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思一向難猜,更何況光佑也不會沒事就去猜人家心思。
隨着深入,光佑的耳邊隱約響起了一些異樣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問道:“小哀,聽見了麼?”
那聲音很有規律,聽起來並不像人,反而倒是像...
“像是什麼動物的叫聲。”
小哀也停下腳步,閉上了眼睛,仔細的分辨着那直到現在也沒停下來的聲音,片刻後,她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兩棲類?”
光佑偏過頭,驚訝的看了眼小哀,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小哀,你這有點厲害啊,這都能分辨的出?”
小哀沒好氣的白了眼光佑,說道:“不行麼?”
“這倒不是。”
光佑搖搖頭,拉着小哀的手,準備換一個目標,原本準備看一圈就出去的他忽然想去這叫聲的來源瞅一眼。
單純的黑暗環境很容易讓一些膽子小的人自我懷疑,然後胡思亂想,這時候要是在出現什麼微小但持續很久的聲音,很容易讓人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類似的方法光佑之前也試過,效果極好,即便你收到過一點訓練,時間一長也會受不住。
跟那些只會大聲放恐怖音樂的鬼屋相比,這種方法明顯更高明一些。
不過,這方法對於光佑來講就顯得比較低級和無趣,他甚至還能在這種環境中歡快的哼起歌。
“你就不能給這個鬼屋的主辦方一點面子麼?”
小哀無奈的看了眼光佑,又偏過頭看了眼裝在天花板上的攝像頭,心中也爲這鬼屋的工作人員感嘆了那麼一會兒。
....
鬼屋監控室內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光佑的歌聲透過音響傳進了正在監控室看監控的兩個工作人員耳中。
發着微弱光芒的熒幕照亮了兩人有些懵逼的側臉,這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男人問道:“我們的這個主題鬼屋是不是很失敗,連個小鬼頭都沒嚇到。”
“小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背上炸藥包~”
另一個男人聽了歌詞,額頭也淌下一滴冷汗,“現在的孩子都已經那麼彪悍了麼?”
“或許人家粗神經呢,昨天不是還有一對情侶被嚇分手了麼。”
此刻,兩人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不過因爲他們正在談話,根本沒注意屏幕上的一個畫面中閃過一道黑影。
....
“面子?”
光佑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他也不是想故意哼調子的,只是那麼黑暗的環境啥都沒有,顯得有些無聊,“不過也沒人出來嚇嚇我什麼的,想給面子都沒地方給。”
剛纔還覺得有意思,現在走了一小會兒,裝鬼嚇人的工作人員都沒跳出來一個。
小哀直接打斷了光佑的話語,說道:“快到了。”
聲音愈發清晰起來,無人的過道內除了光佑跟小哀兩人的呼吸聲以及微弱的腳步聲之後只剩下那“兩棲類”動物的叫聲。
光佑一隻手端着燭臺,另一隻手抓着小哀,嘴裡哼着小調,宛如閒庭散步一般在過道里溜達着。
這種陣勢讓在監控室看着的兩位老鐵一陣汗顏,他們當然可以安排恐怖的戲份,可他們不敢,等會人家孩子被嚇倒了,估計鬼屋又要有連帶責任。
“也不知道那個時代的真實情景是如何。”
光佑對於女巫盛行的那個年代還是有一些興趣的,不過如果要是真穿越過去讓他去體驗一兩天,那還是算了。
那個年代黑暗的不行,有錢有權就是大爺這條定律在那時候相當明顯,特別是還有一些很令人作嘔的習慣。
“到了。”
兩人站在過道左邊一扇木門前,可以清晰的聽見那“兩棲類”的叫聲從木門後傳了出來。
這扇木門與其它木門也有着根本性的區別,其餘的木門上只是有一兩道血跡,而這扇木門透露出來的血腥氣就好像這扇門之前曾完全浸沒在鮮血中並且浸泡了很久。
整扇門都變成了暗紅色,陰森的氣息無時無刻的朝過道外散發,加上一直響起的叫聲,估計那些膽子小一些的都不敢推開這扇門。
光佑把燭臺遞給小哀,騰出一隻手伸向了門把手,剛一觸及,一種陰冷的感覺瞬間從掌心開始開始蔓延開,不過也僅限於皮膚上而已。
光佑下一秒就猜出了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暗暗吐槽了聲:“竟然用了五金把手。”
沒錯,整個鬼屋爲了保持氣氛,基本做到了冷氣全覆蓋,再加上這扇門的門把手採用的是由金屬製成的五金把手,不涼纔怪。
推門的聲音顯得更加沉重,一打開,那股涼意就更加的明顯。
很顯然,這房間的冷氣比起外面更強勁。
“光佑,你看這房間裡的東西。”
小哀端着燭臺,利用燭光觀察着整個房間,看見桌上的東西時,即便是她也感覺到有些噁心。
光佑順着小哀的視線向桌上看去,頓時也感覺到一種惡寒,倒不是害怕,主要是那上面的東西實在是太醜了。
左邊的那堵牆旁有一張長桌,長桌上擺滿了瓶瓶罐罐,而這些瓶瓶罐罐裡裝着的都是一些例如蟾蜍,蠍子,蜥蜴什麼的。
其中有不少的罐子已經破碎,裡面裝着的東西也完全的露了出來,不過看上去好像已經涼透了。
光佑接過小哀遞過來的燭臺,徑直的走向了桌旁,燭光照亮了桌子,他也能看的更清楚了。
那些涼透了的動物在橘色光亮的照耀下顯得很是詭異,一隻蟾蜍從中被截斷,位於頭部的一對眼珠已經丟了一顆,而另一邊的眼睛則好好的放在在原位待着。
這蟾蜍的下半身就沒那麼幸運了,這裡斷一塊,那邊丟一塊的,就連腸子都十分直接的擺放在桌上,血淋淋的一片,那真叫一個慘。
“我看錯了麼?”
不知道是他看錯了還是真的如此,光佑看見蟾蜍的那顆完好的眼珠似乎動了一下,現在好像正在看着他。
可這種小東西他也沒過多的注意,剛纔只是匆匆掃了一眼,根本沒記住剛纔的樣子。
“看毛啊,信不信把你吃咯?”
光佑前世身爲純純的華夏人,也不知道看見了多少所謂“不能吃”的東西,他看着那蟾蜍就來氣,污染他眼睛就不說了,現在似乎死了還不安生?
“再看?小心我把你拿回去煲湯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