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元仲坤心中就是又愛又恨,他所作所爲我多是不理解不贊成,但心裡還是愛比恨多一點,現在所有的恨都藉此事爆發了。 那些民工綁了我,我並不是很恨他們,因爲想想他們那些死去兄弟也有妻兒子女,我自己原來也生活在社會底層,知道貧窮的人活着也不容易,他們只不過想要多一些錢活得更好些,可恨的是那些要人命的匪徒。 最後我說:“元仲坤,你現在有一對兒女了,你要是珍惜他們,就不要再造孽,千萬不要把你的過錯報應在孩子們的身上!·” 他默默的聽完後說:“你說夠了沒有?” 我說:“沒說夠!我就是說你太狠心,做事總不爲別人想,總在算計有沒有利可圖,希望你別影響到我的兒女!” 這是有所指,就是說他唯利是圖,什麼事都利字當頭,連婚姻都要與利益掛鉤。 “童小豬,我看你今天發泄夠了,借我母親的死把我罵夠了,但我告訴你,不要用你的心去揣度別人!我自己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你個女人家家的,頭髮長見識短,還自以爲是!最多就是時不時像豬那樣拱那麼幾下,便以爲自己很聰明瞭!殊不知在我眼裡多可笑。” 說了這麼多,我居然在他眼裡一切行爲就是拱豬。 元仲坤不放心我這麼樣跑來跑去,又親自跑來縣婦產科醫院一趟,諮詢醫生後說寶寶情況良好,乾脆把我們一起全接到了N市的一家條件最好的婦幼保健醫院,餘姨和小茹一併接了來,還叮囑說:只要寶寶沒出院,我就不能出院,在醫院裡守着寶寶們。 我們回到N市,元仲坤來看這對小兒女就方便多了,因此他幾乎天天晚上都跑來看。 我看見他額頭上像是破過皮,有幾處結痂還留着那,便問他怎麼回事。 他說是走夜路不小心撞了頭,我覺得奇怪,他出出入入有保鏢,還會撞得這麼重? 見他來得勤快,一看那對寶貝就這麼入神,我有些嫉妒的對他說:“你來就是爲了看寶寶們的,不是看我的吧?” 這死傢伙回答的話讓我又氣着了:“看來看去你不就是童小豬嗎?還能變成童大豬?我的兒女們比你好看,天天都在長大。” 一句話又把我給點着火了,我氣呼呼的說:“勢利眼!我看要是不是爲了這對兒女,你來都不會來!” 他見我真生氣了,坐在我邊上撫摸我的胸口說:“淡定!你連自己兒子女兒的醋的吃上了?童小豬還真有出息了!” 我推開他的手,給了他個白眼,他說小白豬就是小白豬,只會翻白眼。 “你心裡只有你自己,這對兒女是你的種,所以你就知道疼,除此之外別人在你眼裡都利用的工具。我現在幫你把孩子生完了,看來我利用的價值也快沒了吧!” 他一點不惱,勾起脣角調侃道:“哪裡,我還要繼續好好利用你。首先,你要給寶寶們哺乳,要守着我的寶寶們健康成長,我的兒女們需要母愛;再有,等你和寶
寶都康復了以後,我還要天天讓你解決癢的問題,我們再努力加班,把這一年損失的再補回來……” 這個死流氓又來了! 我攥起拳頭往他胸口就擂:“大流氓!你不是有大美女嗎?你不是還要三婚的嗎?又找我做什麼?” 他抓住我的手說:“童小豬,你自己說話都自相矛盾,你沒發覺?看來得讓醫生來檢查一下你是不是有些神精搭錯線。” 我暗自想想,的確他說得沒錯,又怕他拋棄我,可當他說的要求我做的也就行使妻子的責任時,我又斥責他流氓。 可我的病根在哪裡? 實際就是還想跟他正式結婚。我只要一天沒有領到結婚證,我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寧。 但那些話我已經跟他說一次又一次,提了也白提,因此不想再提了,婚姻對我來說還是遙不可的事情。 他可以儘可能給我一切物質的享受,可就是不給我婚姻,但我就是揪心,就是煩悶,就是覺得不安全。 總覺得自己越來越難看,越來越老,以後他更會嫌棄我。 現在他又要和他三弟元季沖和庶母許佩玲鬥,恐怕這婚姻也是賭注之一,怎麼可能輕易給我的呢? 他又抱緊我,吻了吻我的頭髮說:“好了,別又自尋煩惱,開開心心做個幸福的母親不好嗎?” 我說:“我想去看看你的媽媽。” 他拍拍我的背說:“等寶寶出院之後,我們帶着寶寶一起去看她。” 一天早上,雷智修一個人來看我了,感覺他整個人有些萎靡和憔悴,也許班笑卉的死給他打擊相當大,看到他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他什麼都沒有了,母親死了,我也不會跟他結婚了。 我請他坐在我牀邊,他坐下來看見我眼圈有些紅,便問:“你怎麼啦?” “對不起,是我害你媽媽死了。” 