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小北晚上安排的還要吃個飯,但是李金榮父子似乎有點兒等不得的意思,說回唐省還有重要的事,就不多留了。
完了再說吧。
張小北說行,只要二位有心,我張小北隨時恭候大駕光臨。
彤丹丹倒是沒有着急走,不過也是,前期審計工作都已經完成了,剩下就是交易的事兒了,自然不需要彤丹丹做什麼了。
好吧,你們不在,張小北和彤丹丹就一起吃吧,順便把“股東會”開了拉倒。
開股東會,那就是要商量重組董事會和監事會的事情,然後去工商局進行變更登記,這個就沒有李金榮什麼事情了。
現在商量好了,股東會出個委託,就能辦剩下的事情了。
怎麼着也得把李金榮和李復春從董事名單裡踢出去吧。
這個事情張小北也定不了,得問劉向波的意思。
不過這都是之前商量好的,等到現在再問,就有點兒工作滯後的意思了。
劉向波的意思也很簡單:
第一:企業名稱必須變更,初步擬定的名字是“金盛西北能源林市有限公司”,對了,就是加了“林市”兩個字。
要不是彤丹丹不同意轉股的話,金盛集團都沒必要這麼麻煩,直接秦省子公司跟集團公司簽訂個《代持股協議》,到時候直接轉股,還是金盛集團的子公司。
至於這個“鑫淼”什麼玩意兒的,直接給註銷了它,資源直接給秦省子公司使用更簡單。
第二:確定董事會成員名單,張小北是法人代表,任董事長,再派三名董事過來,一共四名董事。
至於彤丹丹那邊,讓她自己定,自己擔任董事也行,派人也行。
五名董事組成董事會。
對的,一般董事會成員都是單數,沒有雙數的,省得到時候開會舉手表決,你弄個舉手比例一比一,那還沒有辦法決策了。
想來彤丹丹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五名董事會成員,你6%的股份還想派幾名董事過來?
不過註冊資金還是沒有變化,其實註冊資金這個事兒吧,李金榮也就是在賬上走了一圈兒,然後就藉着繳納資源價款的名頭,給轉走了。
要不然後面借什麼錢呢。
但是註冊額還是那麼多,5個Y。接下來,劉向波肯定還是要注資的,註冊資金還會再次發生變化。彤丹丹的股份肯定要被稀釋。
但是劉向波要是一時半會兒還不開始建設,那你彤丹丹的股份可就等於是擺設了。
建設一座煤礦,就算明天就開始幹,沒有個三年五載的,你能建設成功嗎?
而且現在煤炭市場是向下走的,到時候真的是掉到低谷了,彤丹丹你的股份還能變成分紅嗎?
張小北覺得,劉向波肯定不會因爲彤丹丹這6%的股份就不啓動煤礦建設,但是會根據市場情況和金盛集團本部資源的開採情況,逐步開展。
這可是建設煤礦啊,這你連初步設計,可行性設計都沒有呢,說句不好聽的,毛兒都沒有一根兒呢,你談什麼掙錢呢。
三五年以後建成了,投產了,市場呢?
劉向波知道的遠比自己知道的要多的多,所以張小北覺得,彤丹丹應該沒有那個耐心,所以還是計劃再跟彤丹丹說一說這個事情。
不管怎麼樣,就算是露水夫妻也好,還是現在的“利益捆綁”也好,張小北對彤丹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於心不忍的。
“曉瑤,他們都走了,現在也五點多了,一會兒咱倆也吃個飯,把一些手續上的事情都說一說。”張小北想了半天,終於開口了。
“其實我作爲一個小股東,有什麼可說的,你們老闆定就好了。”彤丹丹明顯也是心勁兒不大,可能是跟之前審計的事情有關。
“也別把事情總往壞處想,之前我也認爲從李金榮手裡拿資源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不是已經落地了麼。”
“什麼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功利這個東西,大家都喜歡,可是我們得放低心態,不能太過着急。”
“我覺得隨着時間的推移,有些事情是有變數的,但是現在你的站位更重要。”
“可是一點,你得先讓自己強大起來,千萬不要別人沒有壓倒自己,自己就先打敗了自己,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嗯,彤丹丹的確是一個心氣兒很高的人,但彤丹丹和張小北一樣,出身並不高。
所謂的“依靠”都是後天性的,不是孃胎裡帶來的,所以也總有一種不安全感。
也就是一種純粹的利用和被利用的價值。
關鍵時候就把你扔,出去頂缸了。
可是彤丹丹這次明顯是沒有把握好機會,按理說,彤丹丹應該藉助這次機會,和劉向波認識了,這纔是正道。
畢竟劉向波有和這些人抗衡的能量,這是第一;第二,劉向波跟這些人不是一類人,還是有一股做人做事的精氣神兒的。
換句話說,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是一個企業家,不僅僅是一個純粹的老闆。
但是似乎現在也不晚,如果適時地把自己這6%的股份出讓,能夠和劉向波建立聯繫,第一自己的成本有了保障,不至於因爲礦井建設和市場波動影響自己的收益;第二還能尋求一種正能量的保護。
這種事情又何樂而不爲呢?
但是,彤丹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張小北覺得,對於彤丹丹自己做到“仁至義盡”也就好了,強扭的瓜,還真不甜。
因爲張小北同時也知道,彤丹丹這個人,自己能夠發展到現在,走得也不是尋常路子,見到的都不是尋常的事兒。
所以一些固定思維是一定難以抹去的。
跟上她現在的老闆,都是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來達到一些目的,要不然怎麼能湊到一塊呢?
指望說讓她充分認識正能量,她會不會根本就不屑一顧呢!
“小北,你說我現在的出路在哪裡?玩兒,我是一定玩兒不過我老闆他們的,你們這邊到底有沒有保護我的能力,我也沒有底啊。”
“現在我聽你的,假裝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天天起來該做什麼還坐什麼,可是心裡不這麼想啊,總是擔心一些不好的情況發生。”
“到時候,錢沒有了,名聲也沒有了,甚至在這兩樣都沒有之前,我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了。”
“小北,我現在是真有點兒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聽你的。”
彤丹丹是真心悔過了不假,但是她悔過的不是自己的方向已經走偏了。
而是自己的一步棋給走錯了。
就算這次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按照她現在的思維,那估計是遲早的事情,遇上這種事情,那也是個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