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再多問幾句時,卻被身旁的阿秀扯了扯衣袖,低聲向我說道:“夫君,莫非是想讓此胡女當我們侯府丫環?”
我稍稍一愣,旋即便點了點頭。用個外國妞來當丫環那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可以大大滿足一下我在前世無法滿足的民族虛榮心。
阿秀明顯的有點不樂意了,帶點氣惱的說道:“夫君,此等胡女多做爲那些大戶人家招待貴賓的姬妾或青樓裡的下等倡優,怎能做丫環?”
我聽得大感意外,在這時代居然還有如此一說的,爲什麼胡女就不能當丫環呢?這不是明顯的種族歧視嗎?
“阿秀,我看這個什麼麗娜絲的就不錯,舉止十分得體,而且人高馬大,說不準以後還能訓練成女護衛,當你的貼身女侍衛。”我委婉的給這位洋妞說好話。
阿秀皺了皺眉,帶點不悅道:“夫君若是硬要此女當丫環的話,那妾身也就隨你了。”
見老婆生氣,我當然也不好再做堅持,趕忙陪笑道:“那好,這麗娜什麼的我們就不要了,你來挑挑其他的。”
阿秀報以甜甜一笑,對我提議也不拒絕,馬上就親自上前挑選了。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被她挑中的四個女奴都是相貌最普通的,而且毫無疑問都是黃種人的女文盲。看着這四名被選女奴她們又是意外又是感激的表情,我還真有種挫敗感,就用這種村婦級的貨色來當我們侯府丫環,也實在是太寒磣了,這不是刮我堂堂十里候的臉面嗎?但是,畢竟這些都是阿秀這位侯府主母親自挑選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當然不能撥了她的面子。只好心裡安慰自己。這四名女奴長相雖然慘了點,但身材都很是不錯地。
我本是要一次性在這羣女奴中挑個十來個的,但阿秀建議現在四個就足夠使喚了後,我也就不再堅持,畢竟女侍衛和女間諜的人選也得從這羣人中挑,多留一點也好。
帶着四名歡天喜地的預備丫環要走時,我見那個洋妞一臉失落的仍孤零零站在原地,心下不由生出一個想法來。
我指了指她。說道:“以後我就管你叫麗娜好了,現在我就暫命你這羣人的領班,替我好好照看着她們,別讓她們出什麼事。”
洋妞臉上霎時浮現一股莫名的喜悅,忙跪地謝恩道:“謝主人賜名,奴婢一定會照看好她們的。”
我擺擺手,沒再多說什麼,重新拉起阿秀正要向外走。卻聽阿秀說道:“夫君,你也給這四名丫環重新起個名吧,以後好記些。”
我無所謂地隨口說道:“那就分別叫,春梅、夏荷、秋菊、冬雪好了。”
阿秀輕聲唸了一遍,一臉喜色道:“還是夫君起的名字好。妾身本想稱呼她們叫小紅、小桃、小花、小蘭呢?”
我一聽心下憋笑不已,自家這位準老婆的才情實在是有限的很,居然連“小花”都給想出來了。不過,話又說話來。我本人若不是佔着在前世多看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書,這才情也高不到哪兒去,跟她也算是半斤八兩,天生一對。
“嗯,夫人,你這四個名兒也起得不錯。”我很是違心的誇讚道。
“是嗎?”阿秀嫣然一笑。
我鄭重的點頭給以肯定回答後,馬上拉起她向外走,以免自己突然笑出聲來。
剛出工棚。就見前方不遠跑來幾匹快馬,不一會兒就疾馳到了近前。
馬上所坐的幾名護衛紛紛勒繮下馬,在一名看樣子是小隊長地帶領下,屈身拱手向我稟告道:“啓稟候爺,不久前被要求返工的山賊俘虜發生集體暴亂,在豹隊長的指揮下現已平定,所幸除了死傷十來名俘虜外,己方便無人員損失。現已抓獲了幾名帶頭鬧事的匪首。請候爺過去發落。”
聽完這名小隊長的稟報。我纔想起上次那羣被我勞動改造地青龍寨山匪來。這羣人中絕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當然不會乖乖的就這樣一直被我免費勞役。在我沒有上京之前,他們就時不時會在工地裡鬧點事情出來,後來忍無可忍下由我准許,無名親自操刀暗地裡處決了好幾名帶頭人物之後,他們就消停好一陣子。現在居然又鬧起事,還一下子死傷了十來人,看來這不好的苗頭又出現了。不過,細想一下,今天剛好是大年初一,對這些古人來說是個比較特別和敏感的日子,先前因爲急着給買來地奴隸搭建住所,我也沒考慮太多就讓老李叔馬上找人開工,老李叔當然就順理成章的找了這羣倒黴的山賊俘虜,他這種做法難免會讓這羣免費勞工心下大生不滿,若當中幾個不知好歹的俘虜一挑動,這暴亂也就理所當然了。
