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這也太難了吧 шшш★тt kǎn★¢ ○
這下子一向開朗樂觀、嘰嘰喳喳的甄婉儀都在摳指甲,面露難色。
這,這也太難了吧。竟然要寫三百字!那不得肝通宵都肝不出來。
儘管有些人以爲自己掩飾得很好,但在妃以上的高位妃嬪眼裡,一覽無餘。
大家不會怪太后這位董事長大人,領導的決定都是對的。只會怪基層員工江月白自己多事,貪圖表現,連累了大家。
但又夾雜着幸災樂禍和興奮之心,當事人不管是推人落水的、落水的、救人的,七日之內不得侍寢。
這樣一扣除,最近幾天裡,新人裡可以侍寢的便只剩下十一個,被輪上的概率明顯大了幾分。
陳淑妃今天依然打扮得富麗堂皇,豔壓羣芳,聽到這條時,撥弄着指甲,一張俏臉拉了下來,滿懷嘲諷地說道,
“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常在罷了,剛來幾天,能有什麼值得學習的?難不成宮裡的女子個個都要學男子鳧水去!成何體統!!!”
李惠妃微微一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淡淡地說道,
“甄妹妹說得好啊,賢雅常在捨己爲人,一片赤誠之心,在後宮中實屬難得。她雖然是個常在,但品德高尚,皇上御賜封號賢雅。要本宮說,賢雅妹妹怎麼不早進宮呢,早進宮就沒有這麼多烏煙瘴氣的事了。”
說完,李惠妃淡淡地瞟了陳淑妃。
李惠妃的主動發言,讓皇后變了神色,這病了一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惠妃堪稱高管中的頭號隱形人,性子淡薄安靜,不爭不搶,因這性子早期在太子府就很受寵愛,李北辰留宿得最多,又是太后的侄女,皇后最嫉恨。只是被皇后狠狠打壓幾次後,便也被李北辰被冷落了。
長期總是病怏怏的,跟陳淑妃驕橫跋扈,愛爭寵吃醋的性子不同,李惠妃日常就是侍弄花草,練字彈琴,很安靜孤傲的性子。舊人裡偶爾跟愛養花愛喝茶的夏嬪來往一二,基本不大搭理誰。
以前開早會,李惠妃要麼藉故不來,來了也不參與,每次重大決策表態,很少單獨表態。
皇后暗想:昨晚竟然主動出擊,被皇上留宿,這是改了性子麼?
陳淑妃聽着李惠妃打官腔一番話就煩。這賤人就是用這番子假模假樣裝賢惠的姿態勾引皇上,便用手指輕釦了下桌子:
“惠妃姐姐這病養得久了,人變得妹妹我都不認識了。若是真不爭,昨晚是誰去養心殿纏着皇上呀?讓大家都捨己爲人,怕不是存了什麼壞心思?”
口氣酸得都可以泡出一罈子臘八蒜了。
皇后正想着,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李惠妃,好奇如今轉了性子的她如何迴應陳淑妃的挑釁。
李惠妃自然注意到了皇后的目光,心想,本宮以前就是太不爭了,才被你們欺負,反正昨晚上皇上是陪着本宮的,你們都是嫉妒罷了,便淡淡地回道:
“本宮能存什麼壞心思?當然是遵照太后旨意,向賢雅妹妹學習。”
李惠妃不過是輕巧的一句話,就四兩撥千斤地把仇恨轉移到江月白那裡。
陳淑妃果然中計。
她細眉一挑,冷哼了一聲,“你倒是說的輕巧!三百字的感想,江氏她自己寫不寫?她妹妹寫不寫?沈氏寫不寫?本宮看那江氏就是一時糊塗,太急於博取皇上的寵幸罷了!”
