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夏青黛玩着泥巴,鋪路鋪得歡時,房門外響起了開關門的動靜,緊接着就是她哥夏商陸開心地呼喊聲:“老妹,在不在家?出來,別躲房間了。”
“在呢!”夏青黛高聲應了一聲,又道,“等等我馬上出來。”
說完她就把勞保手套一脫,小鏟子往拌了水泥的臉盆裡一放,然後起身去衛生間洗手。她哥也不知道遇上什麼好事了,今天說話的語調都是上揚的,一聽就知他心情極好。
“哥,遇到什麼好事啦?這麼開心。”夏青黛打開房門走出去,正見到她哥拿出一個防污圍裙往身上套。
他見了夏青黛就裂開嘴笑:“看,六隻大閘蟹,據說是陽澄湖的,今晚我們一人三個,都幹完。我做一份蔥油蟹,再來一份清蒸蟹怎麼樣?蔥薑蒜醋我都買好了。噢,除了大閘蟹,今晚還有一道硬菜,是佛跳牆,我在樓外樓酒店訂的,一會兒他們會連鍋一起送過來。”
夏青黛詫異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你準備這麼多好吃的。”
“嗯,你哥我發了一筆小橫財,錢不多,一共就一萬,給你卡里轉了五千,讓你平分老哥的喜氣。”
夏青黛掏出手機打開支付寶一看,半個小時前,有一筆新鮮轉賬到帳。
“哥,這是什麼橫財啊?你小說有白銀盟了?”
“老文都完結了,新文還沒開,哪裡還會有盟主。”夏商陸擺擺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寫小說那是副業,副業!阿哥我今天拿了刑警大隊的一萬獎勵,運氣感覺不錯。我就在想那隊裡天天嚷着缺資金的,沒想到給獎勵還挺大方啊,哈哈哈,是吧?確實挺大方的。”
夏青黛聽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語調升高道:“什麼?刑警大隊?一萬獎勵?哥,你又立功啦!”
說着她就跑上前,圍着她哥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一邊看一邊上手檢查,開心道:“還好還好,全須全尾的,不像以前立功那麼驚心動魄。這次立什麼功啊?”
夏商陸一臉雲淡風輕道:“就不小心比中了兩個指紋,破了兩個有懸賞的重傷害積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哇!哥你好厲害啊!”夏青黛開心地熊抱了她哥一下,“你現在看指紋那麼強了啊!都已經是積案了,肯定不容易!”
“還行吧,說難不難,會玩photoshop就行。你哥我寫小說查的資料多啊,看着看着就會了。”夏商陸雙手一攤,極盡裝逼之能事。
夏青黛也是無敵捧場,又是一頓彩虹屁飄過來。
夏商陸這兩天確實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也不知道哪根筋開竅了,忽然發現自己以前苦苦追尋研究並把它們都一一寫進刑偵小說裡的那些刑偵技術,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全懂了。
現在他感覺自己強得可怕。指紋、足跡和人類學都不再是紙上談兵式了,不僅眼睛會了,大腦和手也全都會了。
那天也是一時興起,難得有摸魚的時間,他溜達到刑警同事的辦公室,看到他在苦逼的看指紋。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也會,隨便操作了兩下還真讓他給比中了。就此一發不可收拾,翻出有指紋線索的積案就開始幹。
什麼殘缺變形的指紋,在他哐哐一頓photoshop操作下,全都變成了乖順的小姑娘,任其打扮,輕鬆拿捏。
把他們所裡的老所長都驚動了,對他好一頓誇。恨不得馬上把他從管雞毛蒜皮小糾紛的民警,調到刑警部去。
夏商陸現在去所裡,已經被特批不用再兼職辦暫住證、戶口簿、身份證啥的,也不用出去給七大姑八大姨調節雞毛蒜皮小事了,就坐在全所最新最貴的一臺電腦前,刷從前的積案。
他簡直把痕檢的活都搶了,大步向着全能神探狂奔而去!
破案後把人送進監獄所能帶來的成就感,可比他寫小說得到讀者的留言打賞還爽。畢竟前者是他孜孜以求的人生目標,後者只是他偶爾放鬆的詩和遠方。
夏青黛對於夏商陸破案得獎自然是深感與有榮焉,雖然她現在靠着賣歐文和莫扎特的歌實現了財富自由,但是哥哥的獎金更香!
因爲這是拿着最踏實的錢!
一想到這錢代表着某些人去了他該去的對方,就跟三伏天喝了一瓶冰汽水一樣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兄妹倆一邊喝着汽水,一邊吃着大螃蟹和用料十足的佛跳牆,足足吃吃喝喝近兩個小時才散場,那叫一個盡興。
上一次他們兄妹倆吃家庭大餐吃得那麼開心,還是夏青黛查到高考成績的時候。
等夏青黛吃飽喝足把碗碟都收進了洗碗機,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原來我哥的信仰之力發揮在了這裡!”
她就說嘛,那一團新地圖上新出的信仰之力,塞她哥嘴裡後不可能白白浪費,什麼作用都沒有。
只可惜這之後她就只得到一束可改變他人命運的信仰之力,她將之命名爲原始之力——就跟初乳是最有營養的概念一樣,原始的信仰之力也是最強大的。
這一束原始之力被她小心翼翼地囤在丹田之內,以備不時之需。
未來什麼時候還能再次得到,還真難以捉摸了。也許是等她再次漂洋過海更換新地圖,並恰好遇到像歐文和石像這種與她密切相關的人或物時纔可以吧。
正當夏青黛一邊天馬行空瞎琢磨,一邊將山寨最後一塊泥地也覆蓋上青磚後,玻璃缸裡又發生了新變化。
只見山寨這邊的地圖縮小了一些,與此同時在角落裡又出現了一個新模塊。
看得出來這是一間特別破落的小屋,屋體用泥土和山石搭成,頂上蓋着茅草。在茅草屋的前院,有個光屁股的小孩蹲在地上玩螞蟻,一束淡淡的青煙從茅草屋的大門裡飄出來。
夏青黛掏出一個放大鏡,在半空照着茅草屋的大門,隱約可見裡面一位穿着麻衣草鞋的婦女手裡捧着三支香,跪在地上唸唸有詞。
這,難道是在拜自己?!
否則很難解釋爲什麼會有信仰之力飄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