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竟然還是擋不住……這小鬼爲什麼會如此強?”
對轟之中,哈迪斯低低的咒罵了一句,交疊在一起的兩隻手猛烈的顫抖着,涌入掌心的黑暗魔力被沛然無匹的力量轟散開來。
兩者就像是小孩與大人角力一般,哈迪斯的劣勢極爲明顯。
要知道,張寒這一拳可是融合了武裝色霸氣、橫向重力,以及閃光加持的強大沖擊力,再加上四皇級別的強橫肉身,哈迪斯沒有被一拳轟成肉泥,還要得益於黑魔法的強大。
即使如此,也就到此爲止了!
鐵拳與黑色光波僵持了不到一秒鐘,便蠻橫的將其徹底轟散。
轟、轟、轟……
哈迪斯悶哼一聲,整個人好似出膛的炮彈,接連砸穿了好幾間艙室,砸毀飛艇的外壁,倒飛在半空中。
身上的盔甲破破爛爛,任何一點輕微的震動,都會有碎片從身上震落。兩隻手臂耷拉在身側,骨骼盡碎,陣陣劇痛傳入神經,刺激的他,幾欲發狂。
沒過多久,哈迪斯催動魔力,調整身形,再次飛回了船艙。這麼一會兒功夫,手臂上的傷勢不再惡化,反而快速復原起來。
察覺到對方強大的恢復力,張寒嘴角抽搐着,心裡頗感惱火。
最討厭這種打不死的傢伙了!
“人們將過失稱爲經驗,但事實上,真正的過失是不會留下經驗的。而你,跑來這裡,將是你最大的過失!”
說話間,哈迪斯運轉魔力,將右眼上的眼罩震成粉末,露出掩藏在其中的血紅眼睛。
就在眼罩粉碎的剎那,一股比之前強大好幾倍的魔力從哈迪斯體內爆發出來,空氣中泛起無形的波動,夾雜着莫名的詭異力量。
“這便是你研究了幾十年的黑魔法麼?傑爾夫之書上的魔法?”
張寒仔細感受着這股魔力波動,那種陌生的詭異力量,應該就是傑爾夫之書裡的惡魔之力,也稱爲咒力。
咒力與魔力大不相同,可以說成是另外一種體系,原著裡使用最廣泛的,便是冥府之門的惡魔。
張寒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使用咒力的人類,假如換個角度來看的話,眼前的哈迪斯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說成惡魔更合適一些。
“真是了不起的小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哈迪斯一頭銀髮散落開來,身上燃起烈焰狀的紫黑色能量,恍如條條巨蟒,繞着身體來回盤旋。只聽他道,“幾十年了,沒人能將我逼到這種地步,就讓你見識下魔道的深淵!”
哈迪斯雙手結着古怪的手印,連連變幻,最終低喝道,“傑爾夫之書,第四章第十二節,裡魔法,天罰!”
話音落下時,周遭的地面中,驟然間浮現出紫霧狀的詭異能量,紛紛扭曲翻滾着,組合成十幾只比人還要大上好幾圈的怪物。
這些怪物,有的人立而起,有的四肢着地,腦袋更是怪模怪樣,單單看一眼,都感覺瘮得慌。
就這些?
張寒心裡頗感失望,對於普通魔導士來說,這些怪物已經很強了,但對於張寒來說,簡直一無是處。
就算他們可以使用獨屬於惡魔的咒力,也奈何不了他。
想來也是,傑爾夫創造的絕大部分魔法,都是和製造惡魔有關,真正威力強大的攻擊魔法少之又少。畢竟他的目的,是製造出足以殺死自己的惡魔,而不是爲了戰勝強敵。
前幾天與傑爾夫戰鬥的時候,張寒便發現了這一點,如若不然,也不會贏得那麼輕鬆了。
“既然如此,那就徹底了結吧!”
沒能發現感興趣的東西,張寒不準備再和對方耗下去,微微躬下身,右手撫在刀柄上,緊緊地,攥住!
“吼啊……!!”
就在他即將拔刀的時候,天空中陡然暴起陣陣驚人的吼聲,緊隨其後,一股危險的氣息穿透飛艇,侵襲了過來。
“這是……龍?!”
張寒與哈迪斯同時面色一變,不約而同的側着耳朵,凝神傾聽着外面的動靜。
聯想到原著裡的情節,張寒頓時反應過來,外面的怒吼,必然是黑龍阿庫諾洛基亞來了!
隱約記得,就是因爲阿庫諾洛基亞的攻擊,被逼無奈下,梅比斯纔會釋放妖精之球,導致天狼組衆人被埋了整整七年。
再次醒來,便是滄海桑田!
大魔鬥演武篇,如果不是烏魯蒂亞幫他們開啓第二魔法源,估計遇到誰都會被虐。
想到這裡,張寒沒有再理會哈迪斯,腳踏瞬步,向着飛艇外面高速飛去。然而沒走幾步,就見幾道能量柱轟擊過來,將他前進的路線徹底堵死了。
如果要繼續前行的話,就必須轟碎襲來的攻擊。
張寒擡腳踩踏空氣,身體在空中折返了個將近九十度的夾角,轉頭看向哈迪斯,目光中帶着冷冽的殺意。
這老傢伙,不想理會他,還來勁了!
另一邊,哈迪斯滿臉笑意,彷彿連額頭上的皺紋,都要融化似的。
“想要救你的同伴嗎?先問問老夫答不答應!”哈迪斯開懷而笑。
連續在張寒手上吃癟,心裡自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傳出去,這張老臉還往哪擱啊!
張寒一言不發,身上的靈壓霍然暴漲,右手攥着刀柄,拔刀的同時,反撩出一道彎月形的血色斬擊。
月牙天衝!
無論創出多少威力強大的招式,在張寒的心裡,月牙天衝纔是根本,也最契合自身的劍意。而當他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就代表着他是真的怒了!
“舞動吧,土塊惡魔!”
哈迪斯結着怪異的手印,控制着十幾只惡魔,或擡起巨爪,或張開血盆大口,從掌心和嘴裡噴射出十幾道能量光柱。
然而,這些光柱剛剛射出沒多遠,便被迎風而漲的血色月牙從中一分爲二,消散在空氣中。
哈迪斯沒想到,對方的斬擊會如此犀利,急忙向一旁閃避,這才險之又險的閃過了刀芒。
轟、轟!
血色月牙一閃而沒,鋼鐵牆壁根本無法阻擋它的鋒芒,被輕而易舉的貫穿切割,短短一秒鐘,刀芒便徹底將飛艇斬做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