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表面上千公里下的星核深處。
黃泉比良阪的入口打開,宇智波鳴神出鬼沒,屹立於虛空中,勾玉輪迴眼縱目望去。
一道猶如歲月長河般的猩紅大河,寬闊無邊,浩浩湯湯,奔流不息。
“嗯,這裡並非是真正的月球,而是天之御中的異空間。”宇智波鳴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
河面上充斥猶如活物般攢動飄蕩不停的緋紅霧氣,萬千道瘋狂混亂的囈語、呢喃聲,魔音貫耳,足以令任何一個人瞬間喪失理智,精神錯亂而死。
宇智波鳴不爲所動,一個眼神將一滴殷紅的河水攝了過來,猶如掌上觀紋將其攝魂取念。
這是一位無名忍者的一生,從出生到成長、訓練,與敵人浴血奮戰,直到戰死沙場。
血色大河無邊無垠,每一滴血水都是一個生靈的血淚。
這是一個世界,衆多星球,恆河沙數的無數生靈留下的悲鳴。
眼中稍微露出幾分嘆息,宇智波鳴便沿着血色長河逆流而上,追溯源頭。
當然可以直接打開黃泉比良阪傳送到目的地,但他還是以腳步丈量血河,稍作憑弔。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長或許只是一瞬,宇智波鳴停下腳步,面色平淡的擡起頭。
“好久不見,大筒木之神。”
血河的源頭是一隻高逾千丈的半身巨人,祂兩條手臂被無數根金燦燦的鎖鏈吊起,腰腹以下被撕裂,滔滔血水匯成長河,縱貫古今,染紅星空。
巨人的身影輪廓之中無窮星辰在宇宙中幻生幻滅,臉孔也朦朦朧朧無法看得真切,只能看見一對冠狀角和三顆眼睛。
“宇……宇智波!噢噢噢!吼!”
宛如鯨歌般的狂亂吼聲從半身巨人口中發出,令時空維度都產生可怕的扭曲。
祂極力伸出手掌向宇智波鳴抓去,手臂上的金色鎖鏈都拽斷百十根,但指尖還是無法觸及宇智波鳴。
“不,你已經不是神,只是大筒木一族滅亡後殘留的邪念!”
對於近在咫尺的手掌,宇智波鳴面不改色,視線穿透手掌看向大筒木之神那張虛幻的臉孔。
大筒木輝夜、大筒木一式、大筒木桃式、大筒木浦式……
大筒木之神的臉變化不定,但每一張臉都讓宇智波鳴記憶猶新。
畢竟這些大筒木都成爲他的資糧。
“呵,真是懷念。”
當宇智波鳴打開輪迴眼重登前世的位格,他終於回想起一切。
宇智波鳴第一次穿越的地點並非是平行世界的日本,而是忍界!
他穿越成一村一國體制建立前的戰國亂世中,宇智波一族流亡在外的孤兒,除了一雙寫輪眼之外,一無所有。
不僅金手指沒有,木葉村都尚未建立,劇情前瞻也無能爲力。
作爲流浪忍者,宇智波鳴摸爬滾打,多次險死還生,開啓了他的萬花筒瞳術‘高天原’!
瞳術高天原奪取收割一切,進化到極限,連世界也能囊括無遺。
作爲穿越者,宇智波鳴下意識的將瞳術調試成系統模板。
深紅,給我加點!
靠着瞳術高天原,宇智波鳴很快就強大起來,但這個瞳術太過可怕,一旦暴光必將被忍界羣體而攻之,宇智波鳴在成名之前隱遁於幕後,開始爲未來佈局。
從木葉村建立再到第四次忍界大戰,宇智波鳴一直苟到最後,期間利用瞳術高天原和穿越者的先知,開啓永恆萬花筒和輪迴眼。
大筒木輝夜復活之後,他悍然出手將其擊殺奪取查克拉果實。
之後又將襲擊忍界的桃式、浦式和一式,煉成丹,奪取了他們的一切。
大筒木一族在生命星球種植神樹,神樹誕生的星球結晶查克拉果實,蘊含着星球上所有活着和死去的生命的記錄,將其吞食之後就能得到森羅萬象之力。
過去萬千年之中,大筒木一族掃蕩衆多星球屠滅無數生靈,將他們作爲神樹果實的養分。
大筒木的意志,就是去吞噬掉宇宙中衆多行星的生命,從而不斷進化,最終變成神。
成神之後,大筒木之神的術被稱爲神術,那是猶如神蹟一般不可思議的力量。
對於擁有瞳術高天原的宇智波鳴來說,沒有比大筒木一族更好的獵物。
大筒木一族狩獵星球,宇智波鳴則是狩獵大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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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忍界之後,宇智波鳴橫渡星空獵殺大筒木不斷進化,直到驚動大筒木之神。
雙方展開鏖戰,打到宇宙邊荒,連大道都磨滅了!
