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燕兒氣鼓鼓的衝了進來,霍的一聲重重坐在了牀榻對面的椅子上,滿含酸氣的撅着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我明知故問的含笑問道:“燕兒,怎麼了?是不是又輸棋了。”
“哼!剛纔你們叫的這麼大聲,連人家在大廳裡都聽見了,蟬兒羞得當場就棄棋逃走了。”
燕兒還真是口無遮攔的很,這一說,當場羞得秦三娘不敢擡起頭來。而我饒是臉皮夠厚,但想到被蟬兒聽到叫牀聲,也不由感覺有些尷尬。
當下我便挖苦道:“這個,你也不要說別人,你昨晚不是一樣也叫得很響嗎?我看院子裡的人都聽見了。”
“哼!那還不是你害的。”燕兒不悅瞪着我。
“好了,好了。你就是有些小家子氣,爲夫不是已經向你道過謙了嗎。”未免這小妮子沒完沒了,我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你秀兒姐和婉兒姐怎麼還沒來?”
正說間,兩人一臉笑嘻嘻的走進了房來。
婉兒一臉打趣笑容的說道:“夫君,剛剛你們動靜鬧得也太大了,我們這些人在大廳裡都聽到了。那些丫環倒也罷了,你的妹子蟬兒當時也在場呢,當即將她羞走了。”
“好了,真是的。”一再被自己兩個老婆取笑,我多少有些拉不下面子,大手一揮,“你們平日裡和我也沒少鬧這麼大的動靜,現在都過來坐下,我有事情和你們商量。”
見我臉『色』不好,幾個老婆包括燕兒在內,都不敢造次,乖乖的依言過來找位置坐下。我也下牀穿衣,在她們對面坐下。
阿秀率先問道;“夫君,到底有什麼事?說吧,我們全家人一起合計。”
“也沒什麼大事!”我琢磨着言辭道,“你上次不是說了嗎?不要讓我沉『迷』女『色』。我今天認真想了想,覺得你說得很對,這個,‘『色』字頭上一把刀’,耽於美『色』,每日旦旦而伐,對我的身體是有些不好。所以,我決定從明天開始,我看大家還是有必要分房。”
“啊!”幾個老婆都是有些意外的驚呼出聲,只有三娘知道我如此做的目的,倒也沒太驚訝。
幾女現在一切都以阿秀這個大『婦』馬首是瞻,幾人對望了一眼後,阿秀便開腔道:“這……夫君,你上次不是說若分房的話,怕自己慾求不滿嗎?而且……這些日子來,夫君的身體好像也沒什麼不妥啊。”
她的隱含意思當然是不希望分房了。
“你上次不是說過了嗎?正所謂‘一點精一點血’,我現在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但長久如此,想來對我的身體還是有些不好的。我看,我們就先將分房實行一個月看看,若是到時大家都覺得不好的話,到時我們再像現在這樣一起好了。”
“那……那好吧。”見我堅持,阿秀沒辦法下也只好答應。
“嗯,那我們就從明天開始分房,在你們各房輪流過夜。”當下我便安排道,“明天就先在這兒與阿秀,後天在蝶兒的廂房,大後天在婉兒的廂房,大大後天在燕兒的廂房,你們看怎麼樣?”
燕兒當即怒氣匆匆的開口:“我……奴家怎麼排在最後?”
我眼睛一瞪,微斥道:“你身子不是還有些不方便嗎?安排你到最後是爲你好。”
燕兒氣鼓鼓的撅着嘴,卻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我趁機又安排道:“還有就是,明天你們各自都有兩個侍候的丫環,阿秀呢我看就夏荷和若雨好了,蝶兒就秋菊和婉紅,婉兒呢就翠英和冬雪,燕兒你就小詩和春梅好了。”
這回燕兒忍不住了,當即一臉委屈的哭訴道:“夫君,你偏心,春梅她一直都在廚房做事,平時怎麼還有空侍候我。”
我當然也知道自己如此安排實在是有些偏心了,家中的八個丫環中,翠英一般是要到前堂負責端茶倒水的,而春梅更不用說她一直在內院中擔任廚娘一職,再說小詩原本就是燕兒陪嫁過來的丫環,我如此安排顯然是對婉兒和燕兒有些不公平的。
我只好上前安慰道:“燕兒乖,別哭。爲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也知道我們家中只有八個使喚的丫環,我這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到時若你們四人當中有事要使喚人的話,也可以彼此借調這些丫環的,便不是固定一成不變的。”
“反正你偏心,就是偏心。”
燕兒這小妮子完全像是沒長大的樣子,一邊用手背擦着淚,一邊固執的埋怨我。這倒讓我一時沒辦法可想了。
婉兒半是安慰半是打趣的說道:“好了,燕兒,大不了姐姐讓翠英跟你換換。”
燕兒當即回以冷哼。
阿秀出言道:“夫君,依妾身看,就不用特意指派那幾個丫環給我們侍候了,之前我們沒有這一條規定,不是一家人都好好的嗎?”
