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大廳時不時地散發出各種醫用藥水的味道,張浩楓和張雨晴二人伴隨着刺鼻的藥水味緩緩走進醫院病房。
黑夜,總是降臨得如此之快。夜幕下的醫院更是平添了一份耐人尋味的深意。
“浩楓…”陸陽推門進來,“薛老爺子的貨,你打算怎麼辦。聽說西山那邊的管制不是很嚴,……”
話還沒說完張浩楓的臉色便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看來今天在薛老爺子家裡受的氣還沒消,“要不是爲了雨晴我怎麼可能答應他?”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如果真放他鴿子,這萬一真得罪了薛老爺子,恐怕日後也少不了我們的麻煩啊……”陸陽頓了一下,警惕地環顧了一下窗外。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誰!”陸陽突然發現一道黑影閃過,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破窗而出,緊緊追隨。
張浩楓也心頭一緊,安頓好張雨晴後便緊跟着陸陽追了出去。
在風和夜的襯托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焦慮。陸陽毫不示弱,緊緊追隨,步步逼近。
只聽“噗通”一聲,有人跳下洛水湖。陸陽第一反應是救人。他隨即也跟着跳了下去,夜裡的湖水冰冰涼,陸陽心頭一緊,心想這怕是別中了這黑衣人的圈套。
隨着水面上撲哧撲哧的幾聲,水花外濺,什麼也沒發現的陸陽上了岸,他打了個寒顫,心頭莫名的惱火,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渾身溼漉漉的他縱身一躍,心想着“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咔嚓-”
“誰!”陸陽聽到前面有聲音,立刻警覺起來,貓着步子翻身越向前。
此時的黑衣人正躲在小樹林觀察着陸陽的一舉一動,奈何一個不小心,卻反被陸陽發現了蹤跡,黑衣人轉身逃跑。
陸陽不愧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見此情景,突然來了一個漂亮的翻身,左腿順勢借力於樹幹飛躍而起,幾乎同時,雙手死死按住被他壓在身下的這個黑衣人。
一襲黑衣,一幕夜色,原本很難被發現,但是卻沒有逃脫陸陽的眼睛。渾身溼漉漉的他此刻也有些惱火,“快說!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黑衣人被陸陽死死的按在地上,掙扎着,但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剛纔那個掉進湖裡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少俠,剛纔那個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也不是我安排的,你不要冤枉我……”黑衣人話音未落,張浩楓便聞聲趕到。
張浩楓到來之時,見黑衣人被陸陽制服便二話不說上去胖揍了他一頓。陸陽起身,將滿身傷痕的黑衣人順勢帶了起來,張浩楓上前摘下他的面罩,問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一臉怨氣,嘴角還帶着淤青,臉上充滿不屑,隨口“要殺便殺。”陸陽一聽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朝他後膝猛地踹了一腳,黑衣人隨即便跪在地上。
“你以爲我們不敢殺你嗎?”張浩楓掏出一把匕首在黑衣人的臉上滑動着挑釁,“你要是不說出誰派你來的,小心你的小命兒不保”他手裡的匕首此時滑到了黑衣人的脖子上,張浩楓隨即一用力,鮮血便沿着刀刃淌了出來。
“刀劍可是不長眼的,只要你說出你偷聽我們的目的,我們就放了你。”陸陽張口說話了,黑衣人見此情景,倘若自己不說實話,或許今天真的會命喪於此。
他低着頭,眉頭緊蹙,一副被誣陷的可憐模樣“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明人不做暗事,我們向來不錯殺好人……”張浩楓將匕首從他脖子上挪開。
“是…是薛凱嚴薛大少派我來的,他讓我跟蹤你們,說有餘洛計劃的消息立刻回去告訴他。我…我也只是不得已啊!”
“好你個薛凱嚴!”張浩楓一聽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叫什麼?”陸陽開口問道。“我叫薛勤,原本是薛家的一個隨侍從,後來回老家打漁爲生。因爲我輕功不錯,所以薛少爺才找到我,我也是看在之前的緣分才答應幫他的。”
“那好,薛勤,我們剛剛的談話,你聽到了什麼?”陸陽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薛勤連忙搖頭“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我發誓。”
“看樣子他還沒準備偷聽便被你給發現了”張浩楓打趣道。陸陽仍是一臉嚴肅,他深知不能放掉任何一個威脅自己的因素。
“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如果有半點泄露,你知道後果”陸陽那鋒利的目光投向薛勤,連在一旁的張浩楓都打了個寒顫,薛勤依舊不敢擡頭趕忙應答“是,是,我保證守口如瓶,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陸陽聽此話便將困着他的手鬆開,“你走吧!”。薛勤聽後趕忙拱手道“謝二位不殺之恩!”隨後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快步離開。
“餘洛計劃到底跟你們張家有什麼聯繫?”張浩楓沉默了,夜色匆忙,風也不消停,張浩楓現在的心情只能用複雜來形容,他想不通張家到底有什麼秘密。
“走吧,我們回去。雨晴還在醫院等着我們……”陸陽拉着他往回走,張浩楓突然反應過來,問他“你身上怎麼都溼了?”陸陽搖搖頭“沒事。”
兩人踏上了回醫院的小路,一路上,張浩楓心裡盤算着如何得到這個秘密。
“你們回來啦,怎麼樣,沒受傷吧……”張雨晴見他二人回醫院,原本焦慮的面龐終於平緩下來,連忙上前察看他們有沒有受傷。
“你還不知道我的身手嗎?”陸陽見狀對張雨晴一個擁抱。“身上都溼了,不會感冒吧?”“沒事,剛纔不小心掉湖裡了……”張雨晴扭頭去給陸陽拿毛巾,卻發現張浩楓有些不對勁,“浩楓你怎麼了?從你回來就眉頭不展的。”
張浩楓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拍了拍陸陽,“是時候去找那個秘密了,我一定要得到它。”張雨晴不知是何,便想開口詢問。
陸陽搶先了一步說“如今知道這個秘密的沒有多少人,薛老爺子便是其中之一,我們要不要先從他下手?”張浩楓仍然緊鎖眉頭,手託下腮問道“你是說交換?”
“西山的貨我們可以運,但不一定要運到……”陸陽邪魅的一笑,張浩楓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只要我們有把柄,不怕他薛老爺子不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浩楓點點頭,又陷入沉思。窗外的風依舊猖獗,黑夜仍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