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張總，你們老闆是真夠速度啊。這樣，我考慮一下，儘快給你答覆。”李金榮有點欣慰，也有點意外地答到。
欣喜很簡單，沒想到劉向波居然這麼快就同意了，意外就更簡單了，還是沒想到快歸快，居然這麼快，這是有多等不及。
張小北知道，李金榮肯定現在是給那幾家放放風，同時也做做準備工作。
不過資產好不好，不在乎你做不做什麼工作之類的。
要是盡職調查的能被你收買了，人家那全球四大會計事務所的名頭怕也是保不住了。
更何況，我也沒跟你說是哪家盡調的。所以，您準備去吧，盡情滴去準備吧。
三天以後，張小北收到了李金榮的電話，說你讓你們盡調的來吧，我在這裡熱烈歡迎。
另外還問了，說你老弟來不來。
張小北說我就不去了，我去了屁也看不懂，瞎湊什麼幾把熱鬧。
你要說下莊贏還是下閒贏，這個我懂。
什麼財務報表啊，資產狀況啊，我連金盛秦省子公司的事兒都不怎麼看，我就想該怎麼幹，現在做煤礦，閉着眼睛都能掙了錢。
操那個心幹什麼。
其實張小北知道，李金榮纔不想讓他去呢，去了怎麼做盡調的工作呢？
可是這是傳統的思維能辦得了的事兒嗎？
張小北知道，李金榮的路數向來是用錢開路，這個在有些地方好使，可在這些國際知名企業面前，那是涉及職業操守的問題。
是大忌。
所以，爲什麼劉向波直接選擇了Deloitt，這個就很好理解了。
另外，張小北知道，公司當初計劃上市的時候，那來的都是一些什麼會計事務所？
包括Deloitt在內，普華永到、畢瑪威和安泳，這四大會計事務所，哪一家沒有在金盛折騰幾個月？
話說，這就是老外的那一套玩兒法。
能經得起這四家事務所輪番盡調的企業，可想而知現在金盛是個什麼管理水平。
那絕對是正規一流的，所以對於做李金榮這塊兒業務，也得這麼來。
別跟我玩兒地下規則那一套，在金盛集團就不存在那個事兒。
我們只要是做事兒，就是正正規規地做，省得以後跟上一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也更利於企業的健康平穩發展。
再者說了，金盛可還有20%的國有股份呢，沒點兒有說服力的東西，能說得過去瑪？
所以，張小北並沒有跟李金榮說是哪一家盡調公司，說了怕是李金榮也得“咯噔”一下。
玩兒企業玩兒了這麼多年，這人一進駐，怕是李金榮就知道是什麼節奏了。
所以，劉向波是用國際大規則來對抗李金榮的私人小規則。
可是這個事情一出，張小北知道，李金榮暫時是不借錢了，這盡調的一去，沒有兩個月是不可能了。
所以張小北也知道，自己又得恢復一段“自由之身”了，那就專心工作吧。
不過沒有多大一會兒，張小北的電話可就又響起來了。低頭一看，是彤丹丹打來的。
接唄，估計彤丹丹是已經知道了李金榮跟自己談合作的事情，要跟自己說點什麼吧。
“喂，曉瑤。”額，這一會兒丹丹，一會兒曉瑤的，張小北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哦，小北，你在哪裡？”彤丹丹顯然是有一點不開心的樣子。
“我在林市，你有什麼事情嗎？”張小北問道。
“嗯，見面說吧。”彤丹丹有所惆悵地答道。
倆人約好了地方，還是酒店，不過也只有酒店纔是最合適的地方。
張小北也能料到，彤丹丹肯定得不開心啊。
這李金榮把自己的企業都要賣掉了，還有她什麼事情啊。
之前不管怎麼答應的，人家把企業一賣，話語權估計都沒了，還能有她彤丹丹什麼事兒。
捲鋪蓋走涼涼唄！
李金榮在秦省的鑫淼公司，是現在是李金榮和自己兒子的公司共同出資的。
彤丹丹是李金榮兒子公司的股東。
那以後真要是把這企業賣了，彤丹丹的去留可就真掌握在張小北手裡了。
就算你彤丹丹不退出也可以，留着你的股份。
金盛集團可不是李金榮的公司，通過幾次增資擴股，就把你的股份給稀釋掉了。
到時候你的投資還能佔幾個點？
毛病只有一個，那就是生產投資怎麼辦？
你要說李金榮靠貸款，那大不了自己和他共同承擔，因爲李金榮也沒錢。
可是金盛集團不缺錢啊，直接往裡邊扔就好了啊。
這你彤丹丹的股份最後給你稀釋的不能再稀釋了，你還玩兒個什麼意思啊？
再讓你出資，不管是實物，還是現金，你還能拿出多少來？
再厲害，你也是個二線小演員，一下子幹上一兩個Y，怕是你也沒有那麼大財氣吧。
是不是有點兒折騰的自己乾的都沒意思的感覺？
不管自己跟張小北上了幾次牀，那到關鍵時候，這個情分到底值多少錢，還真不好說，所以彤丹丹這次應該是來探底的。
但是張小北心裡也有底啊，這個事情本來就是奔着談不成去的，彤丹丹的擔心實在是有些多餘。
可是在利益面前，大家是各懷心思，唯獨的一個目的就是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
千萬不能讓煮熟的鴨子再飛了，這個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彤丹丹自己不知道啊，張小北更不能對她說出自己的底牌，但是張小北可以答應她一些事情。
畢竟彤丹丹考慮的是萬一合作成了怎麼辦，這個出發點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張小北不管答應彤丹丹什麼，也都是不存在的。
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張小北並不想讓彤丹丹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現在回頭，也許還還來得及。
因爲彤丹丹只是想掙錢，到目前爲止並沒有害過人。
大不了自己跟李金榮談，把她的注資還給她，最起碼是不會賠錢。
畢竟李金榮現在也知道兩個人現在是什麼“關係”。
彤丹丹一進門，便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怎麼了，曉瑤？”張小北站了起來。
“鬱悶啊，這李金榮現在是一門心思要賣掉企業，不管賣給誰，怕都是有實力的主兒，我現在才明白自己是白費心機。”嗯，和張小北預料的差不多。
“不過要是賣給金盛，也許你還會賞我一碗飯吃，賣給其他人，我除了撤資，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嗯，彤丹丹是個有心思的人，這些東西都能預料到。
不過彤丹丹這話裡有話啊，“一門心思”這幾個字是很有意思的。
那就是說李金榮已經無路可走了？
也就更加印證了劉向波對李金榮的猜測。
當然，這也是彤丹丹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