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東皇鐘響起:10分鐘】
上京市,守夜人總部。
“聖約……究竟是什麼?”
檔案室內,左青看着手中的古老羊皮卷,喃喃自語。
叮鈴鈴——!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將左青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接通電話:
“好,我這就來。”
他將檔案放回原處,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中,秘書已經焦急的等待在原地。
“什麼事這麼急?七夜他們回來了?”
“沒有……林處他們應該還在海上,是另外一件事!”
秘書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到左青手上,鄭重開口:“就在一分鐘前,我們發射的環月球監測衛星,傳回了一些奇怪的圖片……”
“環月球檢測衛星?”
左青的雙眸微微眯起。
早年間,人類第一次觀測到月球上的熾天使米迦勒時,便着手開始製造環月球衛星,方便監視那位天使的行動,但第一枚環月球衛星發射後,直接被米迦勒一劍劈了下來,後來人類又發射了幾次,每一次都試探性的拉遠觀測月球的距離,直到發射第四顆衛星之時,米迦勒纔沒有對衛星出手,算是默許了人類在遠處的觀望。
但這枚衛星的距離與月球實在太遠,就算裝載着那個年代最先進的遠望鏡,也只能勉強看清隕石坑上的身影像一道白點,根本看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更別提監視。
後來,察覺到米迦勒對人類並沒有惡意之後,人類便逐漸放棄了監視月球,這枚早年前發射的環月球監測衛星,也就成了一個被人遺忘的老物件。
時隔這麼多年,這顆衛星還能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左青疑惑的接過平板電腦,這畫面所拍攝的位置,並非是月球,而是臨近月球的太空,只見漆黑的深空之中,一個白點正在向月球緩緩靠近。
“這是什麼?太空垃圾?”
“您……放大看看。”
左青將畫面放大,模糊的鏡頭之下,那白點的輪廓逐漸勾勒而出……
“嗯?”左青愣在了原地,“什麼東西……是模型?還是樂高之類的拼接玩具?”
畫面之上,一座病院的輪廓映入眼簾,圍牆,庭院,病棟,甚至是院子中央的棋盤與木椅,都能看出輪廓,在這座病院大門的牌匾之上,幾個大字能夠被依稀識別:
——諸神精神病院。
“左司令,這個畫面,是被縮小了數百倍的結果。”秘書緩緩開口,“這不是什麼模型……從大小上來看,這就是一座一比一還原的真正的精神病院。”
“你是說,太空中有一座漂浮的精神病院?”左青錯愕的看着他,“是我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
“月球觀測者清晰的拍到了它的軌跡,它正在不斷向月球靠近……這件事情太蹊蹺了,所以我收到這消息,第一時間就來找您。”秘書的表情凝重無比,“左司令,月球上可是有……”
左青從辦公椅上坐起,一對眉頭緊皺,“那座病院,究竟是什麼東西……若是某種形式的襲擊,那這襲擊未免也太玩笑了些,更何況月球上有米迦勒坐鎮,這件事……”
左青沉思片刻,
“月球事關重大,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謹慎行事……你去通知天庭,問問他們有沒有注意到那東西。”
“是。”
“以它現在的速度,還有多久能到月球?”
“這些畫面拍攝的時候,它距離月球只有不到一萬公里,照這個速度,它已經快降落到月球表面了。”
“這麼快?”
左青眉頭越發緊皺,在屋內徘徊許久,“等天庭那邊接到通知,再動身前往月球,至少要十分鐘……這樣,我現在就動身橫渡太空,先上月球去看看,你立刻給周平,路無爲,陳夫子這些擁有橫渡太空能力的天花板聯繫,讓他們也即刻動身。”
聽到這,秘書有些猶豫了,“左司令,我們的衛星只是拍到了一座沒人的病院……又不是大規模的敵襲,有必要弄得這麼緊張嗎?再說了,月球上還有米迦勒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事關月球封印,謹慎一些總不會錯。”
左青將衣架上的暗紅斗篷披起,把直刀懸在腰間,迅速向屋外走去。
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腳步,
“對了,桌子右手邊第二個抽屜裡的東西,你記得看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
秘書微微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正色道:
“是。”
左青並沒有下樓走守夜人大樓的正門,而是直接打開了窗戶,一步躍出,青色的光輝從他體內瘋狂涌出,像是一隻青色焰鳥,急速掠向天空!
……
【距離東皇鐘響起:7分鐘】
月球。
灰白色的隕石坑內,一尊六翼的金色身影手握巨劍,巍然屹立在死寂的深空之下。
祂緊閉的雙眸微微顫動,像是察覺到什麼,突然睜開,只見荒蕪的月表之上,一道龐大的陰影正在急速放大!
祂眉頭一皺,金色的神力瞬間潮水般向四面八方翻涌,就在這時,一道光華突然自那陰影中迸發,將祂的身形籠罩其中!
米迦勒的瞳孔驟然收縮!
即便是祂,竟然都沒有察覺到那陰影的絲毫氣息,若不是它遮擋陽光導致月表的光線變化,祂甚至根本不知道那東西已經到了自己頭頂!
這是什麼鬼東西?!
米迦勒沒有時間多想,那光華便將周身的場景驟然變化,
等祂回過神來時,原本荒蕪遼闊的月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光禿潔白的房間。
太陽的光芒自遙遠的深空灑落窗戶,照亮房間的一角,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外面似乎是一條走廊,再往下,是一座無人的綠蔭庭院……
這是什麼地方?
這個念頭在米迦勒腦海中升起的瞬間,房間的門戶,便被緩緩打開……
刺耳的吱嘎聲中,一個白色身影已經站在房間外的走廊,
那是個穿着白大褂的黑人,
他像模像樣的雙手插兜,戴着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鏡,幾乎與膚色融爲一體,他望着房間內的米迦勒,微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你好啊,一號病人……米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