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研究出妖獸寄生之法的,就是我天蠶一脈的始祖。”
天蠶一邊回憶着族史的記載,一邊胸懷激盪的接着說道:“始祖天資卓越,悟性極高,第一個提出了藉助下個紀元主角度過紀元之劫的方法,也是第一個提出了辨認下個紀元主角的標準。”
“始祖非常重視歷史,也是始祖,第一個提出創建族史秘藏,並親自擔任第一任館長,確立了我天蠶一脈歷代修史著史的光榮使命,讓我蟲族即使歷經三個紀元,依然沒有忘本,勞記蟲族榮光。”
也因此,讓天蠶一脈擁有了超然的地位,雖然在平時沒有多大的權力,但是遇到重大事務,猶其是事關種族延續的大事,天蠶一脈的話語權,極重。
就像這次,可以直接代表了蠱蟲一族與秦翌談判。
龍聖趁着天蠶停頓的間隙,開口質問道:“我知道你們天蠶一脈非常了不起,可是,這和我們的主題有什麼關係?”
天蠶無奈的看了龍聖一眼。
“我說這些,不是爲了炫耀,而是爲了鋪墊,沒有這些概念,你們無法明白我說的族史。”
龍聖點了點頭,伸出手,示意天蠶繼續。
天蠶深吸一口氣,重新找到了狀態,接着講道:“始祖誕生於鬼神紀元後期,當時的鬼蟲一族的日子並不好過,誕生後代的方法也是本體分裂,這種極傷本源的方法,一般情況來說,每隻鬼蟲一生最多分裂三到六次,而且間隔最少也在千年以上,恢復到一定程度,滿足一定條件後,才能再次分裂,延續後代。”
“分裂的過程,也異常的兇險,經常出現意外,導致母子同時殞命的情況發生。”
“當然,也有母體死亡,子體存活的特殊情況,始祖,就是這種特殊情況。”
龍聖的眼睛眯了眯,最終什麼也什麼說,繼續安靜的往下聽。
天蠶繼續投入的講述道:“始祖從小就非常聰慧,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心,始祖是第一個發現鬼神紀元的氣候變化規律,並且預言天地將大變的鬼蟲。”
“因爲始祖的表現,得到了當時傳承族史的長老的注意,將始祖收爲弟子,始祖也因此和族史結下不解之緣,也從傳承族史的長老那裡,始祖第一次知道了紀元的概念,並根據自己的發現,第一個提出了他們處於紀元末期,這個紀元即將終結的預言。”
“始祖的話得到了重視,曾經經歷過一次紀元之劫的鬼蟲一族開始爲度過即將到來的紀元之劫做準備,這時,始祖地位也得到了顯著的提高,擁有了足夠的資源和手下,開始進行各種嘗試,終於,歷經三千年觀察和研究,始祖終於提出‘紀元主角說’,並確定了下個紀元的主角之一正是妖獸,然後又用了三百年的時間,終於研究出了完善的寄生妖獸之法。”
天蠶接着詳細講術了寄生妖獸之法:“妖獸的真骨裡面有一個天然的空間,這個空間可以下容納鬼蟲的身體,但是,卻有排異反應,始祖針對性的研究出了命繭秘術,可以有效的阻斷這種排異反應,並且騙過妖獸的意識,吸取妖獸的生機和靈魂,壯大自己。”
天蠶用感嘆的語氣道:“可以說,始祖是我蟲族度過鬼神紀元大劫,最大的功臣,後來的蠱妖一族也是在始祖的命繭秘術的基礎上完善成型的……可以說,沒有始祖,就沒有現在的蠱蟲一族。”
天蠶說到這裡,擡頭正好對上的龍聖的視線,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訕笑着說道:“馬上就說到了。”
天蠶趕緊加快說話的語速。
