福,以前是她母親,後來是我,如今你是他的妻子,爲他祈福的人自然是你,今天是他三十歲生日,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希望你能夠誠心誠意的爲他祈福,求得緣恩寺的平安珠,這求取平安珠是有專門的儀式,要一步一叩首祈禱方顯誠意。”
一千多個臺階,光是走上去就能耗費人一大半的體力,更何況,還是一步一叩首,這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情。
儘管她知道用求佛來保佑一個人健康長壽,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但這是人類的精神信仰,是人們的一種美好向往,她可以質疑,但不能推翻裴老太太對裴錦逸愛的表情。
裴錦逸是她唯一的孫子,她當然希望裴錦逸平平安安度過那個流言傳說。
認識裴錦逸以來,都是裴錦逸爲她擺平一個又一個難事,甚至爲了救她捱了兩刀,而她卻連給他做頓飯的回報都不曾有過。
如果這樣的祈福真的能給他帶來福祉,她心甘情願爲他做這些。
寺腳下有專門負責祈求平安珠的僧人,蔚唯和僧人講明來意後,僧人教了蔚唯一些注意事項後,給蔚唯帶上面紗帽,敲着木魚跟在蔚唯身後,蔚唯開始她一步一叩首的祈福登梯。
之所以會有僧人跟在後面,是因爲通往緣恩寺的路很長,一步一跪很消耗人的體力和意志力,怕有些人出現眩暈跌倒,發生生命危險的事情。
而帶面紗帽,是因爲祈福是一件神聖不可侵犯的事情,有了面紗的阻隔,少了他人對祈福者的指點和議論,也讓祈福者更加心無旁唸的專心祈福。
今天不是上香的重要日子,但來上香的人依舊很多,一路上,蔚唯一步一蓮花的跪拜,成爲衆人眼中的焦點,好在有面紗,讓蔚唯沒有那麼尷尬。
六月初的天氣不是很熱,但是一個小時下來,蔚唯還是累得滿頭大汗,但她還是咬牙堅持下去,等她爬上緣恩寺,已經是三個小時的事情了,蔚唯覺得她的膝蓋已經不是她的膝蓋了,頭更是暈暈沉沉的,一片金光在她眼前亂閃,體力嚴重透支。
在僧人的帶領下,蔚唯來到一位正在閉目打座,看起來六十歲左右的老僧人面前。
雖然是閉着眼睛,卻給蔚唯一種仙風道骨的威嚴感。
“方丈,這位女施主誠心求取平安珠,請方丈進行賜珠儀式。”僧人說完鞠了一躬離開。
原來是方丈,難怪看着這麼威嚴。
原以爲方丈會立刻招呼她,誰知道方丈一直雙眼緊閉,嘴裡無聲念着什麼,手中的佛珠輕輕的轉動,沒有招待她的意思。
沒有示意她坐下,蔚唯也不敢擅自坐下,生怕一個環節出錯,就拿不到平安珠。
蔚唯深知修佛之人打座時最忌打擾,便忍着膝蓋上劇烈的疼痛,無聲的站在一旁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快等到一個小時,蔚唯又累又餓又痛,感覺下一秒就要暈倒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女施主請坐!”
蔚唯像是得到大赦令一般一下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方丈輕輕的點點頭。
“女施主是貧僧入寺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歷經千辛萬苦上來,忍着身體的疲憊,安靜的站在這裡等待貧僧打座完的人,可見女施主絕對是抱着萬分的誠意求取平安珠的,能被女施主如此重視之人,真是那人前世修來的福份。”
蔚唯溫婉一笑,“多謝方丈美譽,對於佛門之地,我一向抱以萬分景仰之心,希望方丈能夠授予平安珠。”
方丈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紙硯筆墨,“請女施將你的名字和所求之人的名字寫在竹籤上。”
蔚唯練過幾年的毛筆字,在竹籤上寫字難不到她,她拿起毛筆,認真的將她和裴錦逸的名字寫在筆簽上,態度歉恭的遞給方丈。
方丈看到竹籤上的名字,原本淡然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