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耳的起牀哨喚醒了沉睡的陳東。
已經習慣了大約六點左右起牀的生活節奏,如今起來,根據自己精神狀況大概就能推斷出是不是六點。
陳東揉着自己睏意十足的雙眼,很顯然,現在還不到六點。
“起牀了,快點。”
“別等下集合遲到了,第一天就遲到,肯定要出事。”
很巧,高堅和陳東分到了一個宿舍。
哨聲纔剛剛響起,高堅便飛速把燈打開,然後對着各個鋪位的人喊道。
不過整個屋裡的六個人中,除了陳東比他的兵齡短,其他四位都是一期第五年,馬上要轉二期的人。
所以衆人對高堅的呼喊沒有過多在意,而是按照正常的速度穿着衣服,不急不忙。
陳東本來就是整個教導大隊年齡最小、軍銜級別各方面都是最小的。所以自己心裡還是有點B數,都不用高堅提醒,手腳並用的抓緊穿衣服。
“快點,別管他們了,感覺下去集合。”
高堅看見周圍人沒有太多反應,拍了拍陳東,打算兩人先行下樓。
陳東也沒多管,跟着跑了下去。
剛出大門,門外空地上就站着兩名教員,均是六期士官。
“該死,怎麼是他們兩個。”
陳東跟在高堅身後,隱約聽見高堅小聲暗罵了一聲。
陳東仔細瞧了一眼,心中也暗暗嘀咕起來:“這個高堅,昨天剛介紹完教導大隊的教員,結果今天就碰到最厲害兩位,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這兩位一名叫鄭家鵬,一名叫毛建勳,兩人的塊頭都很大,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
別看兩人面相和藹可親,年齡也已經四十歲朝上,但聽高堅說,這兩人是當初集團軍最優秀的全能尖兵。
要不是當初因爲過了提幹年齡,憑藉他們兩個的軍功章,提幹是妥妥的。
自從年齡大了後,慢慢退居二線,開始從事教學帶兵方面的工作。
教導大隊總共有十幾名教員,每批開班由兩位教員負責帶,他們兩個是出了名的“魔鬼教員”,由他們帶班結業率一般都很低。
但如果能通過,一般通過他們兩個的教學,回到原部隊,往上套士官一般都一帆風順。除此之外,個人能力也的確能提高很多。
其中毛教員還卡着秒錶,看來是在計時。
“教員好!”
“教員好!”
陳東他們是最先出門的,由於宿舍離樓梯較近,下來看到兩位教員後,立馬停下敬禮。
除了想留下好印象,更多的也是出於對老班長的尊重,尤其還是這兩位“戰功赫赫”的大牛貨。
鄭家鵬看了一眼毛建勳手中的秒錶,然後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就按照昨天你們剛到時候的隊形,自己找位置站好。”
“是!”
“是!”
陳東想了想自己昨日位置,走了過去規規矩矩站着不動,挺直了腰桿,不敢亂動。
“不虧是魔鬼教員,還真夠冷淡的。”
陳東想着剛剛鄭家鵬冷淡的目光和語氣,總覺得有問題。
自己可是最先集合的兩人之一,不說表揚吧!也不至於這麼冷淡。
隨着兩人站好後,陸陸續續又有許多人從房屋中走了出來。
出了陳東事先沒有了解教導大隊的情況,也沒人和他說。
反而其他人都是早有準備,結果下來後看到這批教員是他們兩個,嚇得趕忙改走爲跑,朝隊列中跑去。
時不時陳東能聽到自己身旁的人不停暗罵:“臥槽,這次估計難結業了。”
此類的聲音有很多,大家心得涼了一半。
結果等所有人到齊後,鄭家鵬教員說了一番話讓所有人心全涼了,其中陳東更是瞪大了眼珠:“我丟!這算什麼鬼。”
只見鄭家鵬接過毛建勳手中的秒錶,高舉過頭頂,憤怒的喊道:“瞧瞧你們的集合時間。”
“從吹哨起牀到最後一名出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接近兩分鐘了。”
“全連集合也纔要求三分鐘以內,你們就這幾個鳥人還花這麼多時間,你們連隊的尖子都是這個水平嗎?”
四周靜悄悄的,雖然隊伍裡沒人亂動,但也有個別幾個心氣比較傲的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鄭家鵬應該是看到了這一幕,但沒當場指出。
而是指了指在場所有人,然後喊道:“你們今天的表現很讓我們失望,今天在場所有人加兩分。”
“另外,今天最先下來的五個人。我如果沒記錯,你們應該都是不同宿舍的,不顧宿舍同寢戰友,一點團隊意識都沒有,你們幾個多加一分。”
毛建勳此時站了出來,又拿出一張人員名冊,在上面勾勾畫畫。
陳東聽到自己加三分,人懵逼了。
教導大隊的考覈和老A有一點相似,都是百分制。
不過老A的初選是百分制,扣完走人。
而教導大隊是採用加分,比如最終各專業考覈及格成績是六十分,那你必須考六十三分。
要知道,這可不是單個科目加三分,而是所有考覈科目。
如果是一些簡單的科目還好說,如果是體能這種:
比如5公里在教導大隊輕裝跑十八分鐘是及格六十分,但你被加三分,根據特殊公式換算,你可能需要跑十七分四十秒纔算合格。
要是自己犯事太多,加分加多了。到時候明明能及格的,最後愣是要被淘汰。
你如果被加二十分,那就恭喜了,你絕對一科都及格不了。
陳東此時終於知道,是說剛剛教員對自己態度怎麼這麼冷淡,原來是因爲犯事了。
大清早就捱打一頓批評,所有人心中不免有些不滿,不過教員說的沒毛病,也只能認了。
教導大隊的早操是慢跑五公里,結果因爲大家心裡不爽,排頭兵下意識的加快了步伐,用以宣泄自己怒氣。
隊列排頭兵都跑這麼快,陳東跟在後面也只好加快步伐。
邊上帶隊的兩位教員看到並沒有阻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爲之。
陳東知道,這估計就是傳說中的“下馬威”。
早操結束後,陳東站在二樓宿舍窗邊。師部的教導大隊有一些“特殊化”,透過窗子看周邊環境,啥都看不見。
師部的房屋非常緊湊,除了過道和一些樹以外,全都是房子。
而教導大隊的營房獨佔大門一角,從地圖上看,特別的不協調,有種一塊長方形邊上突出一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