“始祖研究出度劫之法後,威望達到了頂峰,當時距離紀元大劫還有一段時間,始祖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研究,這時,有一則傳言,傳到了他的耳中。”
“傳言說:始祖是受天意而生,引領鬼蟲一族度過紀元大劫的。”
“本來,始祖並沒有在意這則傳言,可是後來越傳越誇張,影響也越來越大,無奈之下,始祖爲了平息事態的發展,開始着手調查此事,最後,發現此事最早是由一個和他同齡的卻混的不如意的鬼蟲散佈的。”
“始祖找到這隻鬼蟲,質問對方爲何要這麼做,對方說出一個讓始祖始料未及的答案。”
天蠶在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後緩緩開口道:“他說,在始祖研究鬼蟲如何度過紀元大劫的時候,他卻在研究始祖,隨後,他發現始祖和同一年同一個鬼窟出生,然後他又找順着這個線索尋找,發現這一年同一個鬼窟出生的鬼蟲,普遍的要比其它年份其它鬼窟出生的鬼蟲要聰明,甚至有些鬼蟲和始祖一樣聰明,只是,有些鬼蟲中途夭折了,有些鬼蟲走錯了路,泯然於衆,有些鬼蟲走對了路,卻慢了一步,只能成爲中高層,到此也到頂了,沒有任何一個和始祖一樣聰明的鬼蟲走到最後,取得和他一樣的成就。”
“那個鬼蟲將自己的研究資料,交給始祖,始祖本來是不信的,但是看了這些資料之後,纔開始將信將疑,隨後確認這些資料的真實性後,引起了始祖的高度重視,始祖專門研究了自己出生的那個鬼窟,自然沒有任何發現,畢竟,後面在這個鬼窟出生的鬼蟲,並沒有像他們那一年那樣聰慧的比例那麼高。”
“等始祖確認之後,再去找那個鬼蟲時,發現那個鬼蟲竟然死了。”
“始祖研究之後,確認對方是本源耗盡而亡,並不是謀殺,始祖這才突然發現,這些資料中竟然沒有這個鬼蟲,始祖親自查證發現,這個鬼蟲也是當時非常聰慧的那一批中的一個,只是,他研究的不是鬼蟲一族最關心的度劫之法,而是他們這批鬼蟲爲何這麼聰明,這個鬼蟲就是走錯了路,最後泯然於衆的代表。”
“只是,他用了一生的時候,本源快要耗盡的時候,依然沒有研究出個結果,於是纔想到了這個用流言的方法,將始祖引過去,將研究轉贈給始祖,引起始祖的興趣,讓始祖在他死後繼續他的研究。”
“如他所願,始祖對此非常感興趣,於是就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
“始祖的研究和那個鬼蟲不同,始祖沒有侷限於那一年那個鬼窟中誕生的個體,而是將時間線拉長,從族史中尋找是否歷史有過類似的事發生。”
“雖然族史傳承的鬼蟲並不只有一隻,在整個族羣有加起來足足有數千只,但是因爲鬼蟲一族的族史只是口耳相傳,所以始祖得到的資料並沒有預想中的多,且很多族史細節處錯漏很多,且有些甚至是相互矛盾的。”
“始祖也是由感於此,纔有了創建族史密藏的想法。”
“不過,當時整個鬼蟲一族的重心都放在了度過紀元大劫上,始祖也就只能自己搞了個小的,私人的,先用着。”
“經過數百年的研究,終於讓始祖發現了蛛絲馬跡。”
“大約每隔三萬年,鬼蟲一族就會出現一批比較聰明的鬼蟲,他們總有個別聰明的,擁有極大的影響力,都在族史中留下了詳細的記錄。”
說到這裡,天蠶正想往下說,龍聖打斷了他的話。
“等等,三萬年,你們鬼蟲一族的歷史有多少年?”
天蠶愣了一下,開口回答道:“整個鬼神紀元大約三千萬年左右,鬼蟲一族的歷史,也是三千萬年左右。”
龍聖皺着眉問道:“三千萬年,你確定你們族史的傳承方式是口耳相傳?這種傳承方式,可以承載三千萬年的體量?”
