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出手，方銘眼前一個潔白的拳頭急速放大，“真強……”
說起來，兩人過去交手，方銘憑藉十六種紋飾合一的終極攻擊，才擊垮了雪兒。而且，當時，雪兒對方銘沒有惡意，如果她使用時間扭曲來攻擊方銘，勝負難料。
方銘現在無法使用異能，僅憑身體，才意識到雪兒的攻擊有多恐怖。
他的前額被重重一擊，方銘看到，周圍的地面極速閃過，他居然被打飛了……
方銘手掌一拍地面，從地上急速彈起，這一刻，雪兒的拳頭已經離他的胸口只有幾釐米，但她沒有打出，盯着方銘的額頭。
“不好意思，是不是打疼你了？”
雪兒羞澀的手指比劃着，“你額頭上有個包……不要緊吧。”
方銘說：“咳，咳，繼續，這不算什麼。”
“是，主人。”雪兒很聽話，拳頭像暴風雨一樣灑下來，方銘本來就是爲了利用攻擊打開屏障，所以，他幾乎不閃避，當然，閃避雪兒的攻擊，比他想的難多了，他的身體不斷髮出砰砰的巨響，湖面被震顫的浮現出一圈圈漣漪。
可是，他的意識世界裡沒有任何動靜，沒有出現裂隙。
“怎麼回事？”雪兒的攻擊，明明比上次的吸靈人更重，爲什麼無法打開意識世界。難道他意識世界的屏障被打開過一次之後，已經對物理攻擊免疫了？
“停！”
雪兒正跳到半空中，一條腿高高揚起，姿態優美，正準備居高臨下的劈下來。聽到方銘喊停，她手忙腳亂的喊道：“啊，停不住了！”
接着，整個人都撞到了方銘身上，彈性十足。把方銘實實在在的壓倒在地，她貌似羞澀的說：“抱歉，慣性……”
方銘：“……”。
他懶得指出，雪兒剛纔攻擊的時候，不管多迅猛的攻擊，她都能做到瞬間急停，幾乎違背了物理定律。
早上，方銘起牀的時候，還感覺到身體隱隱的有些痛。
雪兒的母親把早餐擺在兩人面前，告訴他倆：“雖然是週末，你們班主任打來電話，今天非常重要，必須要到學校去，關係到你們畢業的事。”方銘和雪兒對視一眼，他想起宋曦說過，畢業典禮有些特別。既然都要畢業了，也不同他倆主動輟學了。
在班裡，方銘意外的得知，“畢業典禮將提前舉行。”
明明還有小半年時間，還沒有考試就畢業，考大學的事怎麼辦？這不是兒戲嗎？
學生們喜憂參半，即將從緊張的學習裡解脫出來，是件好事。但是，畢業了之後，各奔東西，又讓大家有些感傷。
方銘就像個看客，除了宋曦，他和其他人都不熟，但是這種情景，讓他想起了他的高中時光，畢業之後，大部分同學再也沒見過。經過了歷次的動盪，不知道是不是還活着。
當初不合羣的自己，畢業分別時心如止水。但後來，當想起自己做過的傻事，和永遠失去的青春，竟然常常會懷念那段歲月。
“班長。”有人叫了幾聲，雪兒捅了捅他，方銘回過神來，看到鄰桌的幾個同學，對他說：“班長，以後也要常聯繫啊。”方銘微笑點頭。
這時，班主任徐老師走進教室，敲了敲講臺，讓大家從喧鬧中平靜下來，她表情十分嚴肅，還有點憐憫。
“你們之中，也許有少數人知道，這次畢業典禮不同尋常。”
大家來了興趣，是不是要搞什麼精彩的慶典？
“這個慶典和你們想不同，所有人都必須參加，會有執法機構來監督。”
“不會吧？”
“什麼時候畢業典禮也變成強制性的了？”
“不參加會有什麼後果？”
徐老師說：“拒絕參加，將構成違法行爲。”
“你們說，會不會是讓我們自相殘殺的遊戲。”一個宅男驚恐的問道。
恐懼瞬間傳遍全班，一個女生甚至哭起來，“爲什麼？我們只是學生……”
鹿依言突然面無血色的說：“我明白了，自從這個世界變得人口過剩之後，早晚會有這一天，爲了緩解資源危機，大多數人將無情的被淘汰掉，類似人類滅絕計劃。”
大家更加恐慌，開始腦補各種恐怖事件。
有人站起來，“太可笑了，我們可不參加什麼大逃殺，我們要回家。”
方銘看了看一邊角落裡的宋曦，她並沒有看自己，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也許自己說的話太過分了？
徐老師哭笑不得，“你們在想什麼？當然不是讓你們自相殘殺，這是一次選拔活動而已。參加者，都能獲得獎品，少數被選出的，還能獲得特殊的發展機會。”
