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宋清月受氣包的形象太深入人心,突然間這麼牙尖嘴利,憤世嫉俗的將他說了一通,沈屹琛還沒能返過神來。
他還愣着,那廂宋清月舒出了一口氣,恨恨不平的瞪着他,罵道,“你腦子就是個擺設!裝了一肚子的草!活生生的草包!我真爲爺爺感到悲哀,他聰明瞭一世沒想到生出了你這麼個中看不中用的孫子!爲了一個有夫之婦搞了這麼多事出來,真不嫌丟人!”
罵完就跑,宋清月心底累積着的陰鬱頓時消散了不少,果然有氣就要發出來!
“少爺,少奶奶她…”
“不用管,她會回來的。”沈屹琛微微眯起了狹長鳳眸,看着越跑越遠的倩影,菲薄的脣突然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淺弧。
看來他是真的從來沒有了解過這位名義上的沈太太,每一次接觸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驚喜,宋清月將自己的本性壓抑的很深。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還留着牙印的手,嗤笑,“有意思。”
這纔是宋清月的真面目,那副要死不活的病秧子模樣還只是她脆弱的一面,裝着冷冷淡淡對什麼都不在意,只是觸犯到了她的底線纔會譏諷兩句,現在她不止破口大罵,還動手打人。
野貓逼急了也會防備,猝不及防的捱了一爪子,沈屹琛嘶了一聲,蹙起了長眉。
下嘴真狠,差點被咬出血來。
司機看着背道而馳的兩人,默默守在一旁,等到沈屹琛進去了,他纔打了電話將今天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都轉告給了沈慶宗,包括宋清月打人咬人的事以及她說的話。
病房內
一直病歪歪的沈慶宗聽到司機的話笑開了聲,笑聲中氣十足,耿郴剛從醫生辦公室進來就聽見沈慶宗笑,狐疑道,“老爺你在笑什麼?”
“哈哈哈…”沈慶宗將自己聽到的都說給了耿郴聽,笑道,“這混小子終於找到人治他了!”
“少奶奶她真這麼罵了少爺一頓嗎?”耿郴也很訝異,這實在是顛覆了他們對宋清月的認知,以往宋清月都是以聽話乖巧的形象示人,有事悶着不說,寧願爛在肚子裡自己吃虧也不願意開口多說半句。
尤其是對沈屹琛,有着非常人的忍耐和包容,這會兒突然間告訴他,宋清月罵了沈屹琛一頓,不僅如此,還動手打人,他頓時覺得這個世界上玄幻了。
“嗯,罵得好打得好,這臭小子就是欠揍,清月罵的對,爲了寧家那個丫頭,這混賬東西做了多少錯事?哪一次不是我來給他擦屁股?我就沒看出來那嬌滴滴的寧家大小姐有哪兒好,依我看那寧大小姐就是根草,只有沈屹琛這個草包才當個寶!”
“…”耿郴緘默無言,沈老爺子要這麼貶低自己的親孫子,他能說什麼?雖然他也覺得寧大小姐確實不值得自家小少爺動心,也不值得他付出這麼多。
“老耿。”
“老爺。”忙回神,耿郴恭恭敬敬的立在牀邊。
“你去幫那臭小子一把,既然他把清月帶走了,那就給他們製造點單獨相處的時間,還了那臭小子的心願。”沈慶宗也不想他們離婚,倒不是怕他們離婚對沈家有什麼負面影響,他只是捨不得宋清月而已,在他心底,沒有人能比宋清月更加適合當沈家少奶奶了。