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
兩天多,秦飛走遍臨江各大醫院,還專門乘坐飛機到其他省市知名醫院,尋訪很多專家,都對他所患病症束手無策。
全身上下,一道道撓痕如同破碎的泥土,不斷滲出血水。
臉上,脖子上……
秦飛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完整皮膚。
乍一看,就像是剛從剝皮機裡撈出來,而劇痛也讓秦飛不斷扭曲,眼睛裡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猙獰兇狠。
他很痛苦,也很憤怒,需要發泄。
“寧!寒!”
“你不得好死——”
秦飛仰天長嘯,一雙手卻如同不受控制,在身上不斷抓撓,指甲都快磨沒了。
可他根本停不下來。
只有劇痛,才能稍稍掩蓋奇癢,帶來一種變態的享受。
“少爺,妙手神針李三千來了。”
“快,快請。”
秦飛一邊抓臉,一邊發出沙啞的聲音。
李三千帶着個小姑娘,來到秦飛下榻酒店。
看到全身上下嚴嚴實實,裹得像個糉子似的秦飛,又看到對方不斷抓撓,根本停不下來,李三千的眼中疑惑很濃。
他知道有穴位能讓人患上奇癢怪症,可也不至於成這樣。
秦飛此刻,簡直就是慘字代言人。
“手伸出來。”
李三千先給號脈,眉頭微微皺起,滄桑的老臉褶皺更多了。
脈象很奇怪。
就算是刺激某些穴位達到讓人全身奇癢難耐的效果,這脈象也不太符合啊。
“李神醫,救救我。”
秦飛的聲音低沉沙啞。
這兩天全身都抓破了,每天睡覺都得靠鎮靜劑,還得加大劑量才管用。
秦飛都快瘋了。
李三千臉色一變再變。
十分凝重的說道:“秦公子,還請解開衣服,讓老夫看看……”
“好!”
秦飛脫掉上衣,又要脫褲子。
小女孩罵罵咧咧說道:“大壞蛋,不要臉,呸。”
咳咳。
李三千乾咳兩聲,攔住秦飛:“夠了,脫上衣就夠了。”
不多時,李三千的目光停留在秦飛背上,雖然已經抓得血肉模糊,沒有多少完整地兒,卻還有一朵梅花印記,血一樣鮮紅,在破碎的皮膚表面看上去十分扎眼。
花芯一顆紅點,針冠大小。
李三千眯起眼睛觀察片刻,呼吸都停止了。
“秦公子。”
李三千欲言又止。
秦飛把手背到身後,瘋狂抓撓,留下道道血痕。
“李神醫,幫幫我……”
秦飛看着李三千,眼睛裡充滿乞求。
他覺得,自己這病,和寧寒脫不開干係,絕對是那小子用了什麼詭異毒藥,現代科技都查不出來。
“等我治好,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秦飛心裡暗暗發狠。
李三千嘆了一口氣。
“我可以通過鍼灸,幫秦公子緩解痛苦,每隔三小時施針一次,二十四小時後將徹底失去壓制效果,痛苦翻倍。”
“什麼?你治不好?”
秦飛瘋了。
李三千的手段,他聽說過,如果李三千都治不好,普天之下怕是沒幾個人能治好他。
關鍵是那些人,他都不知道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即便通過各種關係去尋找,找到之前,興許自己就已經沒命了。
“師父怎麼會治不好呢?這不科學。”蓮兒很疑惑。
她從小跟着李三千,見過各種疑難雜症,沒有李三千拿不下的病。
唯一例外的,是數日前,剛到臨江,遇見那起車禍,那個傷病加身的三蹦子老頭……
“解鈴還須繫鈴人。”
李三千幽幽一嘆,並沒有立即施針,而是很真誠地看着秦飛。
問道。
“秦公子,如果你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對你下手者,請對方高擡貴手,此怪症即可根除。”
言外之意是。
如若不能,最好還是別壓制,否則二十四小時一過,壓制無效,奇癢翻倍,真能要人命。
要知道。
疼痛,有些時候並不可怕。
比疼痛更可怕的是——癢。
“癢”的折磨係數,比疼痛更甚百倍,它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讓人崩潰,讓人發瘋。
眼下的秦飛,就是活生生一個例子。
“寧!寒!”
秦飛在咆哮。
不過他還是點點頭,示意李三千施針,至少二十四小時內可以減輕折磨。
這段時間足夠他找到寧寒,逼寧寒交出解藥。
只不過,今晚的酒會,自己這副尊容,怕是要受盡嘲諷了。
秦飛心裡恨透寧寒,恨不能剝皮挖骨。
……
“庫森師哥,這是舍弟張天明。”張天誠面帶微笑,給一位面容白皙俊朗,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金髮男子介紹張天明。
庫森藍色眼眸閃爍,淡淡一笑:“不愧是天誠師弟的兄弟,果然一表人才。”
庫森是西方人,可他華語十分流利,足以讓很多華人汗顏。
張天誠擺擺手,笑道:“舍弟頑劣,讓庫森師哥看笑話了。”
轉而看向張天明,嚴肅道:“天明,這是我庫森師哥,國際富豪排行榜前十的摩德先生,是庫森師哥的父親,同時也是西方能源巨頭家族,索圖家族的族長。而庫森師哥,是索圖家族長公子。”
很認真嚴肅的介紹完畢,瞪着張天明輕喝一聲。
“還不快見過庫森師哥?”
“張天明,見過庫森大哥。”
張天明連忙見禮。
這位是他兄長張天誠在國外讀博時的同門師兄,二人關係匪淺,否則以索圖家族的地位,以庫森的身份根本不會來臨江,至少不是區區臨江首富家公子能請來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
看到張天明目光火熱,對庫森很崇拜的樣子,張天誠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他希望張天明能結交庫森,但絕不可以成爲庫森的舔狗。
喝退張天明。
張天誠很熱情的與庫森說道。
“這次交流會,還要多謝庫森師兄捧場。”
“好說,好說。天誠師弟親自邀請,這面子必須給。”庫森大笑。
頓了幾秒鐘,話鋒一轉。
問道:“天誠師弟說的,那個東方女人真有那麼漂亮?而且在新能源領域有着獨到見解和建樹?”
“她叫凌秋雨,紫色星辰公司大老闆,年齡與我弟弟相仿,這是照片。”
張天誠拿出幾張照片,擺在庫森面前。
有修身職業裝,也有休閒服飾,每一張照片都拍得惟妙惟肖,把凌秋雨的美詮釋的恰到好處。
宛如畫中仙子,即將從照片中走出來。
庫森眼睛一亮。
之前張天誠給他發信息,發郵件,也看過凌秋雨照片。
很驚豔,比那些西方女人有味道。
此刻這些照片,簡直就是天地造化,那麼她本人到底有多美?
關鍵是,在新能源領域有所成就,這樣的女人,不正適合嫁入索圖家族,成爲他長公子庫森的賢內助?
簡直不要太贊。
“這個女人,我要了。”庫森一臉認真。
在他眼中,凌秋雨已經是他的禁臠,屬於他了。
張天誠皮笑肉不笑,瞳孔深處閃過一抹詭異。
淡淡說道。
“庫森師兄有所不知,凌秋雨身邊,有個男人,他們關係密切,對外以姐弟相稱……”
“那小子是誰?”
“他叫寧寒。”
“好,我知道了。”
庫森眼中寒光如潮,一抹殺氣迸濺。
嘴角微微上揚。
右手緊握成拳頭,咣噹砸在桌面上,青花瓷茶杯蹦起一寸多高,滾到地上摔得粉碎。
房間裡,氣氛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