他是個孝順兒子,失去母親他一定很難過。 “小童,不要這麼說,也不要背上這個包袱,母親選擇這麼做是對的。她只要看到你們母子平安會在含笑九泉,我們心裡永遠念着她好就行了。” 我問他:“你有沒有恨你哥?會不會認爲是他造的孽?” “沒有,他也想不到會這樣。從我知道他是我哥我後就恨不起他,他比我不幸得多,從小一直都得不到母愛,也沒有健全的父愛。好不容易纔母子相認,相信他很珍惜這份感情,那天在送葬時他的表現就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雷志修從來都是這麼開通,從來沒有什麼偏激與過激,心態還真是難得的好。 我問雷智修送葬那天,元仲坤什麼表現? 他說元仲坤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把額頭都給磕破血都染了地下了。雷志修還說大哥痛哭失聲,哭得讓人心碎,說他對不起母親,沒有盡到孝道。怪不得額頭有傷,卻對我說是晚上出門碰了頭。 可元仲坤在我面前卻沒有表露一點點難過,甚至幽默的調侃逗樂我,難道他是怕我傷心?那我是錯怪他了。
雷智修說:他母親希望他和元仲坤互愛互諒,永遠都做好兄弟。因此他必須遵從母親的遺願,他不會跟他哥再爭什麼,不管是名利地位或女人。所以今後他不會再跟他哥提要娶我的事情,希望我原諒他。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本來我嫁他的動機就不純,既然他們兄弟要和睦,我當然也希望他們好好相處。 他還說:叔父柳葉青把學院所居的荷花別院讓出來,給學院當專門的畫展廳來使用,自己徹底退休不當教授了,回到雷公館辦私人的畫塾,由他愛徒來當管理和教學。 我問雷智修:“雷公館都辦畫塾了,你不要了?” 雷智修淡淡一笑說:“我要出國了,打算去瑞士定居,我有一處產業在那。泰來我已經打算移交給別人打理,雷公館本來就有我叔父的一份,交與他處置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出於我的意外!他出國是不是與我有關?是否不想與他哥爭搶我,遠走高飛,眼不見心不煩? 我心裡涌起了一股酸澀,感覺好惆悵,雷智修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男人,中規中距,助人爲好,對人從來不強求不索取,一副善良的好心腸,也許從小得益於班好卉的尊尊教誨。 “小童,我們相識一場就是緣份,我真心希望你幸福。那天母親葬禮結束後,我跟哥哥坦誠的交談過關於你的婚姻,他跟我說,等他所有的一切事都做好,他總有一天他會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小童,你就耐心等等他。” 我心了心裡覺得有了些希望,點了點頭。 “好好的守着我侄兒侄女過生活吧,我會在異國他鄉爲你們祝福,假如有一天你真正需要我,記得跟我聯繫,我會無條件的幫助你!” 我問:“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送你!” 雷智修笑笑說:“不用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有時間我還會轉回來看看叔父,看看你們。” 他要看看寶寶們,我便帶他去嬰兒室去看望,寶寶們又增重了,已經到達五斤,醫生說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雷智修仔細看了看冠中和冠佳說:“這兩寶貝真會選,兒子像爸爸,女兒像媽媽。” “真的?我都看不出像誰。”我心裡就希望像雷智修說的那樣,這才公平。 “你看看那雙眼睛,男孩子看人的眼神淡定,女孩子看人的眼神嬌憐,男娃鼻樑高挺,女娃鼻子小巧圓潤,男寶寶那嘴脣有棱有角的樣子多像我大哥,那女寶寶小嘴嘟嘟圓的多像你……” 我認真看看,雷智修說得好像也真像這麼回事,難道不是一卵雙生,而是兩卵二胎? 由於我懷的是雙胎,我也就翻找過有關的雙胞胎的知識,如果是母親一卵分裂成兩胎的,那雙生子就一模一樣,但如果母親是原本就是兩卵各成胎的,那雙生子就長得有區別。 這元仲坤那輪番戰還真讓我兩卵中了兩胎,到底是他瞎貓碰上死老鼠,還是他真知道其中的道理?但一般的醫學書籍上是沒有告知這些訣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