皇后抿着嘴微微一笑,鄭重地點頭,“當然得寫。太后的原話是宮裡每位姐妹都要寫。”
“要我說,沒幾個人敢捨命博寵幸的。別人我不敢說,臣妾不敢。”夏嬪淡聲說道。
你們這些人氣也都是幹氣,把自己氣得肝疼,當事人一個個都不在。
陳淑妃不以爲意地回擊道:“別以爲本宮不知道有人昨晚做了什麼。皇上忙了一宿沒閤眼,就是不知道有人居心何在,怕不是想擾亂朝綱。本宮看皇后臉色也不好看,昨晚可也爲這事睡不好?”
話音剛落,不等皇后娘娘回話,沉默了半天的甄婉儀突然愉快地岔過話題:“淑妃姐姐說三百字難寫。衆位姐妹彆着急,臣妾想出來好辦法了。這三百個字說難也不難。
就先寫寫江妹妹如何英勇,再寫寫葉貴人和慕容常在如何推沈妹妹下水,然後受到了何種懲罰,把受到的懲罰寫具體了。然後再談談自己怎麼做。不就湊夠三百字了?還是挺容易的。
對了,葉貴人和慕容常在受到了什麼懲罰???”
這一問,掀起了全場吃瓜氣氛的高潮。
皇后扶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這提壺的人還惹不起。
本不想大肆宣揚二人所受的處罰,顧及新人的顏面。畢竟今後大家都是一個集團公司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但大家那股子吃瓜羣衆熱切的眼神此時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又不能不說兩句。
甄婉儀見皇后娘娘扶着腦門,一臉痛苦的樣子,關切地問道,“皇后娘娘,您沒事吧?每次見您都頭痛。要不要召太醫,給您仔細瞧瞧。要是有病,得趕緊治,拖久了就不好了。”
皇后頓時感覺頭更疼了,心裡頭有股子氣還堵在那裡,關心的一番話說得如此扎心也沒睡了,卻只能壓着性子,平和地答道,
“甄婉儀有心了,本宮倒是無妨。既然甄妹妹問到了昨天的事情,那本宮便細說一下。”
“皇后娘娘,麻煩您說詳細點。臣妾好寫心得體會。不然真寫不出來。”甄婉儀開心地催促道。
皇后突然覺得有些頭皮發麻,這怕是徹底得罪了葉貴人了。
空氣如膠凝一般,皇后的貼身大宮女桂喜適時地端上來一碗蔘湯,自顧自地嘆息一聲,“真是人多事多,讓人操不完的心。”
聲音不大不小,卻又恰好衆人皆能聽得分清。意思是,你們都少給我惹事。本宮不耐煩整天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
“皇后娘娘保重鳳體。操持六宮內務過於勞累的話,不妨讓姐妹們幫你分憂。”陳淑妃一直想插手六宮管理,卻沒有機會,正好借題發揮。
皇后端着蔘湯,拿銀匙慢慢地攪着,輕輕吹氣,神色穩如泰山,沒有接陳淑妃的話,悠悠開口說道,“淑妃,本宮怎麼記得葉才人是你宮裡的人。太后如何罰葉才人的,想必你比本宮更清楚。不如你跟衆姐妹說說吧。”
甄婉儀一下子捕捉到了位份的變化,似乎很驚嚇地摸着自己的胸口,難以置信的樣子,“什麼,葉才人?這才一天,就從貴人降成才人了?這臉往哪裡擱呀!”
在場的答應常在即使多數已得知消息,此時卻皆露出懼色。
升職多不容易啊,這纔剛上班,就降職,這哪是開門紅,這是開門被雷劈,炸得外焦裡嫩的。
陳淑妃一向驕橫跋扈的性子,此時卻也只能壓着些,“本宮去得晚,旨意已經降下來了,知道得也不多。葉才人不過進來三日,很多事情不過是單純莽撞了些。有些人心思就比較深沉了。”
春秋筆法玩得溜。給自己人洗白,對其他在場的誅心。把昨天的事說得像是白蓮花被放了冷槍一樣。
皇后微微一笑,“淑妃你可要費費心,好好教教你宮裡的新人,該敲打的要敲打。推人落水這事做不得。再多兩次這樣的事兒,怕會連累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