最後還是宇智波鳴技高一籌,將其擊殺並用高天原煉化,達到並超越了大筒木之神的境界。
登臨巔峰之後,宇智波鳴對那個世界已經毫無留戀,決定離開當前的次元,向前世的現實世界躍遷。
臨走之前,宇智波鳴用已經升級爲神術的高天原,將忍界鉅細靡遺的複製一份數據,準備作爲土特產帶走。
躍遷之時,變生肘腋!
宇智波鳴擊殺太多的大筒木一族,煞氣纏身,祂們的詛咒怨念在最後一刻開始反噬!
雖然成功躍遷到另外一個次元的日本,但宇智波鳴失去了兩世爲人的記憶和力量,從嬰兒開始轉生。
直到令和四年(2022年),神術高天原重啓,宇智波鳴這才覺醒了部分記憶。
“噢噢噢噢!宇智波……宇智波!宇智波!殺……我,嗷嗷嗷!”
大筒木之神奮力掙扎着,上半身一條條金色鎖鏈被不斷崩斷,從祂口中發出顛三倒四、邏輯不清的怒吼。
“真是可悲,簡直和野獸沒有兩樣。”
宇智波鳴冷笑一聲,眼中殺機畢露。
半身巨人當然不是真正的大筒木之神,而是以大筒木之神爲主體和其他大筒木一族的殘渣聚合而成的惡靈。
祂根本就沒有什麼理智,只不過是憑藉怨氣和本能行動。
與大筒木一族結下血海深仇的宇智波鳴,自然是大筒木邪神想要抹殺的存在。
對這個世界而言,大筒木邪神相當於另一個次元的外神,查克拉本質上就是一種“污染”,祂在月球之上持續不斷的向宇智波鳴所在的日本,投放查克拉種子製造妖魔鬼怪,就是想要除掉宇智波鳴。
地球上的出現魑魅魍魎,是大筒木邪神的眷屬,等同於大筒木輝夜製造的白絕大軍。
這也是平成十九年爲什麼出現妖怪的原因。
宇智波鳴在失去力量之前的最後一刻,將大筒木邪神封印在月球星核的天之御中。
隨着時間的推移,封印逐漸鬆動,大筒木邪神竊取的力量也越來越多。再加上宇智波鳴覺醒神術高天原,瘋狂的大筒木邪神似有所覺,也變得活躍起來,多次發動紅月之變。
大筒木之神早就在另外一個世界死亡,邪神播散的查克拉是有主之物,緋紅之月發生時,宇智波鳴就能物歸原主的收回一部分。
而被灌頂的妖魔們無法承受大筒木邪神的意志,力量暴增的同時,神智失常瘋瘋癲癲。
大筒木邪神根本就沒有理智而言,祂對眷屬只會不斷加碼,直到把它們的腦袋撐爆爲止。
“忍界一世我孤苦無依,覺醒瞳術之後也朝不保夕,只能追逐力量,直到最後離開也是孑然一身。”
彷彿在和老友談天說地,宇智波鳴對大筒木邪神輕笑着說道:
“雖然暫時失去力量,但是重活一世的感覺還不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都是多虧了你啊。”
對前世的‘老朋友’大筒木之神,宇智波鳴頗有幾分唏噓,現在這個世界,沒有能讓宇智波鳴平等對待的強者。
所有人都陷進宇智波鳴編造的彌天大謊之中,也只有在大筒木邪神面前能直抒胸臆,坦誠相告。
“嗷嗷嗷!宇智波,宇智波!宇智波波波波——!”