……
離開學校的時候，宋曦的車沒出現在校外的路上，方銘莫名的鬆了口氣。
在離雪兒家不遠的道邊，方銘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宋曦。雪兒哼着歌，給方銘拋了個眼神，自己先回家了。
方銘停在宋曦面前，宋曦她滿懷歉意的說：“對不起，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方銘“大度”的擺擺手，“沒事。”
“明天的測試，你要小心點，絕我所知，那是我們國家超凡組織製造的物品，用來探測人的極限潛能，這個過程，沒有徐老師說的那麼無害……”
“我說過，你很特別，正因爲這，你纔要小心，越是有潛能的人，越容易產生各種不良反應。這是機器的內在缺陷，無法避免。”
方銘說：“謝謝你告訴我。”
“你……沒事，我走了。”她欲言又止，轉身走掉，苗條但有些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街角。
……
第二天，學校裡進入了很多外來人員，包括不少警察。他們在學校的操場上，臨時搭起一個白色的圓形帳篷，有十幾米高。
畢業慶典的第一步，就是所有學生按照順序，參加所謂的潛能測試。
測試完的學生，都沒有什麼異狀，他們都表示，“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站了一會。”
帳篷裡，中間位置擺着一圈白色的環形機器，一米多高，中間留了一個缺口，可供測試者進入。旁邊隔開了一個獨立的房間，坐着幾個人，他們面前是一排顯示屏。
“我們任務是找到有潛能的學生，已經檢測的學生裡，竟然沒有什麼好苗子。”
“謝主任說的是，我還以爲這個學校有多特別。”一箇中年人失望的搖搖頭。“本來還寄予厚望，畢竟，霍天雲就在這個學校，還有宋……，”
“噓，那位小姐在超凡人類裡地位不低，我們少說閒話。”禿頂的謝主任打斷他。
“你們看。”在座的一個戴眼鏡年輕人指了指屏幕。
幾人看到，一個極美麗的女生走了進來。
眼鏡男通過話筒指揮道：“請你站到圓環中心。”
對於漂亮的人，人們總是會更加關注，幾個人不再交談，緊盯着屏幕。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疑惑的說：“她的精神力是怎麼回事，儀器出錯了？”
屏幕上精神力的數字，正在快速跳動，無法停止。最後，數字變成了12。按照他們的標準，精神力大於50，纔有可能成爲超凡人類，這個數字，太低了。
眼鏡男似乎有些遺憾，“謝主任，要不要加大功率再試試？”
“不必了，果然，上天是公平的，她雖然漂亮，在精神力上，簡直就是個小貓。”
“你可以離開了。”
方銘走進來的時候，迎面遇到了雪兒，雪兒給了他一個愉快的笑容。他按照指示站在圓環中心，立刻，他感到了有螞蟻一樣細小的東西，輕觸皮膚。以方銘的經驗，很明顯，這是精神力。
這個測試，是用精神力來探測學生的潛能，如果是精神力強大的被測者，會產生共鳴。
“精神力刺激，這或許是我解開屏蔽說需要的。”方銘心中一動。“只是太微弱了。”
此時，房間裡的幾個人看到數字模糊了一下，最後定格在0，“不可能，我們已經測試過幾十萬名學生，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只要是人類，都具備精神力，絕不可能是零！”
“不，還有一種情況，可能是刺激太弱……”
“加大功率！”謝主任說。
功率不斷加大，但是那個明晃晃的數字還是沒變。
“不會出事吧？”
“出什麼事，你看他！”謝主任沒好氣的說。
屏幕上，方銘顯出舒服的表情，似乎正在接受按摩。
“開到最大！”
“這個機器誕生以來，這是第一次……”眼鏡男心情激動，“就算你是機器人，也該有點反應了。”
“你們在做什麼！”
從他們身後的側門，宋曦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