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殺你想殺的人。”
林七夜握緊手中的雙刀,目光在眼前的衆多禁物使身上劃過,“所有攔在你面前的敵人,我替你解決。”
林七夜的手掌一翻,召喚魔法的光輝閃爍,一枚銀色的魔方靜靜地懸浮在他的手中。
隨着混亂魔方的扭動,整個166層的佈局被徹底打亂。
原本的八位“海”境禁物使,手中的禁物都已經被百里胖胖直接繳械,現在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戰鬥力可言,正在單方面的被第九席屠殺。
再加上剛剛第九席撿漏擊殺的白羊和處女,現在十二位禁物使中還留有戰鬥力的,只剩下天空中的獅子,以及“無量”境的射手。
射手見百里辛父子陷入危機,頓時向着高臺的方向前衝,就在這時他附近的空間扭轉,下一刻又被挪移到了屠殺禁物使的第九席身前。
“咦?”第九席詫異的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射手,“你也是來送死的?”
射手的臉色陰沉下來。
……
嗖——!
一道身影從樓板空洞中飛下,手握動能長劍的獅子落在高臺之前,臉色陰沉的看着百里胖胖和林七夜二人。
林七夜四下張望了一圈。
“這應該是最後一個了,有點棘手……你能同時對付他們父子嗎?”林七夜有些擔憂的看向身後的百里胖胖。
“嗯。”百里胖胖點了點頭,“我的禁墟是百里家的天敵,放心吧。”
“好。”
林七夜的掌間,混亂魔方再度扭轉,下一刻林七夜和獅子的身影同時消失,被扭轉去了別處。
百里胖胖的身前再無任何人阻礙,他邁開腳步,緩緩向着高臺下的百里景走去。
眼看着那戴着憨笑豬八戒面具的血色身影靠近,百里景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剛剛百里胖胖頃刻間奪走所有禁物的一幕給他帶來的震撼太大了,眼看着對方身邊懸浮的八件禁物,百里景僵硬的向後退去。
他怕了。
歸根到底,他只是一個商人,他可以在市場上呼風喚雨,但是論戰鬥素養……他連給百里胖胖提鞋都不配。
雖然他自小就開始學着使用禁物,但是也只是普通的訓練而已,從來沒有進行過真正意義上的生死搏殺,畢竟從計劃上來說,他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參與戰鬥,只要百里胖胖替他把最艱苦的部分完成,他就能直接繼承對方的身份。
如果之前百里胖胖的精神力沒有被封印,如果他沒有萬分的把握,他根本就不敢對百里胖胖出手。
現在,他就更加不敢了。
“你退什麼?”憨笑的豬八戒面具下,百里胖胖淡淡開口,“你不是要再殺我一次嗎?我就在這裡……你敢來殺嗎?”
百里景嚥了口唾沫,身體已經退到了高臺邊緣,他擡頭看向站在高臺上的百里辛,臉色蒼白的開口:“父親……這……”
百里辛皺眉看着他,冷哼了一聲,“你就這點膽量?你這樣子,以後怎麼當守夜人的高層?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不是的父親!”百里景急忙開口,“他,他能收走我的禁物啊!我的那些禁物根本就不能用,這根本就不公平!”
百里辛眯眼看了百里胖胖許久,將手中的那柄金色長槍丟到了百里景的手裡,猶豫片刻之後,又從虛空中抓出一個破舊的木劍劍鞘,掛在了百里景的背後。
“這兩件藏品,你應該認識,有我的精神力附着在上面,他是搶不走的。”百里辛平靜的開口,“他身上雖然有很多禁物,但除了【青玉鎧】,其他的序列都不高,和這兩件藏品相比更是差遠了。
你是我百里辛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如果這樣你都贏不了那個廢物,那隻能說明你根本不配當這個百里家的家主,更加沒有希望成爲守夜人的高層。
如果你沒法成爲守夜人的高層,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百里景的身體一顫,眼神之中浮現出恐懼之色。
“我會贏的!父親!我一定會贏的!”百里景緊緊攥着手中的金色長槍,“我會向你證明,我比這個廢物更強!我比他更配當您的兒子!”
他一咬牙,身形猛地向着百里胖胖衝去。
百里胖胖緊盯着百里辛的眼睛,冷笑着開口,“原來,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這麼冷血……你的眼中除了利益,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這本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社會,只有真正冷酷的人,才能站在衆生之上。”百里辛回答。
百里景將金絲眼鏡摘下,甩到一邊,手中緊攥的長槍閃電般刺出!
轟——!!
一道粗壯的金色光柱從槍尖爆發,剎那間貫穿了整個166層,飛射向天空中之外,恐怖的餘波從光柱的周圍盪漾開來,融化了附近的牆體。
百里胖胖的身形在太極圖的一隻陰魚之上浮現而出。
他雙眸之中一道光芒閃過,拇指上的青玉扳指迅速分解,衍化成一整副青玉盔甲,輕輕覆蓋在百里胖胖的身上,破爛的披風掛在盔甲之後,他一手託着寶瓶,一手提着一米多長的木尺。
懸浮在他背後的那隻血色的眼瞳憑空消失,隨後緩緩在那張豬八戒的面具上睜開……
一抹渾濁的精神光束從眼瞳中爆發,急速射向百里景的身體!
嗡!!
百里景背後的那根木頭劍鞘突然一顫,那精神光束尚未觸碰到他的身體,就被硬生生的震散在空中!
百里景的目光緊緊盯着百里胖胖,他的身形只要一出現,就立刻一槍刺向他所在的位置,接連的金色光柱從主樓的頂層射出,整個都頂層都開始搖晃起來。
吱嘎——!!
支撐着頂層的鋼筋發出低沉的嗡鳴,些許的碎屑從天花板落下,幾根僅剩的承重柱已經無法支撐這個樓層的重量,密集的裂紋開始擴散。
百里辛眉頭微皺,輕輕向前踏出一步,一粒粒黑色的細沙從他的腳下擴散,像是潮水般涌入這些承重柱之中,搖搖欲墜的頂層終於勉強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