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知道?池清禾,你跟年卓合起夥來蒙我,李清婉去自首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曲韋恩面色陰狠,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大,看着池清禾的面色漲紅,眸子裡充斥着一抹猩紅:“當初小凝爲什麼會忽然來公寓?池清禾,是不是你搞的鬼?”
見曲韋恩來真的,池清禾眸色一片驚恐,手腳不停的掙扎:“曲韋恩,你放開我,我沒有,不是我說的,你別忘了,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怎麼可能告訴舒凝。”
曲韋恩額頭青筋暴跳:“池清禾,你以爲我現在還會信你?你跟年卓那傢伙什麼勾當,別以爲我不知道,我要的只是小凝,爲什麼你們都不成全我?偏要逼我動手。”
“得不到舒凝,那是你自己懦弱,你自己不敢下手,大好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卻放過了。”池清禾臉色逼的通紅,手奮力的去扳曲韋恩的手:“你怪得了誰?曲韋恩,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把照片給了穆厲延,現在他們倆早在一起了,哪裡還有你的事,想要成大事,就不能心軟。”
“照片?”曲韋恩眸光閃爍,反應過來:“你真將照片給穆厲延了?他信了?”
“他信沒信,現在你不是看見結果了。”
對於照片,池清禾心裡也沒底,曲韋恩發給她的照片尺度根本不夠,有的照片甚至連一張臉都看不清,只有半張臉,曲韋恩心底說到底還是對舒凝是愛護的,只要是觸碰到舒凝,他做事總是不狠,對她,倒是挺狠的。
不過穆厲延看似也像是信了。
聞言,曲韋恩面上的怒氣消了不少,掐在池清禾脖子上的力道也緩了緩,冷着臉道:“池清禾,你真是將我逼到了絕境。”
見曲韋恩沒有剛纔那般暴戾,暗地裡緩緩鬆了一口氣:“曲韋恩,不是我逼你,這本就是該你走的路,既然事情做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每天跟在舒凝屁股後面,你看她給你一個好臉色了嗎?人家心裡想着的,還是穆厲延,就連舒寶貝,你沒聽到嗎?舒寶貝也念着穆厲延,你算什麼?被那母子倆消遣,你真就甘心了?曲韋恩,你再這樣下去,別說是七年,就是再過十年,你也得不到,對我狠有什麼用,你倒是對舒凝狠去。”
曲韋恩冷銳的眸子陰鶩的盯視着池清禾,從她的臉蛋上淡淡的劃過,她的話,戳中他心裡的痛處,他像狗一樣在舒凝身後搖尾乞憐,跑前忙後,得到的只不過是冷眼,厭惡。
他對舒凝太仁慈了。
當初他也不該聽曲瀟瀟的話,放過舒父。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池清禾跟舒凝是親姐妹,這細看之下,兩人還真有幾分相似,這份相似刺激着他敏銳的神經,激發他的佔有慾。
掐住她脖子的手改爲捏着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池清禾,今天你來醫院,以你的行事風格,穆厲延的話此時對你恐怕不管用,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聰明如曲韋恩,池清禾也瞭解曲韋恩,之前她再怎麼激發曲韋恩對
舒凝用狠都以失敗告終,而就在剛纔,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曲韋恩真正得對舒凝捨棄了最後的憐惜。
這個表面正人君子的曲韋恩究竟有多殘忍陰狠,她倒是想看看。
池清禾拿開曲韋恩的手,半玩笑半認真的道:“你說這穆氏由我來做主如何?”
曲韋恩只要稍加一想,就能明白池清禾話裡面的意思,嘴角輕扯一抹弧度:“你果真夠狠。”
“彼此彼此,曲韋恩,我們倆都是可憐人,想要得到某種東西,就得靠手段爭取。”池清禾坐直了身子,眼神漸漸變得冰冷:“穆厲延的眼睛瞎了,這是我最好的機會,年家人算什麼,想要算計穆氏,真當我池清禾是擺設?”
“穆厲延的眼睛瞎了?”曲韋恩心底一震:“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池清禾語氣平淡:“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症,跟你上次打了一架之後,眼睛就徹底瞎了。”
聞言,曲韋恩這才反應過來當初穆厲延的不對勁兒在哪裡。
原來那個時候,他眼睛出了問題。
這真是天也亡穆厲延。
曲韋恩淡淡的睨了池清禾一眼,掏出一支菸點上:“你的情人眼睛瞎了,你看起來倒是沒什麼感覺?”
“我爲什麼要有感覺?他瞎了正好。”池清禾目光盯着車窗外的河流,語氣淡淡卻夾着一把利刃似的:“折斷了他的雙翼,我看他還怎麼飛,他只能任我池清禾圈養着,穆氏是我的,穆厲延也是我的,我池清禾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心沒有,人我也要留下來。”
“你真要救舒寶貝?”