我表示知道的點了點頭,向一旁的陳虎說道:“你就帶隊留守此處,等老爺子過來後讓夫人與他一道回府。”又轉向阿秀說道:“夫人,待會兒你先與爺爺回家等我,我去去便回。”
阿秀乖巧的點點頭也沒多問。
我牽過一名護衛讓出的坐騎,在幾名報訊隊員地簇擁下,驅騎飛奔向看押那羣免費勞工的工棚所在。
當初爲了避免這羣山賊俘虜跟那些請來的勞工之間發生衝突,就把他們一東一西分成了兩處,之間的距離剛好差不多現在擴建的陳家村東西長度,大約有兩公里左右,有馬匹代步的情況下,也沒花費多少時間便已抵達。
此時,工棚四周看守的護衛比較平時多出了至少一倍,看來先前暴亂的規模還不小。此時,在工棚地空地上,正跪地綁縛着五六人,看樣子就是此次帶頭鬧事地幾位主兒了。
“參見候爺!”見我下馬,這些護衛紛紛給我躬身行禮。
雖然心裡很有些厭煩他們這套多此一舉的俗禮,但必要地形式還是要的,我當即很有氣勢的朝他們大手一揮:“免禮!”
衆護衛這才重新站直身體。
我慢步踱到這幾名神情狼狽的俘虜面前,一個個打量着他們,沒有一人敢擡頭與我對視。
老豹來到我近前,指着這幾人說道:“候爺,這幾人便是帶頭鬧事的,請從嚴重懲。”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正待說話,卻見當中一名俘虜梗着脖子叫囂道:“你們要殺要刮就衝老子來,今天這事兒是老子一人挑起的……”
還沒待這名俘虜多說,旁邊看守的一名護衛就給了他一記窩心腳,當即把他原想還說的話打回了肚子去,讓他咳嗽不止。
我微微皺眉,向這名還算硬氣的俘虜喝問道:“你是何人?原先在青龍寨是幹什麼的?”
這名俘虜一連“呸!呸!”的在地上吐了幾口血痰,慘笑一聲,無視於我對他的威壓,大咧咧的說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大錘,老子……”
還沒等這王大錘把話說完,他身旁的另一名護衛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又把他的話打了回去,並且邀功似的厲聲道:“放肆!居然敢對候爺不敬?”
“好了,讓他把話說完再打不遲!”我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位有拍馬屁之嫌的護衛。
“孃的!你家的狗材,怎麼老是不讓老子把話說完就打?”這王大錘我還是有點印象的,當初在收降青龍寨俘虜時,唯獨他一個人敢跳出來跟我掐話,要不是當時我阻止及時,他早已成了無名的刀下亡魂了。不過,說實話這小子還真是耐打,這一會兒的功夫他便緩過了勁來,說話依然中氣十足,讓我稱奇不已。
“好了,王大錘,你說說你爲何帶頭鬧事?”我阻止了還想討口舌便宜的王大錘,這小子還好不是純二愣,也有點眼色,見周圍的護衛臉色不善,馬上收起了髒話。
“老子……我今天帶頭鬧事,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你們太不地道了,這大過年的不讓我們捎個信兒回家就算了,居然還想讓我們幹苦力,這冰天雪地的搞不好就得死人。老子……我看不慣,就帶頭打了平時那個賤嘴巴的監工,最後就成這樣了。”
“賤嘴巴的監工?”我看向身旁的老豹。
老豹臉色有點尷尬的向我解釋道:“這人是二叔從鎮上花錢僱來的,他老也是想這夥俘虜能用心幹活。”
老豹口中的“二叔”也就是老爺子,我微微一皺眉,當下也不好多說什麼。看來今天這次俘虜集體暴亂跟這監工脫不了干係,這名監工平時爲了盡職盡責肯定沒少虐待這羣免費勞工。
“這名監工呢?”我問。
“他當時被這王大錘傷的不輕,運回村子治療去了。”
我再次看向王大錘,心下一時有點舉棋不定起來。怎麼說,今次理虧的還是我們這一方,這要痛下決心處決了他們,這實在讓自己良心上有點過不去,怎麼說我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嗎?但若要就此饒過了他們,那也太過心慈了,而且很難讓那些被打傷的護衛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