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武越拿出小本本,翻開來,在上面不停地記錄着。面前,福田一郎的身體飄在半空中,將整靈大軍搜查到的喰種一一彙報給他。
由於QS班的成立,武越從20區支部調來總局,沒辦法再跑去那邊薅羊毛,只能命令福田一郎將整靈大軍遷移過來,從1區開始,成放射狀向外覆蓋。
所幸的是,整靈們大都形單影隻,身邊也沒個包裹行李什麼的,遷移起來花不了多長時間。耽擱了幾天,福田一郎再次召集下屬開始搜尋喰種,直到今天才漸漸出成果。
記錄完畢,武越合上小本本,打開手機相冊,找到舊多二福的照片,對福田一郎吩咐道,“這傢伙叫舊多二福,一等搜查官,找幾個人盯住他,我要知道他每天都幹了什麼,見過什麼人,事無鉅細,都要詳細彙報給我,明白嗎?”
前幾天上班的時候,偶然在總局撞見過舊多二福,武越趁對方不注意,隨手拍了一張照片,打算借用整靈的強大跟蹤能力盯死他,從而查清楚V組織的成員跟藏匿地點。
這個世界的人就算實力再強,也無法發現整靈的存在。換言之,任何自認爲心思縝密,將一切秘密都隱藏妥善的人,在整靈們面前,都只是個笑話。
福田一郎仔細看了看照片,將其記在心裡,點頭應道,“明白了。”
武越沉吟了下,再次提醒道,“記得多派些人,連他接觸過的人都要給我查清楚。”
“嗯。”
咚、咚、咚……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武越對福田一郎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旋即朗聲道,“進來。”
助理蕾沢希推門而入,對武越說道,“永近大人,有人想要採訪你。”
武越來總局以後,順勢把蕾沢希從20區調了過來,給她升了一級,明面上是三等搜查官,實際上乾的還是秘書的活。
自從上次在總局門口接受過採訪之後,這幾天要求專訪他的記者絡繹不絕。本着低調做人的原則,武越都是能推則推,實在推不掉的,乾脆直接回避。
聽到又有這類要求,武越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搞不明白蕾沢希在明知道自己不會接受採訪的情況下,爲什麼還要走進來說這事。
正準備拒絕,就見蕾沢希解釋道,“我知道永近大人的習慣,不過來的這個人,稍微有點特殊。”
“嗯?是誰?”武越有些好奇。
“高槻泉!那位出版了七本暢銷書的高槻泉先生!”
“是她?!”
武越大是錯愕,腦海裡閃過來人的真實姓名——獨眼之梟,芳村艾特!
蕾沢希秒變小迷妹,雙手捧着滿是紅霞的臉頰,擺出一副即將見到偶像快要暈厥的激動表情,“我一直是高槻先生的鐵桿粉絲,她的每一本書我都有認真讀過,尤其是最新出的《黑山羊之卵》,我已經反覆看了三遍……”
武越不耐的打斷道,“停停停!她人在哪?”
“就在一樓的會客室。”
說到這裡,蕾沢希忽然走到武越跟前,擡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能不能帶我一起見見高……”
“不行!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該不會不懂吧?”
假如不知道高槻泉的真實身份,帶上小助理自是無所謂,可既然知道對方就是獨眼之梟,帶上她,難道去給人家當餐點?
“哦,好吧!”
小助理低着螓首,悶悶不樂的走出辦公室。
武越下到一樓,找到會客室,推門走進去,只見頂着一頭蓬鬆的墨綠頭髮的芳村艾特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擺弄手指。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好年輕的上等搜查官!”芳村艾特眯着雙眼,半是調侃半是驚歎的道。
武越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面,散開靈壓,將整個房間隔絕開來。
做完這些,才放心的打量對方,慢條斯理的道,“這裡可是CCG總局,你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不怕被關進小黑屋嗎?”
芳村艾特是芳村功善的女兒,芳村功善曾是V組織的一員,因此,他們父女的Rc細胞都不會觸發Rc檢查門。
芳村艾特稍稍錯愕了下,緊接着目光微冷,“你是怎麼發現的?”
“當然是出於一位喰種搜查官的敏銳直覺……”
迎着對方‘你在逗我’的表情,武越沒好意思再裝逼,笑着道,“我跟芳村先生算是老熟人了,他的女兒當然不會不認識。”
看過原著,武越可是知道,芳村艾特二十幾年的生命裡,直至父親芳村功善死亡,僅僅只跟他說過兩個字——爸爸。因而根本不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拆穿。
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嗎?
芳村艾特微微垂下眼瞼,想到那個對身邊的一切只知道逃避的糟老頭子,心裡忽而泛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原著裡的泉姐一直都是極端複雜的人物,對某些東西越放在心上,表面上卻越表現的滿不在乎,越是努力想要改變這個狗屁不通的世界,越要擺出一副遊戲人間的灑脫姿態。
要武越來總結的話,這種截然相反的內外表現,絕逼是雙魚座的!
武越善意的謊言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芳村艾特抱着‘父親信任的人,想必自己也可以信任’的想法,一下子對他親近了不少。
略微沉吟了下,芳村艾特霍然擡起頭,亮出猩紅的右眼,徹底證實了自己獨眼之梟的身份。
“既然連那個老頭子都對你如此放心,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來此的目的,是想知道,你對這個世界怎麼看?”
我特麼又不是元芳,還怎麼看?
要是文明觀球的話,橫看成嶺側成峰行不行?
武越翻了個白眼,不答反問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搞明白一件事,你來這裡,有馬貴將知道嗎?”
“嗯?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芳村艾特忽然有些迷糊了,她跟有馬貴將的聯盟極爲隱秘,瞭解這件事的僅有野呂跟多多良兩人,眼前這傢伙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