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在去醫院的路上,還在想:“大家正在擔心我吧?被關懷的感覺真好啊,治好了還有獎金拿,這次真划算。”
酒館包間內,“老田不要緊吧,我想我們應該陪他去。”戚晴有些擔心的問。
方銘說:“不用擔心,我剛纔已經拜託陳恩華了,他的朋友會治療。”
“那我們呢?”
“我們繼續,不醉不歸。”
席間觥籌交錯,再加上醉酒狸貓的獻舞,她紅裙翻飛,舞姿妖嬈,方銘頗能體驗到“青春放浪迷詩酒”的氣氛。
此刻,包間外邊傳來吆喝聲,“讓我進去看看,我剛纔門縫裡瞅見了,這裡邊的姑娘真是美,我要進去喝酒。”
兩張醉醺醺的大臉探進來,“嘿嘿,舞跳得真好,幾位美女,我們能交個朋友嗎?”勸阻兩人的服務員被打了一記耳光,大家放下酒杯。
蔡劍鋒剛要起身,狸貓說:“交給我吧,我就喜歡處理這樣的人。”
她掩上房門,房間外相繼傳來慘叫聲,高跟鞋的踹擊聲,人體落在地上的撞擊聲,很快,就沒了動靜。
狸貓好像剛鍛鍊了一圈,高高興興的回到房間,大家剛要繼續,一個服務員慌慌張張進來說:“抱歉了,各位,你們要不先走吧,對方正在打電話叫人。”
方銘說道:“沒關係,如果造成店裡的損失,我會賠償。”
十分鐘後,方銘聽到一羣人氣勢洶洶涌進酒館的聲音,他放下酒杯,走出房間。在酒館走廊裡,有七八個人正走過來,爲首的是個胖子。方銘似乎見過,沒錯,這胖子曾經跟隨陳恩華,在圍捕異能者時,把無辜市民放進了地鐵站,他後來又和鄭源混在一起,圍捕過自己,他是個異能者,能力未知。
“哥,就是那房間。”一個五官被踹成饅頭的男子指着方銘的包間說,含糊不清的說:“他們下手可狠了,尤其是那個娘們。”
“她可能練過,女人交給我對付,所有人都帶走。”胖子語氣森冷的說。
酒館老闆湊上來,低聲下氣的勸解道:“那羣客人喝多了,您千萬別在意,我會勸他們賠償損失。”
胖子拍拍老闆的臉,笑着說:“賠償?你還以爲這是原來那個世界啊,早就變了,現在,我們就是秩序。”
老闆不明所以,被幾個人推到一邊。
方銘看着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看到胖子身前浮動的一片景象,自己已經可以看到異能者的意識世界了?
胖子走向包間,準備讓裡邊的人明白新世界的規則。一個青年迎面走來,胖子掃了方銘一眼,一個普通人而已。
下一刻,胖子看到對面的青年氣息大變,似乎有點熟悉,在哪見過呢?沒等他想明白,方銘和他們擦肩而過。
胖子覺得時間似乎停止了,自己看着眼前走過來的方銘,腦子裡什麼也來不及思考,接着就摔倒在地。
他的跟班連忙扶住他,喊道:“大哥,你怎麼了?突然就——”
“大哥他沒呼吸了!是有急病吧?”其中一個男子跌坐在地上,另一個人說:“不可能,他可是異能者。”
他們驚恐的扶起胖子,忙着叫救護車。
方銘心想:發現了很有用的招數。
異能本質上是一種奇異的精神能量,流經全身,從整體上改造人,但結果千差萬別。大多數異能者都有側重,偏向精神或身體,方銘是少數異類,隨着異能紋飾的增加和物化指數的降低,他的精神力和身體的純粹力量同步提升。
隨着精神力的不斷提升,他從一開始完全看不到意識世界(除了和自己有紋飾關聯的人),發展到能看清弱小的意識世界(藏書家黃平涼即將潰散的意識世界),並且能進入黃平涼意識世界的圖書館。再到現在,方銘已經能夠看到異能者的意識世界,雖然胖子是比較弱的異能者,但方銘的進境確實神速。
戚晴在異能爆發時也能進入意識世界,方銘和她也不同,他無法像戚晴那樣修復、甚至修改別人的意識世界,他能做的只有破壞,雖然他現在還做不到粉碎異能者的意識世界,但他似乎能用精神力重擊它,這會有什麼效果?
那一瞬間,方銘的精神力像一雙無形的手,重重的拍擊在胖子的意識世界上。方銘驚訝的發現,自己劇烈的一擊,似乎讓胖子的意識世界,連帶着意識都陷入短暫停滯,因爲胖子意識世界中的景物變化凝滯了,樹葉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甚至有種時間停止的錯覺,就像把一個旋轉的微型行星暫時按停下來。
接着,方銘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以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擊中他的心臟,胖子在心臟破裂之後,倒地死亡的時候還沒有感知到疼痛,因爲他的意識依然停滯。
方銘回到包間,淡淡的說:“這裡太吵,我們換地方喝吧。”
“乾脆回公司吧,喝多了直接一睡。”
上午十點多,公司大廳裡,地上散落着幾十個各種酒瓶,大廳內一片狼藉,陽光淡淡的掃進來,給醉酒場面增加了幾份溫馨。
方銘發現自己居然睡着了,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正躺在溫香軟玉之中。各種淡淡香味交織着,以方銘超強的嗅覺,雖然他說不出香水的具體成分,但他能辨別出幾個不同的女孩的氣味,戚晴和仲夏身上都是淡淡的果香,劉歆語是清幽的木香味,狸貓身上似乎是濃郁的花香。
“你有十年沒有喝醉過,對這種感覺很陌生吧。”艾恩笑道。
方銘身邊的五人已經大醉不醒。戚晴趴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劉歆語躺在腳邊,枕着他的腿,嘴角滴下一絲透明的口水。狸貓居然趴在自己懷裡,像小女孩一樣緊緊依偎着自己。
被這樣包圍着,方銘感到的,有對她們身體的隱秘渴望,有相伴的溫暖,更多的是感到自己正負載美好的生命前行,絕不能倒下。
人能夠想象很多情景,但很多時候,再奇妙、再熱情的想象,也比不上身體的接觸。和她們緊挨着,皮膚能夠感受到她們的呼吸、體溫,這纔會讓人真的感覺到有一種內在的無法割捨的聯繫。
仲夏趴在狸貓身後抱着她,一隻手伸進她上衣裡,嘴裡還嘟囔着什麼。
方銘這纔想起,昨晚的一幕,喝到最後,連劉歆語都有些放浪形骸。他輕輕抽出胳膊,把狸貓放在一邊,沒想到她的手用力摟住,戚晴已經醒了,她看了看這場面,在狸貓耳邊說:“你的妝花了。”
狸貓好像聽到了恐怖的事情,豁然驚醒,她看了看自己的狀況,把頭轉過去說:
“我喝醉了,不算佔你便宜哦。”
蔡劍鋒已經買了一堆早點回來,還衝方銘比了個拇指。
劉歆語在地上翻了個身,睜開眼睛,雙眸好像嬰兒般單純無邪,仲夏在旁邊咔嚓、咔嚓連續拍了幾張,對方銘使了個眼色,“一會發給你哦。”
方銘說:“今天放假,自由活動。”
方銘有種預感,或許很快就要發生什麼。現在不起眼的享受、平淡的時光,或許都將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