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光佑爲什麼想看恐怖片。
無非就是想感受一下女生害怕時對男生的那種依賴感。
以及那種女生撒嬌時的感覺。
她不會撒嬌。
或者說,非常不習慣。
但她之前也說過,爲了他,她可以試試。
即便是《愛因斯坦的光榮與苦惱的日子》這種常人眼中,非常枯燥、無聊的電影,光佑也能陪她一起看。
甚至還能和她討論電影裡的劇情。
都這麼遷就她了,她順着光佑的心思也很正常。
而且和光佑看電影時的感覺很不錯。
無論是看什麼電影。
氛圍並沒有往煽情的方向走。
答應了光佑下一次一起看恐怖電影后,小哀點開喜劇片的文件夾。
平時明美不怎麼出公寓。
娛樂生活之一就是看電影。
她的筆記本電腦裡自然存着許多不同種類的電影。
看過的電影,明美還做了標示。
在光佑的眼裡,這些都是老電影了。
雖然不乏有經典,但他並未看過。
隨意挑了一部看起來還行的,兩人就靠在牀頭看起了電影。
...
電影組的氛圍很是和諧,時不時光佑還會發出笑聲。
而客廳的氛圍則有些沉默。
原本兩人的關係應該十分親密。
但兩年前的那件事情,終究是讓這份感情摻進了些別的東西。
雖然被利用,但明美並沒有責怪赤井秀一的想法。
若是利用她能消滅那個組織,那她也願意。
至於因爲赤井秀一,組織要把她滅口這件事,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自從她得知赤井秀一是臥底後,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而志保是組織裡的重要人員,負責研發藥物,組織不可能對她動手。
只會對她這個沒有代號,且對組織沒有太大利用價值的編外成員動手。
她之前擔心志保找不到男朋友,就是因爲她知道那一天要來了。
每一次和志保見面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她希望在那一天來臨之前,能看到有人陪在志保身邊。
替她好好的照顧志保。
沒想到,她卻意外碰見了光佑。
也多虧光佑,讓她活着再次見到他。
她確實可以理解他的行爲。
但心裡怎麼可能舒服?
“他對我的感情是真的麼?”
這個問題在明美的腦海中盤旋了許久。
想起平時相處時和公園那一幕,她覺得是真的。
但想起自己被利用這件事兒,她又有些不敢肯定。
在去執行任務前,她給兩年未曾聯繫過的他發了條短信。
可惜到現在她也沒收到回覆。
這她能理解。
大概是他以爲她真死了,於是也就沒有回覆。
不過,現在見面了,她得把這個問題解決一下。
如果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那當然最好不過。
但如果是假的,她會發自內心的祝福他。
“兩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很抱歉,當初利用了你。”
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氛圍的是赤井秀一。
他剛纔一時間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麼。
但想了想,還是先道歉吧。
這番道歉讓明美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如果不在意她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向她道歉。
無論那份感情是不是真的,起碼這已經能證明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
她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
只聽她對赤井秀一說道:
“沒事,我能理解你。”
“以當時的情況,你用的確實是一個好方法。”
“我並不怪你。”
對於赤井秀一來說,明美越是善解人意,他越是感到愧疚。
道了一聲歉後,他把他自己的故事跟明美說了下。
他平靜的語氣中不由帶上了一絲歉意:
“我父親十七年前因爲一件案子,生死不明。”
“導致這一切的就是那個組織。”
“所以我長大之後加入了FBI,後來潛入了那個組織裡。”
“爲的就是想找到真相,以及摧毀那個組織。”
“之所以選你,也是因爲你最有可能讓我進入那個組織。”
他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
其實他最開始對於那個組織裡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但和明美相處後,他才發現其實明美不同於那些編外成員。
她是個很善良的女生。
隨着相處時間的增長,他發覺明美就是他喜歡的那類女生。
他便對明美漸生情愫。
可他的身份敏感,不能透露給任何人。
直到執行任務的前一天,他纔在不會影響計劃的情況下,終於嚮明美坦白了身份。
讓他沒想到是,明美竟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還對他說了那樣一句話...
直到現在,他對那一幕仍然記憶猶新。
聽了赤井秀一的故事,明美忽然想起了她的父母。
她不由的說了句:
“沒想到你的父親也因爲組織...”
當初赤井秀一隻和她坦白了臥底的身份。
並沒有和她說這些。
現在知道了,明美不由感嘆:
她們兩個也算是有相同的命運吧。
而宮野夫婦的事情,赤井秀一也是知道的。
好歹也是“黑麥威士忌”,擁有正式代號的存在。
雖然不能說知道組織裡的所有人和所有事,但對於組織中負責研發藥物的宮野夫婦,他還是知道的。
畢竟要是全都知道了,那他現在就直接帶人去摧毀組織了。
也不至於想通過抓捕琴酒,再順藤摸瓜找到組織的BOSS。
他也自然知道宮野夫婦就是明美的父母。
組織中的科學家很多,但不是每個科學家能讓正式成員記住名字的。
而宮野夫婦就是其中之二。
他也自然知道宮野夫婦就是明美的父母。
傳言說是死於一場實驗室火災,是意外。
但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實驗室是組織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安裝了應對各種意外的裝置,自然有應對火災的。
怎麼可能是意外?
但所有的線索都被那場大火銷燬了,就算想查也無從入手。
不過他知道這場“意外”和組織脫不了干係。
把這件事算在組織頭上準沒錯。
想到剛纔那番話有些博同情的意味,赤井秀一再次道了聲歉:
“我並不是想給兩年前那件事情找理由。”
“無論如何,對於當年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時間。
獨處的時候,他會想起這些事情。
他也並非是那種不願意爲自己做錯了的事情道歉的人。
自從瞭解明美,對她產生了情愫之後,除了情誼,最深的就是歉意了。
即便他事出有因,但做的確實不對,道歉也是應該的。
又一次聽見赤井秀一的道歉,明美又心安了些。
她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對着赤井秀一輕輕搖了搖頭,再次用輕鬆的語氣,和他說道:
“我理解你。”
“而且我現在不是沒事麼?”
“雖然爲了安全,不能經常出去,但相比於以前,我已經自由了很多。”
“現在過的生活也是我希望的那種。”
“所以,你不用太在意那件事了。”
“只要以後別再發生這種事情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