但是大筒木邪神完全不能理解宇智波鳴的好意,反而聲嘶力竭的咆哮着,詛咒着。
看祂這種狀若瘋魔的樣子,宇智波鳴頓時興味索然。
作爲唯一真神,宇智波鳴可以屈尊降貴的和凡人交流,但是和瘋狗卻無話可說。
即便這隻瘋狗可以推動月球,把地球撞得四分五裂。
“現在外面應該等急了,就在這裡讓你灰飛煙滅。”
握着六道禪杖,宇智波鳴雙眼中的九勾玉輪迴眼散發着攝魂奪魄的妖異紫芒,輕笑道:
“爲我編造的神代復甦的劇本劃上最後一個句號,將最後一個破綻補上。”
三頭六臂的金色須佐能乎,再一次被宇智波鳴顯化出來,越升越高,幾欲要撐破整個天之御中。
巨大的大筒木邪神,在金色須佐能乎的腳下,彷彿只是個發育不良的侏儒。
“噢噢噢噢,宇智波鳴!”
金色須佐能乎的六條手臂擡起,猶如一輪金色大日升起,橫壓當世。
無盡的金光在混沌之中擴散,滿溢而出,不僅是異時空中的天之御中不堪承受,連現實世界的月球也爲之出現龜裂。
“轟——!!”
——
地球之上,月球墜落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大騷亂,已經平息了不少。
不僅各國政府放出來新的救世主宇智波鳴已經行動的新聞安撫人心,更重要的是,半個地球的人類只要擡起頭就能看到,六道·地爆天星製造的小行星已經抵住月球,令其不再下墜。
雖然說月球被攔截住了是很好,但是這種駭然聽聞的天文奇觀,還是令人類本能的心驚肉跳。
誰也無法保證,下一刻月球會不會突然撞碎地爆天星,繼續撞擊地球。
“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發生?”
“宇智波鳴大人該不會……”
“喂,別說喪氣話!月球下墜的情況不再惡化,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過即便維持現在的地月距離,地球的潮汐也會受到很大影響,接下來,沿海國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至少人類不會滅亡!”
危機委員會的各國首腦們,即便強作鎮定,但滿是忐忑緊張的臉上,冷汗自始至終就沒有停過,每個人的眼睛深處都藏着深深的不安。
世界各國先前發射的探月衛星,早就在月球衝撞的遽變中毀於一旦。
即便那些儀器還完好無損,也不可能潛入月球內核,窺探發生了什麼。
無論他們在國內外擁有何等的權勢聲望,現在也和街頭巷尾的每一個平民般無能爲力,像審判下達前的囚徒,除了等待就只有等待。
“快看!月球又裂開了!”
“不,是從裡面炸開了!”
在無數人或難以置信或驚恐萬狀的眼神中,破碎但大體完好的白色月球的表面上,閃過縱橫交錯的金光。
下一刻,整個月球就從裡側開始四分五落,徹底解體!
一尊從星之內核孵化出來的金色巨神,赫然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其宏大神聖的身影,即便窮盡世間一切讚美神靈的詩歌辭藻,也無法形容其萬一。
“月球……月球破掉了?!怎麼可能!”
“三頭六臂的神祇!”
此時此刻大地之上仰天望月的億萬人口,又喜又驚又怕,現在的心情難以言喻。
月球猶如圓鏡一般碎裂,固然是不會撞擊地球,但是作爲對地球影響深遠的唯一一顆衛星,它的破碎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令人不敢細思。
“神·地爆天星!”
彷彿造物主的手掌伸出,將月球大大小小的無數碎片捏在一起,並對其重新塑形。
“這,這……”
無數雙眼睛一刻不停的仰望着月球,即便是眼珠發乾酸澀也只敢眨眨眼皮,他們不敢轉移視線。
不過是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一輪完美無瑕的滿月就重新高懸於夜空之中。
月球是如此圓潤,月色是如此瑰麗,彷彿亙古不變。
莫非親眼見證,誰也不會相信半分鐘之前,月球還摔得粉碎。
“神說,要有光……”
“我要向您祈禱,請原諒我的罪!神啊!”
親眼目睹這猶如創世紀的神蹟,無數人當即雙手合十跪倒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對各種神佛禱告。
更多人則是心潮澎湃,熱淚盈眶,與自己的親友愛人相擁在一起。
月色真美,漫漫長夜,終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