天蠶聽後,露出恍然之色,不好意思的解釋:“抱歉,我些事我可能用詞不恰,沒有解釋清楚,鬼蟲一族的口耳相傳,和你們人族的口耳相傳不同,鬼蟲一族的口耳相傳是一種秘術,類似於你們人族的神授秘術,可以將自己要傳承的記憶通過口耳的交接,傳承過去,這是鬼族各族普遍存在的傳承之法,當然,限制很多,口耳相傳之後,自己會記憶這些記憶,而對方會承載這些記憶,只能傳承一次,而且,傳承的記憶越多,負擔越重,爲些很多鬼族傳承完了之後,會直接耗盡本源而死,也因此,鬼神紀元中後期,很多傳承族史的鬼族,都會對族史進行刪減,自己的記錄也會盡量精減,以此減少傳承時的擔負,就算如此,在傳承後能夠存活下來的鬼族,依然很少。”
但是爲了族史的傳承,他們依然會選擇犧牲自己,將族史傳承下去。
龍聖詫異道:“鬼族各族除了此秘術,沒有其它傳承之法了嗎?”
天蠶搖了搖頭道:“鬼神紀元和我們這個紀元不同,那個紀元均是鬼神之體,沒有實體,交流用的都是神念,交流信息的效率要比說話高的多,鬼神死後,也不會留下什麼東西,蘊含鬼神特性的資源,非常稀少,均有大用,不可能專門用於記載信息,另外鬼族對實物的影響非常有限,所以,當時那個紀元並沒有發明出書籍玉簡之類的東西,所有的傳承都是以鬼族自身爲載體。”
龍聖恍然道:“怪不得,鬼神紀元留下的痕跡那麼少,妖族大族對於鬼神紀元的瞭解也那麼少,原來如此。”
鬼神紀元的紀元大劫死了多少鬼神,留下的鬼神也大都組成了鬼神一族。
像蠱蟲一族和靈植一族這樣歷經三個紀元,依然傳承於世的種族畢竟只是少數。
很多妖族大族的都是在這個紀元崛起的。
又沒有記載上個紀元的物品留下,對上個紀元的瞭解自然就非常匱乏了。
鬼神紀元也就顯得非常神秘。
少有“人”知。
龍聖點了點頭,示意道:“繼續。”
天蠶無奈的看了龍聖一眼,回憶了一下剛纔講到了哪裡,醞釀了一下情緒,纔再次開口講述道:“始祖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又將範圍擴大到其它鬼族,通過交流,發現他們大約也有類似的規律,只是發生的時間各有不同,始祖通過研究發現了其中的規律,找到了當年發生的鬼族,然後悄然觀察,終於找到了對應的鬼窟,發現了一絲端倪。”
說到這裡,天蠶的呼吸一頓,屏住呼吸,輕聲道:“始祖終於發出了神龍的蹤跡,也是在這一刻,始祖終於確認了,這個貫穿整個鬼神紀元的幕後黑手的存在。”
“等等,”龍聖再次打斷了天蠶的話:“鬼神紀元,畢竟帶着一個神字,你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神龍的存在?”
天蠶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確信道:“根據族史記載,在始祖發現神龍的蹤跡之前,我們的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神龍的存在,當然,因爲蟲木紀元的族史毀了,我們也不確定蟲木紀元的族史中是否有相關的記載,但是,可以確認的是,鬼神紀元,始祖發現神龍的蹤跡之前,各鬼族的族史,都沒有神龍相關的記載。”
龍聖聽後,眉頭緊皺,不解的道:“神龍在鬼神紀元的做事風格,怎麼和這個紀元,完全不同?”
這個紀元,似乎任何一個妖族的長老和精英都知道神龍的存在。
甚至海洋中就有龍族的存在。
神龍更有龍祖的稱號,傳說是創造龍族的真神。
魔猿的存在,似乎也並不隱秘。
不過,都是和魔族一起出現的。
傳說,祂是魔族的始祖,開創魔界的大魔神。
只是,知道兩個真實存在,甚至是幕後黑手的,數量非常少。
不過,也沒有像鬼神紀元那麼隱秘啊。
直到紀元的末期,才被有心“人”發現蹤跡。
龍聖又追問道:“魔猿呢?除了神龍,你的始祖有發現魔猿的蹤跡嗎?”
天蠶無奈的看着龍聖。
“發現了,不過這是後面的故事,別急,很快就講到了,我們先按原來的順序往下講,可以嗎?”
龍聖感知到其它四聖集中到自己身上略帶不滿的視線,滿臉歉意的衝四周拱了一下手,對天蠶道:“抱歉,是我心急了……天蠶先生,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