我是有苦衷說不出,爲了秦三娘能安心養胎,更好的受到照料,只好死撐到底,固執己見道:“不行。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是大戶人家了,總有個規矩纔是。我看這事情就先這麼定下了,也試用一個月看看,若不行的話再撤銷不遲。婉兒和燕兒你們若覺得我分配不公的話,爲夫明天再去挑兩個好的丫環過來,分派給你們。反正蟬兒那邊也還卻侍候的人呢。”
見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幾個老婆也不敢再出聲反對。只有燕兒還哭哭啼啼的沒有止淚,我此時本來心情就有些不好,見她還如此不識趣,當即不由惱火的吼道:“哭聲什麼哭!我不是答應給你明天再挑丫環了嗎?再哭我休了你!”
大概是見我首次如此發火,四個老婆當即嚇得不輕。當事人燕兒更是馬上就止住了哭勢,一臉震驚害怕的表情看着我。
阿秀率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馬上過來相勸道:“夫君,別生氣,燕兒她只是小孩子『性』子,哭過了就好了。”說着她走上前,從腰間拿出手帕給燕兒擦淚,“好了,燕兒你就不要哭了,別再惹夫君生氣了。”
發完火,我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可從來沒有對自己家人這麼兇過的。一想到朱老頭對“陽盛之體”男子脾氣暴躁的論斷,我心下不由暗自有些緊張,難道我的『性』格也要開始變得如此不成?看來明天要找朱老大夫再把把脈看看。
我乾咳了一聲,宣佈道:“時候也不早了,大家早點上牀歇息吧。對了,婉兒,明天爲夫就帶你和燕兒去奴隸營那裡一起挑兩個你們看得上眼的丫環。”
說着我向着燕兒走上前一步,不過卻是當即嚇得這妮子臉『色』蒼白的連忙後退了兩步。
見她如此害怕模樣,我心頭不由微感內疚,變相的道歉道:“燕兒,爲夫剛纔只是無心之言,你可千萬別當真。”
“你剛纔這胡話能『亂』說的嗎?”阿秀狠狠瞪了我一眼,“燕兒只是覺得自己委屈,隨便哭哭,至於你發這麼大的火嗎?”
我被阿秀當即訓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訕訕的笑了笑,然後裝作沒聽見般,脫衣上牀去了。
阿秀又安慰了一番燕兒後,便也跟着寬衣解帶上牀來了。之後剩下婉兒和燕兒也默不出聲的解衣上牀。
不過,這一夜,註定是要在沉悶中渡過了。四個老婆中婉兒的月事還沒結束,而阿秀也剛好今天來了例假,兩人高掛免戰牌,秦三娘呢不用說,剛剛已經完事,我可不敢再與她折騰,至於燕兒剛剛纔被我訓斥了一頓,而且舊傷未愈,我可拉不下臉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四個老婆之前起了牀。簡單的梳洗後,便照例拿着斬破在院中舞刀。
沒過多久,就見蟬兒起來了,站在階臺上,瞪着雙大眼睛認真的看着我。不過,我一想起自家這個妹子身具的特異功能通人心之術,當下多少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再舞了一會兒,便草草收場了事。
我打招呼道:“蟬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昨晚沒睡好嗎?”
“哥,我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醒來後就睡不着了,所以乾脆早點起牀。”
我隨口道:“哦,是什麼奇怪的夢?說來聽聽。”
“我夢見哥你赤手空拳的與一條青龍搏鬥。”
我不由有些好笑的說道:“哦,你居然做這麼奇怪的夢。那麼哥後來是不是將那青龍給打敗了。”
蟬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哥你一直按着那隻青龍的腦袋用拳頭打,青龍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一直用尾巴反擊你,不過哥你好像一點都沒事。那隻青龍最後掙扎着帶着你飛到天上去了,最後越飛越遠,嚇得我大叫起來,然後我就醒過來了。”
我聽得不由一愣。暗想蟬兒的這個夢是不是預示着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