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來了,草原上多了一抹豔麗。
陳東和伍六一兩人起的最早,其他人還在睡,他倆也沒打攪衆人。
五人中,他倆的體質應該算是最好的,相對於成才和甘小寧來說。至於許三多其實也不差,不過他很牛逼,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被虐待過,抗餓能力這麼強。
據陳東觀察,許三多的那份單兵口糧,大概就吃了一半,而其他人早就吃完了。也可能因爲進食的少,所以許三多也還在熟睡中,沒有醒來。
“六一,你確定那玩意能吃嗎?”
陳東看着伍六一撅着屁股,趴在一個小洞前,不停用樹枝往裡面桶。
“吱吱”
沒過多久,一隻老鼠就從洞裡跑了出來,準確說是田鼠。伍六一另一隻手的外套一把悶了過去,反手抓起槍托往下一掄,田鼠當場斃命,一動不動。
伍六一也不在意外套上的血漬,稍微擦了擦就塞進了口袋:“能吃,以前我新兵時候,在外駐訓就吃過,只不過我們是燒烤,這邊不能生火。”
陳東看見他口袋裡露出的一根根田鼠尾巴,不寒而慄,越看越噁心,伍六一已經捉了好幾只了。
陳東搖搖頭,哭笑不得的說道:“你也不怕得病啊!萬一有寄生蟲怎麼辦!”
伍六一啞然失笑:“又不是讓你全吃,稍微吃一點就行,明天上午九點半就截止兩天整了,不吃點肉,你怎麼可能堅持下去。”
“而且……而且我也不想吃,但不吃會輸給體力,輸給自己。”
伍六一無奈的說道。
他太想更進一步了!
他把田鼠全部收拾好後,轉身準備回去,他得稱現在時間早,對方應該還沒組織追擊,抓緊吃早飯。
離開的時候又說了一句,像是自我安慰:“哪怕有寄生蟲我也認了,再說如果能通過,明天結束也會安排體檢的,到時候吃點藥應該就沒事了吧。”
陳東看着伍六一離開的背影,知道他說的是實在話,昨天一天基本都是吃草根,體力消耗又那麼大。今天如果再不能補充點高蛋白高熱量的食物,第二天估計都沒力氣再衝刺再跑了。
不過對於吃田鼠肉,還是生吃,他的內心真的還難以適應。其實爲了能當老A,讓他吃也能吃,但他怕感染,怕得病。
不說別,鬧個肚子也受不了啊!真鬧肚子了,他估計也沒力氣能完成接下來的行程了。雖然在電視劇中他們吃了沒有事情,但陳東可不敢保證自己吃了也沒事,他不能拿這個開玩笑。
“有沒有什麼折中的法子,可以相對健康點的。”
陳東對着這片大平原來回打量,可是這裡除了零散的一些枯樹以外,貌似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吃。至於袁朗所說的野兔更別說,就他們現在的體力和精神狀況,真有一隻野兔還真不一定能跑過它。
至於槍……裡面沒有實彈……
“枯木?”
“嘿嘿,有了!”
陳東略顯猥瑣的笑了笑,他已經想到早餐吃什麼了,至少相對田鼠肉,那玩意至少要營養的多。
說幹就幹,陳東從腰間拔出刺刀,準備開始準備早操。
一座矮小的斷崖後方,零零散散躺着人,什麼樣的姿勢都有,大家都還在熟睡,但有一個動作大家都很統一,那就是槍不離手。
伍六一回到營地,隨手拔了一些草作爲墊子,然後將捉來的田鼠以此擺好,最後開膛破肚,只留外面能吃的肉。
“真特麼難吃。”
伍六一嘗試的吃了一口,爲了吃這萬一,還浪費了一些水,把血漬都給清洗了下。
“伍六一,你在偷吃什麼呢。”
他的咀嚼聲吵醒了在場其他人,成纔不禁嚥了一口口水,肚子呱呱叫。
一聽有吃的,甘小寧醒來興奮的爬了過去,當看到血淋漓的畫面後,差點沒反胃的吐了出來:“你瘋了,生吃老鼠肉。”
“田鼠。”
伍六一再次解釋道,他還沒瘋到吃老鼠肉的地步,那東西是真的毒王,吃了肯定要出事,家養的還可以嚐嚐。
“田鼠也是鼠啊,熟的還可以考慮,生的怎麼吃啊!”
甘小寧打死都沒想到,剛美美的睡醒,大清早就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面。其他人也差不多,對鼠這類動物天生有着反感,厭惡。
他們都沒有動,許三多和成才坐在那裡,他們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吃。
“都別說了,來吃我這個。”
陳東空着手一臉興奮的跑了回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還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還不少,絕對夠五個人吃頓飽飯。
四人對着陳東上下打量,手上空無一物。
“你在尋我們開心呢,吃空氣?”
甘小寧捏着鼻子,伍六一那邊的味道太重了,有點受不了。
陳東走到他們面前,伸進衣服口袋中一抓,然後攤開了手。
甘小寧湊近一看,更加頹了,激動的喊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一個生吃老鼠肉,另一個生吃……”
“這是啥?蠶寶寶嗎?”
甘小寧停頓了片刻,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聽到甘小寧的聲音,成才和許三多湊了過來。
許三多不禁咧着嘴笑了:“陳東,這是柴蟲嗎?”
成才也是喜上眉梢,這東西他也認識,在他們村裡,這東西以前小時候經常吃。興奮的對着陳東說道:“真有你的啊陳東,這都能被你想到,我怎麼就忘了呢!”
選拔的壓力,加上追兵的緊迫感,壓着他根本很難靜下心思考。
“嘿嘿,我也是剛剛想到,後悔啊!來的路上應該早就想到的,害的我們吃了一天的草根。”
陳東也十分懊惱,不過現在發現了也不算遲,至少今天的食物解決了。
“我打斷下,誰能告訴我你們說的柴蟲是什麼玩意兒,這東西真能吃嗎?感覺比老鼠肉還噁心,肉嘟嘟的,和沒長大的毛毛蟲、蠶寶寶一樣。”
甘小寧是城裡招來的兵,沒見過這,更別說吃了。
伍六一聽到他們在這討論,也放下了手中田鼠肉,走了過來。他當然也認識,他和許三多他們一個上榕樹,一個下榕樹,家離的本就不遠,他小時候也吃過這個。
“可以啊,陳東,田鼠不吃了,就吃柴蟲,還有嗎?”
伍六一笑了,笑的很肆無忌憚。因爲他看到了面對今天的希望,有了補充體力、補充能量的希望,更是能進老A的希望。
“哪裡,都是自己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