“救?”池清禾身子往曲韋恩身上傾了傾,柔若無骨的手在他的喉結處輕輕摩挲着:“我池清禾纔沒有那麼偉大,那個野種,我就是希望他死了,舒凝纔會痛苦,又怎麼會出手相救,而你,我想你比我更希望那孩子死了吧。”
“我怎麼想,你不用知道。”曲韋恩輕哼一聲:“現在你倒是想想怎麼在穆厲延那邊過關,小凝不讓你救,你跟穆厲延之間的協議也就作廢。”
“這個你放心,穆厲延爲了那個野種將股東大會改到了明天,我自會有辦法讓他將手上的股份給我。”池清禾將身子坐回去,手撐着車門道:“我要的就是舒凝不接受配型,雖然我跟舒凝是親姐妹,但跟舒寶貝不一定能配型成功,我不能賭,現在舒凝拒絕,穆厲延那邊得不到實證,對我多少有顧忌,如果舒凝真接受配型了,如果不成功,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想自己肯定在監獄裡了,小金已經被抓了,陳萬紅的事已經敗露了,不過李清婉那裡倒沒讓我失望,一審已經判了她無期徒刑,但小金如果把我供出來,你也跑不了。”
陳萬紅的事雖然是當時池清禾下了狠心,可到底當時曲韋恩跟這事也有關係。
曲韋恩面色一凜:“池清禾,你想把我拖下水?”
“不是我拖你,曲韋恩,出事了,我們誰也跑不了。”
曲韋恩眉心緊擰
着,他真是後悔跟這個蠢女人合作,每次做事總是留下尾巴,可事到如今,也不是埋怨對方的時候,正如池清禾所說,出事了,誰也逃不了。
他當初可是將舒父的麪粉廠給搞垮,也差點將舒父給弄死了。
原本想着舒父一死,舒凝沒有了最後的倚靠,再順勢嫁禍給穆天雄,舒凝最後只能選擇他,可終究棋差一招,池清禾說得對,他還是太心軟了。
兩人坐在車裡沉默着,直到池清禾的電話響起,是年卓打過來的,股東大會推遲,這讓年卓覺得是好事,說明穆厲延那邊根本沒有把握,纔會推遲,但池清禾沒有露面,這讓年卓心裡有點沒底。
看到來電,池清禾揉了揉太陽穴,瞄了一眼曲韋恩說:“這下只有你能護住我,曲韋恩,年卓這顆棋子該扔掉了,我還是喜歡跟你合作。”
說着,池清禾將手機關機了。
醫院裡,帆姐回到醫院向穆厲延彙報了情況,舒凝拒絕池清禾的配型,聽到這消息,穆厲延沒有太多的意外。
這纔是他認識的舒凝。
但聽到帆姐彙報的另一件事,穆厲延面色一凜,帆姐說:“穆總,小舒拒絕池小姐的配型,她說她自己來配型。”
這話別說穆厲延反應大,穆娉婷也是驚呼一聲:“這怎麼可以,二叔,你快想辦法啊,這舒美女要救人,那就得打……”
“娉婷,你去把辜磊給我找來。”穆厲延沉聲打斷穆娉婷的話。
穆娉婷知道這個時候穆厲延找辜磊是爲了什麼,可現在找來也沒用啊,她有些急,說道:“二叔,不如讓櫻赫回來吧,他在找人這方面最在行,這再找不到人,要出人命了啊。”
找不到舒寶貝的親生父親,這左右都要捨棄一條生命,要麼是舒寶貝,要麼是舒凝肚子裡的孩子。
穆厲延眉頭皺成了川字,看不見的目光掃向帆姐:“你知不知道舒凝打算什麼時候做配型?”
帆姐道:“這個我不清楚,穆總,需要我再去打聽嗎?”
“不用了,你先回公司。”穆厲延抿了抿脣,又對穆娉婷說:“娉婷,給櫻赫打電話,再把辜磊叫來。”
穆娉婷立馬應道:“好,我這就去。”
帆姐也應聲離開,病房了,穆厲延閉着雙眼,拳頭緩緩地握緊了,池清禾總以爲他是在賭穆氏,卻不知道,他賭的是舒凝肚子裡的孩子。
他也相信,舒凝肯定也在賭,可現在,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所以她做出了選擇。
看了照片再怎麼憤怒,他始終相信,舒凝不會改變心意,那晚他如此折磨她,可她卻一聲不吭,她不是因爲無言以對,是想讓他消氣。
兩人彼此揣測着對方,卻終究因爲太在乎,而猜測了,用錯了方法。
可等他明白過來時,眼睛卻看不見了。
穆娉婷急匆匆的將辜磊找來,也打了電話,可她閒不住,人命關天的大事啊,她怎麼也得去醫院阻止舒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