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下線後,連續多個晚上都沒再見到笑傲江湖,我有疑心他躲我了,因爲那晚我的話有些重,衝他發了火。
我暗罵自己神精病,不應該對元仲坤的火發到別人身上去。
醫院派了紀醫生爲了檢查過兩次身體,最後一次說:“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夠一個月可以同房。”
強調這個我臉又一紅,她對我態度不卑不亢,可以看得出她不願意爲我服務。
我的鬱悶無處發泄,便打電話給文蕭珊,她卻忙得一蹋糊塗,說道你們公司的元總裁和歌星魏茵茵訂婚,引發系列的商業利好消息,最近都在忙着追蹤一些重大新聞的報導云云,說了幾句就掛掉。
這速度夠快的,才幾天啊,一下就訂婚!這就是名符其實的閃婚吧。估計這個月時間他都在忙這個事。
我心裡憋屈:原來他所謂的算帳是這麼回事!
是不是說明元仲坤已經把我拋棄了?
一種孤獨寂寞的感覺縈繞心間,既然如此,我還呆在他的這個別墅做什麼!
我衝動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看到裡裡外外的衣服全是元仲坤那天陪我在泉島商場購的物,心裡又是一陣傷感,男人要無情起來,變臉翻書還快,把人玩夠了,就破抹布一樣的丟棄!
我真是太天真,居然還以爲他對我有情有愛,可我現在又能怎麼辦?撿石頭打天?
小茹見我在提着行李箱要走,忙攔住我說:“小姐,你這是要去哪?”是啊,我能去哪?
元仲坤所給的那張銀行卡里的錢所剩無幾,我自己這個月基本也沒上班,薪水還不知能不能發到手,再去租房又得花一筆錢,難道還去問文蕭珊借錢嗎?
既然他還沒趕我走,我就先厚着臉皮賴在借住一些時間,得儘快去必須去公司上班,我得賺錢養自己,只能先幹着再尋機會找另的事做吧。
我把行李箱放下說:“我去公司。”
小茹又說要送我,又打電話叫了司機小覃,我衝她便發了火。
“你們還跟着幹嗎?元總不告訴你們嗎?他已經不管我了!”
“小姐,沒得到元總的話,我們得按原來吩咐的做啊。”小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愛送就送吧,省點腳力!我懶得再說。
小覃還是像那天這樣,靦腆的問候了我一句,再把我開車送到公司不遠處,後面依然跟着一輛帶着保鏢的車子,我有些納悶,既然他都跟別人訂婚了,還管我做什麼?
或者他已經忘記有這麼回事了?這些傻瓜蛋還跟着一個棄婦等錢領啊?
因上次我藉故來公司便溜回繼母家,所以小茹堅持把我送到公司打了卡才走。我也不再難爲她了,這次是確實想上班。
我坐了職工電梯,直接上了二十九層,到了秘書辦公室,大家全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像看怪物一樣。
秘書助理董明反應過來,先跟笑笑說:“早啊,童小姐!”
我也笑笑:“早!”
另一個秘書
助理尹雨澤的眼神卻有些不屑,瞟了我一眼便去埋頭去做她事情。
祝嵐冰冷冷的說:“不早了,你都遲到一個鐘了,這是來上班還是來視察?”
“我,我來上班。”我低着頭,小聲的答道。
我明白,如果沒有元仲坤的關照,我屁都不是,今後得靠自己了,得埋頭做事,低調做人。
祝冰嵐依然嚴肅的說:“你以爲這是菜市場遊樂園?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不是叮囑過你,上班要穿職業裝,趕緊找後勤部要套工裝換上!”
“哦。”
我的確是忘記了,那天她說完這話還沒來得及去領工裝,就跟元仲坤雙飛到了泉島,她對我說話的態度這麼嚴厲,把我純粹當成下屬來看待,會不會她也覺得我不過是元仲坤過氣的玩偶罷了。
我心下冷嘲自己:管她呢,我本來就是!從今天起,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要憑自己的實力打拚,不要給別人看低了。
當我換了公司統發的職業裝回到秘書辦公室,在門外就聽見尹雨澤的說:“她還以爲自己是什麼貨色,不過就是靠那張妖精臉,現在元總都訂婚了,她還厚臉皮回來這裡,還要重新邀寵麼?”
“別說了,被人聽去不好。”這是董明的聲音。
“剛看你那討好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準是想打她的主意!”
“瞎扯什麼!”
