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下嘴裡的巧克力，光佑用蓋子把禮盒蓋上。
禮盒裡還剩下五枚巧克力，明天帶回去慢慢吃。
“外面雨停了麼？”小哀關掉電腦，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問道。
潛臺詞相當的明顯：“你現在要回去了麼？”
“沒停呢，估計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光佑搖了搖頭。
“那你今天...”小哀話只說了一半。
“今天不走了。”光佑轉過頭，看着小哀，微笑道。
“嗯。”小哀神情平淡的應了一聲。
她心裡是否如表面那般平靜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關掉電腦後，小哀拿起那兩幅畫並遞給光佑，說道：“諾，你的畫。”
“不，這是你的畫。”光佑下意識的接了一句梗，輕咳一聲，解釋道，“就放你這裡吧，我這個人丟三落四的，要是弄丟了就不好了。”
丟三落四隻是託詞，真實目的還是把這兩幅畫送給小哀。
兩個人都不笨，小哀自然知道光佑的目的，她並沒有拒絕，點點頭，順着光佑的話，應道：“那我就幫你暫時保管一下。”
平時兩人的交談方式大多都是這樣，很多事情都不會直接說。
不過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並不會造成影響，而且兩人還都樂在其中。
接着，小哀就把那兩張畫收了起來，夾在了一本筆記本中。
她並沒有避開光佑，所以光佑看的很清楚。
筆記本當中不僅夾着那兩幅畫，還夾着一張照片。
掃了一眼後，光佑就知道了照片的內容。
那是他的黑歷史，被強迫的那種。
迅速收回目光，光佑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用手指敲着桌面，發出有規律的聲響，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
可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剛開始還好，過了幾秒後，他的節奏全亂了。
他的腦海浮現出那張照片以及被強迫拍下照片的畫面。
那是一天的晚上，地點在平次家。
自己在外面白忙活一場，過程中還碰上個熊孩子，好不容易回去了，結果等待他的卻是好幾個女人...
算了算了，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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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竟然在小哀這裡看見了那張照片。
想到這些，光佑長嘆一口氣。
還好，小哀並沒有把這照片拿出來的意思。
剛纔只是意外，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稍微平復了下心情後，光佑試圖轉移一下話題，免得小哀看見那張照片後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小哀...現在解藥研究的怎麼樣了？”
本來想聊些別的，可一時間他沒想到該聊什麼。
“不是很順利。”小哀皺了下眉頭，回答道，“永久性解藥的研發進度很緩慢，照這個進度，恐怕得幾十年以後纔有機會研發出來。”
“嗯，不過現在也只能慢慢來了，急也沒辦法。”光佑也皺了下眉，應道。
之前光佑也跟小哀聊過解藥的問題。
研發解藥的難度更高，有很多問題小哀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小哀只有一個人。
其實就算是有一個團隊在研究，估計都不會快到哪裡去。
通常藥物的研發週期是以年做單位。
從研發到臨牀前實驗，再到臨牀試驗，一套流程下來，估計得花個十幾年的時間。
就算這藥不上市，省略掉一些步驟，也得花幾年的時間才行。
這還只是研究一款特效藥或是針對普通病症的藥所需花費的時間。
例如漸凍症，花十幾年研究出來的藥或許只能緩解症狀，並不能根治。
這就像目前的情況一樣，花那麼多時間研發的藥物或許只是臨時性解藥。
只能說臨時性解藥的副作用越來越小，不容易產生抗體。
幾十年能研發出永久性解藥已經是非常樂觀的情況了。
正因如此，光佑纔會動人工智能的念頭。
一個人工智能可以頂好幾個，甚至幾十個團隊，而且還是可以不休息、出錯率很低的那種。
在人工智能的幫助下，解藥的研發週期將會大大縮短，成功的機率也會提高許多。
“走一步看一步吧。”光佑嘆了口氣，說道，“希望那個人工智能是真的，這樣就可以幫到你了。”
“嗯。”小哀聽見光佑的後半句話，蹙着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繼續說，“至於臨時性解藥，目前的思路是降低服藥後的副作用和延緩抗體的產生時間。”
“相比永久性解藥，臨時性解藥的進度順利一些。”
聽到後半句話，光佑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隨即又恢復了原樣。
這句話就代表着目前臨時性解藥的研發進度也不是很順利。
不過這也能理解，降低副作用和延緩抗體產生時間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慢慢來吧。
回過神，光佑往小哀的方向走了幾步，張開手把她擁到懷裡，輕聲道：“小哀，辛苦你了。”
忽然被抱住的小哀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她張開手抱住光佑，沒說話，只是搖搖頭，然後把腦袋貼在光佑胸口。
“要是我也懂這些就好了。”光佑把頭搭在小哀肩上，情緒略顯低落的說道，“這樣我就能幫你一起研究了。”
聽見這句話，小哀目光瞬間柔和下來，輕輕拍了拍光佑的背，安慰道：“沒事的，你就算不懂這些，也一直在幫我。”
“嗯。”光佑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應道。
希望真的有人工智能。
這樣就可以減輕她的負擔了。
抱着小哀，光佑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抱了一會兒後，光佑鬆開了小哀。
“我想吃巧克力了。”小哀看着光佑，想起剛纔的事情，嘴角隱約掛着一抹笑容。
“我去幫你拿。”光佑笑了下，走到桌子旁，打開禮盒並從裡面拿出一枚，接着回到小哀旁邊，把巧克力送到她嘴邊。
把巧克力吃到嘴裡，小哀又說道：“我還想吃你做的那個巧克力。”
“好好好，我去幫你拿。”光佑四處看了看，然後向小哀問道，“小哀，你把巧克力放哪裡了？”
“我放冰箱了。”小哀目光柔和，嘴角掛着一抹笑，說道，“能幫我去拿一下麼？”
“好啊。”光佑果斷的答應了。
說完，光佑就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看着光佑離開的背影，小哀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後，小哀坐到自己牀上，把牀頭的玩偶熊抱在自己懷裡。
閉上眼，腦海中又一次浮現了那兩幅畫以及當時的畫面。
接着，小哀的腦海中浮現了更多的畫面。
那是兩人認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或許有些地方記不清細節，但還記得大概。
睜開眼，小哀看着光佑離開的方向，呢喃道：“你雖然不懂那些，但你一直在幫我。”
“真的一直在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