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子彈一前一後的擊中集裝箱。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沼淵己一郎打出的那一槍,子彈直接擊穿了卡爾瓦多斯的頭部。
子彈從卡爾瓦多斯頭部穿透而出。
最終打中集裝箱。
由於場上形勢的突然變化。
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朝“小哀”跑去的小蘭身上。
兩枚子彈擊中集裝箱時發出的聲音之間,間隔也很短。
因此,除開給沼淵己一郎打信號的光佑外,沒人注意到這一點。
此時的光佑,已經被小蘭護在身下。
這一幕讓貝爾摩德微微蹙眉。
她用手槍瞄準小蘭,對她說道:
“快點起來。”
“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可小蘭仍然沒動,反而還抱得更緊了。
見此,貝爾摩德大聲的喊道:
“你不想死的話趕緊走!”
“快點給我讓開!”
話音剛落,貝爾摩德就往小蘭身旁的空地上開了幾槍。
不知內情的小蘭在這種生命被威脅的情況下,依舊沒有退縮。
她緊緊的抱着“小哀”,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安撫着“小哀”:
“不要動!”
“我剛纔已經報警了。”
“你再忍耐一下子就好了!”
“想想光佑!”
“拜託你堅持一下!”
可此時,小蘭的身軀已然在劇烈顫抖。
她是個普通的高中女生。
身旁槍聲大作,她怎麼能不害怕?
即便她自己也因爲害怕而不停的顫抖,可她仍然沒有鬆手離開。
她反而抱的更加緊了。
眼前這熟悉的一幕讓貝爾摩德想起了一年前在紐約的那個雨夜。
她認爲天使從未對她微笑過。
可那個雨夜,她遇到了她的天使。
剛纔她的手槍彈夾已經打空。
她蹙着眉,心情略顯複雜的換上彈夾,重新瞄準小蘭身旁的空地:
“你快點讓開!”
眼前這不顧危險救人的場景,反覆的讓貝爾摩德想起那個雨夜。
那個雨夜裡,這個女孩也是這樣,不顧自己可能會陷入危險,毫不猶豫的衝上來救她。
救她當時易容的“銀髮殺人魔”。
“...”
當時的畫面再度浮現在貝爾摩德腦海中。
她失去了最開始時面對一切的鎮定,慌亂的朝小蘭大喊:
“Move it ,Angle!”
在貝爾摩德的這句話之中,光佑隱隱聽出了些央求的意味。
話音剛落,貝爾摩德就看見小蘭鬆開了“雪莉”。
這讓她的臉上出現一絲喜色。
可這一絲喜色轉瞬即逝。
她看見小蘭無力的倒在一旁。
現在“雪莉”沒人保護,她完全可以直接開槍。
可她此時的注意力全在小蘭身上。
她剛想上前查看小蘭的情況,突然間,隨着一聲槍響,一枚子彈劃破她的肩膀,帶出一絲絲殷紅的血液。
此時,朱蒂已經恢復了些許體力。
她趁着剛纔那段時間,撿起被柯南用足球踢飛的手槍。
可因爲身上的傷勢,她這一槍並沒有打中貝爾摩德的要害。
平時再簡單不過的一次射擊,就已經就要耗盡她才恢復沒多少的體力、
因此,她沒有冒然射擊,而是朝貝爾摩德喊道:
“這裡是來複槍的死角。”
“快把槍丟了!”
“否則下一槍就瞄準你的頭了!”
以她目前的情況,她確實能再次射擊。
可這次射擊的準頭不能保證。
也就是俗稱的隨緣槍法。
她也不想這樣。
但即便她身上穿着防彈衣,來複槍子彈的威力還是太大。
而且她爲了行動更方便,選用的是輕一些的防彈衣。
這樣的後果就是防彈衣的防護能力會稍弱一些。
別看她外表好像傷的不嚴重,可受的都是一些內傷。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ꓹ 光佑忽然出聲說道:
“我和你走。”
“結束這一切吧。”
“我...”
“已經不想再連累無辜的人了。”
他來的時候做了很多手準備。
其中之一就是麻醉針。
這東西阿笠博士的研究室裡有很多。
就連他房間書桌抽屜裡也有不少備用的。
他順手拿了兩三根,用東西套着以防失效。
剛纔被小蘭護在身下時ꓹ 他就從口袋裡拿出麻醉針,取下套在外面的東西,麻醉了小蘭。
他預料到很多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可就沒有預料到小蘭會出現。
麻醉針本來是打算對付貝爾摩德的。
這玩意兒小ꓹ 晚上還不容易發現。
絕對的偷襲利器。
可沒想到,第一根麻醉針卻是麻醉了小蘭。
不過這樣也好。
他還不想讓小蘭和這些事扯上關係。
這次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在兩人的目光中ꓹ 光佑再次重複他的想法:
“就算今天你被抓走,只要我還活着ꓹ 你們就不會停止追捕。”
“這裡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事。”
“換一個地方吧。”
“換一個沒有人的地方ꓹ 然後結束這一切。”
低頭看了眼還在昏睡的小蘭,光佑繼續說道:
“我想,你應該也不希望她出事吧?”
目前場上的局勢看上去好像是朱蒂佔據了主動權。
可在場的人從朱蒂不停喘氣,持槍的手在顫抖的細節,就能看出,她已經是強弩之末。
相比於只有手臂被槍劃傷的貝爾摩德,傷重的朱蒂其實並不佔優。
只要貝爾摩德動作快一些ꓹ 就能輕易的躲過下一槍,並且做出反擊。
見“小哀”做出這樣的選擇ꓹ 朱蒂連忙調動全身的力氣ꓹ 大喊:
“你不能和她走!”
“你會死的!”
聞言ꓹ 光佑搖搖頭ꓹ 他說道:
“如果我的死,能換來徹底的平靜ꓹ 那也值了。”
說着ꓹ 光佑低頭看了小蘭一眼ꓹ 又擡頭看了眼柯南,繼續說:
“她和他本來不用經歷這些事情的。”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
“是我把他們牽扯進這些事的。”
“這樣的生活...”
“太累了。”
“就算你們FBI能抓到她ꓹ 可還有別人。”
“只要那些人存在一天,那些人就仍然會繼續追捕我。”
“那些人不是眼前這個貝爾摩德。”
“不會顧及他和她的安危。”
“只要能殺了我,那些人不介意傷害他和她。”
“我...”
“不想讓他們這兩個無辜的人承擔他們本來沒必要承擔的風險。”
“而且,你...”
他話沒有說下去。
可在場的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意味深長得看了“雪莉”一眼後,貝爾摩德轉身面對朱蒂。
她下巴揚起,示意了下朱蒂不停顫抖的手,說道:
“她說的沒錯。”
“你現在還能支撐的下去麼?”
“拿槍都拿不穩,更別說瞄準了。”
就在此時,來複槍上膛的聲音在一旁集裝箱間的縫隙中響起。
她們此時還不知道卡爾瓦多斯已經身亡的事情。
自然也就以爲來的人是卡爾瓦多斯。
聽見這聲音,貝爾摩德脣角上揚,笑着對朱蒂說道:
“而且,馬上這裡就不再是死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