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鞠義被軍士給帶出去的時候,看着鞠義離去的背影,韓馥此時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準備將衛士給叫住。
但是荀諶卻是提早預判到了韓馥的所作所爲,頓時擋在身前向韓馥問道:“不知大人意欲何爲啊?”
聽到荀諶之言,韓馥不禁着急地說道:“不欲何爲,吾卻是突然想起一件關鍵的事情來,那鞠義乃是攻城大將,若是現在將其抓起來了,那攻打渤海城之事該怎麼辦呢?”
聽到韓馥之言,荀諶還以爲是什麼事情,頓時笑着在韓馥耳邊悄聲說道:“文節兄放心,帶兵之人吾已替兄物色好了。”
“哦?何人?”聽到荀諶之言,韓馥一臉驚訝地向荀諶問道,沒想到荀諶竟然這麼快就物色了人選,與此同時,卻是對於荀諶的此舉,打心底裡有一種不太信任的感覺。
“速去叫韓猛來見刺史大人!”荀諶卻是並沒有直接回答韓馥的詢問,向一旁的衛士說道。
聽到荀諶之言,衛士趕忙走了出去,誰知數個呼吸的工夫,就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將領走了進來,一進入大帳當中,就向韓馥行禮道:“末將韓猛,拜見刺史大人!”
“友若,這是何意?”見到韓猛見到自己直接跪拜下來,韓馥卻是沒有直接回應韓猛,卻是一臉疑惑地向荀諶問道。
聽到韓馥的詢問,荀諶卻是向韓馥解釋道:“大人,此人乃是冀州軍中難得的將帥之才,武藝比之潘鳳亦不遑多讓,更難能可貴的卻是熟讀兵法,乃是將帥之才也!”
聽到荀諶之言,韓馥卻是已經知道荀諶想要幹什麼了,不禁問道:“你莫不是想讓韓猛代替鞠義否?”
此時的韓馥目光炯炯地盯着荀諶,沒想到與自己關係非比尋常的荀友若,似乎並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般單純。
看到韓馥看向自己的眼光,荀諶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不禁不自覺地低下頭來。
不過不管是韓馥還是荀諶,都已經是箭在弦上了,只見荀諶硬着頭皮回答道:“正是,那鞠義此時並不能夠看得出是否有異心,但是前方攻城又必須得有領軍之人,唯有韓猛能夠擔當此責!”
只見荀諶說完話,卻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衆文武羣臣,一直就是韓馥與荀諶之間在對話,旁邊之人卻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有的是不想趟這趟渾水,而有的則完全就是荀諶這邊的人,當然不會提什麼不同的意見。
而此時衆人見到荀諶的眼色,頓時開口附和道:“刺史大人,友若所言甚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那軍隊也不可一日無將帥,更何況此時正是在攻城最急之時。”
只見大家七嘴八舌地在討論,整個大帳之中頓時變得熱火朝天了起來。
聽到荀諶之言,只聽韓馥淡淡地說道:“友若,方纔你說那鞠義久攻不下乃是由於其有異心所致,吾想知道,若是鞠義無異心想要攻下渤海城的話需要多少時間?”
聽到韓馥的詢問,荀諶以爲是韓馥心中又動搖了攻城的想法,頓時有些誇大地向韓馥說道:“刺史大人,依鞠義的能耐,若是盡心竭力地攻城,這渤海郡怕是連半天都堅持不下來!”
看着荀諶那一臉篤定的模樣,韓馥不禁再次開口道:“那既然如同友若所言,這韓猛有鞠義只能,那好,吾就命其爲統兵大將,也給他半日的時間。
若是半日之內其不能夠攻下這渤海郡的城牆,那麼就休怪本太守不客氣了。”
韓馥的言語卻是比之方纔強硬了不少。
原來,在言談之中,韓馥卻是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因爲韓馥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荀諶對於自己身邊衆人的掌控。
包括這個什麼韓猛,自己之前見都沒有見過的人,荀諶竟然推薦其代替自己手下的第一將領鞠義,這就讓韓馥不得不起疑心了。
“呃....這....”聽到韓馥之言,荀諶頓時就是一愣,荀諶是當真沒有想到韓馥竟然會這麼說。
要知道之前的韓馥在荀諶看來,對於自己來說乃是百依百順的存在,自己所提的意見建議基本上就是百分百被韓馥所接納。
但是今日韓猛之事,荀諶分明從韓馥的語氣當中,讀到了對於自己敲打和提點,讓自己碰了個軟釘子。
先前荀諶所說的半日攻下渤海郡城樓,不過是爲了加強韓馥攻打渤海郡的信心罷了,所以難免吹噓了一些。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卻是這韓馥竟然利用了自己的吹噓,愣是要讓自己將吹噓的事情變成事實,那麼這簡直就不可能。
正當荀諶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只聽韓馥卻是一言而定道:“好,就這麼定了!”
荀諶原本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此時卻是硬生生被嚥了下去。
與此同時荀諶卻是看向韓馥,不知道爲什麼,荀諶感覺韓馥變了,而且對於自己的信任似乎也在一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等到出得大帳之後,韓猛便迫不及待地走到荀諶身旁向荀諶感謝道:“多謝荀軍師美言,等到此役結束,末將定然好好謝過軍師。”
看到韓猛那迫不及待的浮躁樣子,荀諶沒來由心中就一陣心煩,頓時向韓猛說道:“韓將軍,吾可提醒你,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你沒聽刺史大人之言麼?要你在半天之內將渤海郡給打下來。”
聽到荀諶之言,韓猛還以爲是什麼事情,頓時笑着說道:“軍士儘管放心,取渤海郡對於吾而言,猶如探囊取物也!”
“那吾就先恭喜韓將軍了!”聽到韓猛的回答,荀諶不禁對其說道。
“哈哈哈.......哪裡,哪裡!”聽到荀諶的美言,韓猛心中很是受用,臉上更是喜形於色,畢竟被自家軍師所誇讚,這等機會能有多少呢?
而看到韓猛的樣子,荀諶心中卻多了一絲沒來由的忐忑,聽着韓猛的回答再看韓猛渾身上下那浮躁的樣子,荀諶總感覺這韓猛有些不靠譜,自己所託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