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張寒活了將近一百年,一直以來都是一點就炸的暴脾氣,他纔不管什麼狗屁大魔鬥演武,魔法評議會之類的垃圾,只要敢惹到他的頭上,必然要教對方好好做人!
就如此時此刻,露西遭到暗算即將落敗,張寒不準備再壓制火氣,一定要給大鴉的尾巴一個足以銘記一生的慘痛教訓,讓他們每每想起自己,想起妖尾,都會不自覺的做噩夢!
作爲與張寒相伴好幾年的枕邊人,梅比斯如何不知他的所思所想,也是因此,纔會堅決的阻止他。
若張寒真的因爲報復對方而出手,第一時間確實爽了,可是以後呢?
如此嚴重的公會鬥毆,絕對會把妖尾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甚至被強制解散都有可能。
“不用擔心,既然那些垃圾喜歡使用規則之外的招數,我爲什麼就不能用呢?”張寒安慰似的拍了拍梅比斯的肩膀,隨即散出靈壓,低喝道,“縛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羅!”
場內,魔力耗盡的露西,臉上帶着無盡的不甘和沮喪,身不由己的向後倒去。
全天星辰這樣的超魔法,幾乎在一瞬間抽空了體內的魔力。此時此刻,痠軟的身體連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連站立這種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做到。
就在這時,一股溫和的反重力拖着露西將將倒下的身體,直立起來。
“怎麼回事?”
強烈的推背感將露西拉回現實,感受到纏繞在身體周圍的反重力,不禁轉頭望向觀衆席上,同伴所在的地方。
同一時間,張寒的話音被天挺空羅凝聚成絲,傳入露西耳中。
“什麼也不要想,擺出自信的微笑,然後按我說的做!”
這難道是……手把手教作弊的教學課程?
聽着耳邊低沉的話音,露西嬌軀一震,沒有再抗拒環繞着身體的反重力,被其輕輕託舉着,凌空虛立。
“怎麼可能?明明魔力都耗盡了,竟然還能再飛起來?”
觀衆席上,大鴉的尾巴會長伊萬望着飛入半空的露西,一雙眼珠子幾乎瞪出了眼眶,滿臉的不可思議。
轉而怒瞪着自己的手下,“該死!爲什麼她還有飛行的力氣?”
“這……我們也不知情啊!”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劇本發展,怎麼突然一下子來了個神轉折?手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苦着一張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同樣的,當看到露西凌空飛起的時候,芙蕾雅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隱隱間有種大禍臨頭的趕腳……
“不要以爲用些卑鄙的手段,就能取得勝利,這一次,看你還怎麼抹消掉我的魔法!”露西居高臨下俯視着芙蕾雅,大義凜然的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似乎全然忘記了,能凌空飛起來,還是依靠張寒的重力果實。
同樣都在藉助場外的力量,大家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不等芙蕾雅有所反應,露西突然伸出雙手,反手下壓!與此同時,虛空之中驟然浮現出一股恐怖的重力,仿若一座大山,狠狠的壓在了芙蕾雅身上。
定睛望去,好似有無數道黑色的絲線凝聚在身體周圍,密集如雨點一般漱漱而下。周圍的空氣幾乎凝固,令她呼吸困難,神情大駭。
“呀!!”
芙蕾雅驀然驚呼出聲,只感覺身體一僵,隨即被這股沉重的力量壓趴在了地上,艱難的掙扎着,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譁!
看到場中出現顛覆性的反轉,觀戰的數萬名觀衆同時站了起來,伸長脖子,凝望着場中。
跌宕起伏的戰況,吸引了他們全部的心神,幾乎挪不開眼。
“好厲害!那個妖精尾巴的魔導士,使用完超魔法以後,竟然還有魔力釋放重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就算是S級魔導士,也沒有如此龐大的魔力。”
另一邊,伊萬狠狠的盯着不遠處的父親馬卡羅夫,一雙拳頭攥的死死的,彷彿下一秒便要跳過去,跟他老爹來個場外PK似的。
以他的實力當然看得出來,露西早就已經魔力耗盡,別說釋放重力,連站都站不起來。這種情況下,芙蕾雅被壓趴在地上,很顯然便是妖尾中人搞的鬼!
然而,即使明白了又能怎樣?
張寒使用的是重力果實,整個會場,一點魔力波動也沒有。就如剛纔他們用詭異的手段抵消掉露西的全天星辰一樣,抓不到證據,能奈我何?
伊萬一臉苦逼,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幾人,低聲道,“那些傢伙企圖用卑鄙的手段贏得戰鬥,這種荒唐的事情,我是說什麼也不能容忍的!還請幾位儘快出手,再遲一點的話,芙蕾雅就要徹底失敗了!”
站在伊萬身後的是四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整個身體連帶着腦袋,都被袍子遮掩的嚴嚴實實,看不清楚長相,甚至連性別都分辨不出來。
其中一人沒有應和伊萬的話,反而沉聲問道,“是他嗎?那個穿白衣服的?”
如果是自己的手下敢以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伊萬早就揮起巴掌,糊在對方臉上了。可是,眼前這波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惹不起的存在。
只能乾笑着,點頭道,“不錯!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傢伙名叫張寒,因爲一次意外被召喚到這個世界,會使用一種名叫惡魔果實的力量。陛下的事情,很可能與他有關!”
說到這裡,伊萬稍稍頓了頓,“我猜測,壓在芙蕾雅身上的重力,應該就是出自他的手!”
“是嘛!”
之前說話的神秘人語調揚起,聲音略帶尖細,只見他轉過頭,對着身旁的黑袍人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試探下。”
“陛下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又是不死之身,有能力殺害陛下的,必然不是普通人,這樣的對手才合格,合格!”
身旁的黑袍人桀桀怪笑着,同時從黑袍中探出一根手指,微微挑動了下。
場內,被恐怖的重力壓得擡不起頭的芙蕾雅,驟然間眼前一花,同時那股沉重如山的壓力也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