我照直走了進來,這兩人不再吱聲了,低頭去做自己的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祝冰嵐從外面走進來,把一份資料丟給我說:“你馬上起草一份合同,總裁等着要。”
又對董明說:“小董,現在就跟我到外面辦點事。”
董明答應着,就隨着祝冰嵐匆匆忙忙的走了,剩下我和尹雨澤,她像是沒看見我一樣,繼續做自己事情。
我拿着資料看了一遍,這是我頭一次起草合同,雖然在培訓班也學習過,但我心裡也不太有底,我花了近一個小時多寫完了合同,仔細的看了幾遍確認沒事了,纔打印出來。
有一種想求助尹雨澤的衝動,想讓她幫我看看這份合同行不行,可想到她剛纔背後對我的貶損,我的自尊心讓打消這個念頭。
前臺小賀打內線來問:“合同弄完沒有?總裁馬上要看。”
我拿着合同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小賀笑咪咪的說:“快點吧,總裁在催呢。”
小賀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外表長得像個大姑娘般秀氣,就是人說小鮮肉的樣板。但辦事利落,表情從來都是很陽光的,見了誰都是一副很熱情的樣子,當然在接近總裁這個位置蹲着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他多半就是總裁辦公助理的身份。
我在門口停了幾秒鐘,整理了自己那顆狂跳的心,想見他又怕見他,最後鼓足勇氣敲門,聽到裡面他的聲音“請進。”
元仲坤依然穩穩的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他擡起眼簾看了看站在門口躊躇的我,盯了三秒,然後說:“把合同拿過來。”
我趕緊
緊走幾步,把合同遞給他,他一張張翻過後,往我面前一擲說:“合同不是小說,矯情的詞不需要,去改!”
他純粹是公事公辦,還帶有十分威嚴的命令。
我拿過合同瞥了他一眼,他眼睛根本不看我,繼續在一張紙上勾勾畫畫。回到辦公室,我認真把合同進行修改,把感覺文藝的詞全改好,又重新打印了一份,然後又跑到他辦公室交給他。
他接過迅速翻了一遍,我緊張的看着他,希望這次能過關,可哪知道他把合同甩在桌面說:“你那三個月培訓白學的?重要的條款都漏掉了,再好好看下資料,十五分鐘給我交來!”
我拿過合同,心中又腹誹起來:怎麼剛纔不一起說?可人家是老闆,說一也是一,說二也是一。
十五分鐘內要完成,我大腦繃得緊緊的,重新看了一遍資料,又對照了合同,的確有一條有遺漏,我重新修好合同,但還怕有錯,便看了一眼尹雨澤。
關鍵時候該求人還是求吧,總好過讓元仲坤訓斥,說心理話我還是很怕他的。
我誠懇的對尹雨澤說:“尹姐,我第一次做合同還不熟悉,請你幫我把把關好嗎?”
尹雨澤斜看了我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你還需要我幫嗎?總裁不是喜歡你嗎?做不好他也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忙得很,你還是自己看吧。”
得,忙沒得幫上,還被奚落一頓。按常理,秘書助理起草的合同要給秘書審過,可祝冰嵐出去許久都沒轉回來,活該我倒黴。
我只得又拿着合同去給元仲坤看,心想這回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待我進去時,元仲坤站在落地窗邊抽菸,眼睛看出窗外不知在想什麼,我走到他面前又一次遞上合同。
他拿過蹙着眉翻動,邊抽着煙,最後把合同往我身上一擲說:“顛三倒四,連合同的格式都不對,寫什麼亂七八槽?”合同飄過我身上,散得滿地都是。
我愣在那裡,眼眶裡忽然涌出淚水,委屈、傷心、屈辱交織在心中,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是在報復我!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他說:“請進!”
熊奎夾着公文包走進來,見此情景愣了愣,但很快他冷臉走到我跟前,剛要去撿地上的合同,元仲坤冷聲說:“讓她自己撿!”
我那不爭氣的眼淚流出來,我蹲下身子一張一張的把散在地下的合同拾起來。
元仲坤語氣淡漠的對我說:“交給熊助理,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
熊奎一把抽過我的合同,目不斜視的樣子跟他主子一樣酷冷,我擦了把眼淚,轉身低頭就走,這裡我還能呆得下嗎?
可離開這我又能去哪呢?咬緊牙關先熬一陣吧。
從元仲坤那出來,我不敢回自己辦公室,怕尹雨澤看見我的紅腫的眼睛,鑽到衛生間去消化,想到別人常講的笑話:哭暈在廁所,對我挺合時宜的。
元仲坤其人溫情起來柔情似水,無情起來冷若冰霜,從今以後我都要在嚴寒冰霜下過苦逼的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